北大荒的深冬，寒风如刀割面。林晚裹着貂皮大衣站在废弃的钢铁厂门口，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打开，门内透出的昏黄灯光里，漂浮着细小的灵泉颗粒 —— 这是黑市特有的防伪标识，只有觉醒者才能看见。
“邀请函。” 守门的壮汉伸出戴铁手套的手，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
林晚摘下墨镜，露出眼尾的灵泉纹。壮汉瞳孔骤缩，恭恭敬敬地侧身让路：“林小姐，请。”
拍卖会在工厂地下室举行，圆形会场中央的展示台被聚光灯照亮，周围环绕着皮质沙发，坐着来自各地的黑市买家。林晚扫过人群，看见穿旗袍的南洋商人、戴瓜皮帽的古董贩子，还有几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异能者 —— 正是上个月在知青点袭击她的黑市成员。
“欢迎来到‘时空拾遗’拍卖会。” 主持人走上台，面具遮住半张脸，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来自 1975 年的翡翠镯子，据说曾是某位高干夫人的陪嫁。”
当翡翠镯子被端上展示台时，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抹熟悉的祖母绿色，正是母亲张氏当年典当成学费的传家宝，镯身上的缠枝纹与她的玉佩纹路同源，内侧隐约可见一个 “芳” 字 —— 前世她在李芳的探监照里见过这个刻字。
“起拍价，五千斤粮票。” 主持人话音未落，右侧包厢传来一个阴鸷的男声：“一万斤。”
林晚转头，看见陈建军坐在阴影里，指间夹着雪茄，身边依偎着化着浓妆的李芳。两人穿着八十年代的港式西装裙，显然是从未来时空走私而来。李芳的手腕上戴着同款翡翠镯子，与展示台上的那只成对。
“有意思。” 林晚轻笑，灵泉在视网膜上投射出镯子的 3D 模型，果然在 “芳” 字旁边发现极小的刻痕 ——CJ，陈建军名字的缩写。前世她被处决前，曾在陈建军的保险柜里见过这对镯子的照片，当时李芳正戴着它们在三亚度假。
“两万斤粮票。” 林晚举起竞价牌，声音通过灵泉变声处理，听起来像中年贵妇。
陈建军挑眉，眼神透过烟雾锁定她：“三万斤，外加一块瑞士手表。” 他抬起手腕，金表在灯光下闪过冷光，正是前世他用来贿赂典狱长的那块。
“五万斤粮票，” 林晚加大筹码，灵泉在展示台下方凝聚成微型放大镜，将镯子内侧的刻字投射到穹顶，“再加一个消息 —— 李芳小姐，你脖子上的项链，是用时空黑市的人命换来的吧？”
全场哗然。李芳下意识捂住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那是黑市悬赏十万灵泉币的通缉犯的项上之物。陈建军脸色铁青，刚要开口，林晚继续道：“不如让大家看看，这对镯子的真正主人是谁？”
她指尖轻弹，灵泉如蛛网般覆盖镯子，在聚光灯下显露出隐藏的荧光刻字。“李芳” 二字清晰可见，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建军赠，1975.5.20”—— 正是前世陈建军伪造她体检报告的同一天。
“这、这是栽赃！” 李芳尖叫着站起身，翡翠镯子从手腕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两半。碎片中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用林晚的彩礼钱买的，别被那贱人发现。”
陈建军猛地起身，西装内袋掉出一叠照片，每张照片里李芳都戴着不同的翡翠饰品，背景是豪华别墅和跑车。人群中响起愤怒的低语，几个被拐卖孩子的家长冲上前，差点将他们撕碎。
“看来陈先生对古董情有独钟，” 林晚趁机举起真正的传家镯，灵泉在镯身表面凝成保护膜，“不过这只镯子，我要定了。”
“你以为拿到镯子就能改写过去？” 陈建军突然冷笑，眼神阴鸷，“林晚，你以为自己是灵泉的守护者？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容器，真正的核心在我手里 ——”
他话音未落，会场突然震动，天花板坠落的钢筋朝着林晚砸来。霍沉舟如鬼魅般出现，狼头银饰划出银色弧线，将钢筋斩成两段。“走！” 他抓住林晚的手腕，朝着紧急出口狂奔。
“想逃？” 陈建军举起手枪，枪口却在接触灵泉的瞬间融化成铁水。林晚回头，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破碎的灵泉核心，暗红色的光芒中夹杂着无数人脸 —— 那是被他吞噬的觉醒者灵魂。
“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陈建军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杂音，“时空黑市己经锁定你的坐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 ——”
霍沉舟突然转身，银饰与林晚的玉佩产生共鸣，形成一道时空屏障。陈建军的身影在屏障前扭曲消散，临走前留下一句威胁：“月底的时空裂隙，我们会在你的‘老家’等你。”
拍卖会现场一片狼藉，林晚低头看着手中的翡翠镯，灵泉正在修复镯身的裂纹。霍沉舟摘下手套，露出小臂上的狼头纹身，与银饰纹路完全一致：“他说的‘老家’，是你第一次重生的地方？”
“1978 年的小山村。” 林晚点头，镯身的 “芳” 字在灵泉光线下逐渐消退，露出原本的刻字：“林氏宗祠，嫡女晚晚收”—— 这是祖母临终前的赠言，被陈建军用灵泉篡改了三十年。
“他们想在时空原点摧毁你的灵泉核心。” 霍沉舟掏出一个金属盒，里面装着半块狼头银饰，“我祖父留下的笔记里说，灵泉守护者的重生节点，就是核心最弱的时候。”
林晚握紧镯子，灵泉顺着纹路涌入心脏：“那就让他们来。我不仅要守住核心，还要让陈建军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时空之力。”
走出黑市时，雪越下越大。林晚将翡翠镯收入空间，看见湖底的祖母影像正在向她微笑。前世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合 —— 原来母亲典当镯子时，曾偷偷刻下求救信号，却被陈建军截胡，转而送给情妇。
“接下来怎么做？” 霍沉舟为她披上披风，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先回知青点，” 林晚望着漫天飞雪，灵泉在掌心聚成雪球，“我要在时空裂隙开启前，完成盐碱地的灵泉灌溉计划。至于陈建军……”
她松开手，雪球在空中炸裂，化作无数灵泉光点，照亮了整个夜空：“他以为抓住了我的弱点，却不知道，我早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次，我要让他亲自体验，什么叫做时空的反噬。”
霍沉舟看着她眼中的光芒，突然想起三千年前景灵泉神殿的预言：“当缠枝纹与狼头再次共鸣，破碎的时空将迎来真正的守护者。” 他握紧银饰碎片，低声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雪粒子打在废弃工厂的铁门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林晚转身望向黑市方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 月底的时空裂隙，将会是她与陈建军的最终对决，而她，己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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