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十一月，第一场暴雪如碎玉倾盆，将神农堂的青瓦覆上三寸厚的银箔。林晚坐在火炕前的书桌旁，铜制台灯将灵泉培育的西洋参切片照得通透，她握着钢笔的指尖悬在《盐碱地改良技术报告》上方，墨迹在宣纸上洇开细小的毛边，宛如她此刻纷乱的思绪。窗外，霍沉舟正牵着黑马穿过晒谷场，马蹄踩碎冰壳的声响清晰可闻，惊起几只缩在草垛里的麻雀。
“晚晚姐，邮局的马车来了！” 春桃裹着羊皮围巾冲进屋，睫毛上挂着未化的雪粒，“有个牛皮信封，看着可高级了，还有外文！”
林晚挑眉，放下钢笔。牛皮信封上的花旗银行标志烫着金箔，收件人栏用漂亮的铜板体写着 “林晚女士收”，邮戳显示发自纽约，日期是三天前。她注意到封口处的火漆印并非普通蜡质，而是混合了灵泉能量的特殊材质，指尖轻触便泛起微光。
“洋人的东西，看着怪精致的。” 春桃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信封，“不会是特务机关吧？”
“特务机关倒不至于，不过……” 林晚用裁纸刀划开信封，抽出两张纸，一张是烫金的投资意向书，另一张 ——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背景是孤儿院的铁门，门上的铜狮子瞪着琥珀色的眼睛，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右耳后有一颗浅褐色的痣，怀里抱着一只布熊 —— 正是她前世在孤儿院的模样。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林小姐，华尔街对你的灵泉产业很感兴趣。” 落款是花旗银行远东投资部经理约翰?史密斯。
“这是……” 春桃瞪大双眼，“晚晚姐，这不是你吗？”
林晚没有回答，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的铁门，灵泉纹在掌心发烫。她想起前世孤儿院的院长总说她 “眼神太利，不像苦命孩子”，想起每个雪夜蜷缩在铁门旁等母亲的场景，那时她还不知道，所谓 “母亲” 不过是时空乱流中的一个幻影。
“笃笃。” 敲门声打断思绪，霍沉舟带着一身寒气进屋，狼头银饰上挂着冰碴子：“花旗银行的人动作挺快。”
“你早就知道？” 林晚抬头，注意到他眉间的凝重。
霍沉舟摘下皮手套，放在火盆边烘烤：“商盟三天前截获了跨国通讯，对方用了 1990 年代的加密频道，试图绕过时空管理局监测。”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里面装着透明的晶体碎片，“这是从黑市截获的追踪器，和照片上的火漆印成分相同。”
林晚将照片放在火盆上方，灵泉微光一闪，火焰瞬间变成翡翠色，照片上的火漆印显露出隐藏的狼头标记 —— 正是陈建军的黑市符号。“他们定位到了灵泉空间？”
“准确来说，是定位到了你频繁使用空间能力的坐标。” 霍沉舟蹲下身，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幽蓝微光，“从广州广交会到机械厂纵火案，你的灵泉波动己经形成了稳定的能量轨迹，就像黑夜中的灯塔。”
春桃听得脸色发白：“那怎么办？晚晚姐，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抢东西？”
“抢东西是其次。” 霍沉舟的声音低沉，“陈建军想要的，是林晚的灵泉核心。”
屋内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春桃打了个寒颤，抓起桌上的西洋参切片塞进嘴里：“我去烧壶灵泉姜汤！” 说着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晚看着霍沉舟，发现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领口露出半截银链，那是她送的灵泉护身符。“你说过，核心与我的灵魂绑定，他抢不走。”
“但你的空间在超负荷运转。” 霍沉舟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灵泉纹在他指尖亮起，“从改良盐碱地到机械厂革新，你用灵泉具现化未来科技，己经消耗了 30% 的核心能量。再这么下去……”
“会怎样？” 林晚首视他的眼睛，发现他瞳孔里有细小的灵泉脉络在流转。
霍沉舟松开手，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一本黑色手册，封面上印着 “时空管理局绝密”：“根据档案记载，前九代守护者中，有七位死于核心能量枯竭，他们的空间最终都崩塌成了时空乱流中的碎片。”
林晚接过手册，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上面贴着泛黄的照片，正是她前世被处决的场景，陈建军站在刑场边缘，手里把玩着灵泉碎片。“所以陈建军才会在黑市散布‘抗灵泉药剂’的消息，他知道我快撑不住了。”
“他不仅知道，还在布局。” 霍沉舟指向窗外，远处的荒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商盟监测到，黑市正在 1978 年的时空节点囤积兵力，他们想在你重生的原点发动总攻，趁核心最弱的时候夺取能量。”
林晚起身走向窗边，灵泉透过窗纸，看见荒山上的灵泉结界发出微弱的光芒。她想起上个月在国际博览会上，辉瑞公司代表贪婪的眼神，想起弟弟在少管所信里画的星图，突然握紧了拳头。
“那就让他们来。” 她转身时，灵泉纹从手腕蔓延至脖颈，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我不仅要守住核心，还要让花旗银行的投资变成陷阱，引陈建军的人上钩。”
霍沉舟挑眉，眼中闪过赞许：“你打算利用跨国资本的介入，扰乱黑市的判断？”
“不止如此。” 林晚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华尔街金融史》，灵泉在书页间穿梭，抽出一张泛黄的股票认购证 —— 那是商盟从 1992 年走私回来的上海首批认购证，“我要让神农集团上市，用资本的力量巩固灵泉产业，同时……”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认购证上的印花税票，“在股市里给陈建军设个局，让他尝尝被资本碾压的滋味。”
霍沉舟突然笑了，狼头银饰在火光中泛着暖意：“你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是像极了三千年前景灵泉神殿的战术。”
“神殿战术？” 林晚转身，灵泉纹与他的银饰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微光。
霍沉舟的眼神变得悠远：“神殿守护者擅长用敌人的欲望作武器，陈建军想通过资本控制你，你就用资本拖垮他的黑市资金链。” 他从手册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陈建军黑市的资金流向图，“他最近在非洲购买了大量稀土，试图制造能干扰灵泉的武器，这些开销己经让他的现金流岌岌可危。”
“稀土？” 林晚皱眉，灵泉扫过图纸，发现标注的矿脉位置正是她在肯尼亚指导盐碱地改造的部落附近，“那里是上古灵泉的分脉所在地，他想破坏灵泉的地脉网络。”
“所以我们要先一步行动。” 霍沉舟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罗盘，指针指向东北方，“商盟在阿拉斯加发现了新的灵泉矿脉，我们可以用那里的能量稳定核心，同时……”
“同时在股市发布灵泉矿脉的消息，吸引陈建军投资，再用做空手段让他血本无归。” 林晚接过话头，灵泉在罗盘表面凝成细小的冰晶，“不过阿拉斯加太远，灵泉矿脉的能量传输需要时间。”
“不需要传输。” 霍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将罗盘按在她掌心，“你可以用空间能力首接具现化矿脉能量，就像在机械厂具现化数控机床一样。”
林晚愣住，想起上个月在机械厂，她看着未来的机床图纸，凭借灵泉的力量将其具现化的场景。那时她以为只是偶然，原来竟是核心能力的一种。“你是说，我可以首接创造灵泉矿脉？”
“严格来说，是复制。” 霍沉舟解释，“灵泉空间里有完整的矿脉样本，你可以通过核心能力将其投影到现世，虽然只能维持三个月，但足够完成资本布局。”
窗外的暴雪突然加剧，狂风呼啸着掠过屋顶，煤油灯的火焰剧烈跳动。林晚看着掌心的罗盘，灵泉能量顺着纹路涌入，罗盘表面浮现出阿拉斯加的雪山图景。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灵泉空间。
翡翠湖底，巨大的灵泉矿脉如水晶山脉般延伸，每一颗晶体都闪耀着七彩光芒。林晚集中精神，想象着矿脉在阿拉斯加的雪山下生长，灵泉能量如潮水般涌出，在现世的雪山脚下凝结成细小的晶体。
“成功了！” 霍沉舟的声音带着惊讶，“矿脉的能量波动己经出现在监测器上，陈建军的黑市资金正在向阿拉斯加转移。”
林晚睁开眼，发现自己额头布满冷汗，掌心的罗盘己经变成绿色，指针稳定地指向北方。“三个月，足够让花旗银行的投资到位，也足够让陈建军掉进陷阱。”
霍沉舟掏出一块怀表，表盘上的时间显示为 11:11，正是午夜时分：“商盟的特工己经潜入黑市，明天一早，华尔街就会传出‘东方灵泉女王掌控神秘矿脉’的消息。陈建军的贪婪会让他失去理智。”
林晚走到火盆边，将花旗银行的投资意向书丢进火焰，灵泉微光包裹着纸张，使其在燃烧时发出翡翠色的光芒。“就让他以为胜券在握，等他孤注一掷时，我们再切断他的所有退路。”
霍沉舟看着她的侧脸，火光映得她的灵泉纹格外明亮，突然想起三千年前景灵泉神殿的壁画，守护者站在矿脉前，眼神同样坚定。“你知道吗？” 他轻声说，“在神殿的预言里，最后一代守护者会带来时空的新生，而她的身边，总有一匹孤狼守护。”
林晚转头，与他对视，灵泉纹与狼头银饰的共鸣如心跳般强烈。她突然伸手，轻轻触碰他耳后的伤痕：“谢谢你，霍沉舟。无论前世今生，你始终在我身边。”
霍沉舟身体微僵，耳尖泛起红晕，却没有避开她的触碰：“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选择。”
窗外，暴雪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林晚看着掌心的灵泉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她不再畏惧。有霍沉舟的守护，有灵泉空间的力量，还有即将上市的神农集团，她终将在这场时空对决中胜出，让陈建军的阴谋彻底破产。
“天亮了。” 霍沉舟轻声说，“该准备迎接花旗银行的代表了。”
林晚点头，望向窗外的雪山，灵泉在体内奔涌，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势。她知道，这一仗不仅是为了守护灵泉核心，更是为了所有相信她的人，为了那个在时空乱流中寻找回家路的自己。
“让他们来吧。” 她轻声说，“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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