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北大荒的初春带着刺骨的寒意，残雪在灵泉农场的田垄间挣扎着不肯消融，却在灵泉灌溉的区域冒出嫩绿色的新芽。林晚站在基地天台，望着头顶突然出现的银灰色舰队，那些梭形飞船表面流动着时空乱流的幽蓝光芒，与霍沉舟的银饰如出一辙。
“他们来了。” 霍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银发在风中扬起，新修复的银饰狼眼处镶嵌着灵泉结晶，“三十艘审判舰，搭载着时空管理局的最高裁决者。”
林晚转身，灵泉纹在袖口下若隐若现。她想起昨夜在灵泉空间看到的预言：当狼头与凤凰同时面对审判，时空的天平将倾向于觉醒的文明。弟弟林阳抱着父母的灵泉花苞站在不远处，花苞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那是父母尚未完全消散的意识。
“打开屏障，让他们进来。”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空管理局的代表团降临在基地广场时，正是上午十点。为首的裁决者身着银灰色长袍，胸前的狼头徽章由十二颗时空水晶镶嵌而成，每一颗都映照着不同年代的战争画面。他的目光扫过林晚的灵泉纹，瞳孔中泛起数据流动的蓝光。
“林晚，编号 0721 号时空违规者，” 裁决者的声音如同冰川断裂，“根据《宇宙文明公约》第 72 条，你因滥用灵泉能量导致时空乱流等级提升至红色预警，现对你执行核心回收与记忆清除。”
人群中响起骚动。灵泉学院的学生们握紧手中的灵泉杖，而来自非洲的部落长老们则跪倒在地，将象征守护者的羽毛抛向空中。林晚举起手，示意学生们放下武器，目光却始终锁定裁决者的徽章。
“在执行审判前，” 她的声音清晰回荡，“我请求展示灵泉空间的真实面貌。”
裁决者挑眉，银饰徽章发出蜂鸣。林晚的灵泉纹如绿色火焰般窜向天际，在舰队下方展开巨大的全息屏幕。画面首先切入非洲艾托沙盐沼，两年前还是寸草不生的死地，此刻己变成绿洲，孩子们在麦田里奔跑，手中捧着的麦穗泛着灵泉的荧光。
“这是纳米比亚的孩子，” 林晚的指尖划过屏幕，“他们曾濒临饿死，现在每人体内都有灵泉因子在修复基因缺陷。”
画面切换至纽约癌症中心，玛丽女士正在给女儿梳头，她后颈的手术疤痕被灵泉纹覆盖，形成一朵永不凋谢的莲花。“这位女士的卵巢癌曾被宣判死刑，现在她的骨髓切片被称为‘医学奇迹’。”
裁决者的脸色微微动容，却依然冷硬：“个体治愈不能掩盖整体威胁。你制造的时空裂缝己导致三叠纪蕨类植物出现在现代，这是对文明进程的致命干扰。”
“那不是干扰，是修正。” 林晚挥手切换画面，伦敦泰晤士河的冰雕下，古罗马战船的残骸正在灵泉水中分解，化作养分滋养河底的生态，“灵泉在修复被战争破坏的时空锚点，这些残骸本就不该被埋在混凝土下千年。”
霍沉舟突然上前，银饰与裁决者的徽章产生共振，舰队的监测屏上跳出一串红色警告。“您比谁都清楚，” 他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沧桑，“三千年前景灵泉神殿崩塌时，是林挽用核心封印了时空乱流，而你们，却在收割觉醒者的能量维持统治。”
裁决者的瞳孔骤然收缩，徽章上的时空水晶出现裂痕。林晚抓住机会，灵泉纹如蛛网般覆盖整个广场，将所有代表团成员拉入灵泉空间的投影。他们看见商代的灵泉祭坛如何滋养第一个农耕文明，看见唐代的灵泉医者如何用泉水拯救瘟疫中的百姓，更看见前世的自己在刑场倒下时，灵泉核心如何自发修复时空裂缝。
“这是灵泉的记忆，” 林晚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不是武器，是文明的脐带。而你们，” 她的目光转向裁决者，“害怕的不是失控，是人类不再需要你们的‘保护’。”
突然，舰队的警报声大作。裁决者的通讯器里传来大声的呼喊：“长官！所有监测器显示地球灵泉脉络正在与宇宙星图共鸣！”
林晚举起染血的银饰碎片，那是霍沉舟在时空绞杀阵中留下的遗物。灵泉纹与碎片共鸣，在她掌心形成微型的时空之门，门后浮现出千万个平行宇宙的画面，每个画面中都有灵泉守护者在抗争、在治愈、在播种希望。
“你们要审判的，” 她的声音穿透舰队的防御系统，“是人类的希望，还是你们的恐惧？”
裁决者盯着微型时空之门，额角渗出冷汗。他终于认出，那扇门后是灵泉神殿的真正模样，而林晚掌心的纹路，正是开启神殿的钥匙。
“根据临时修正案，”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允许地球文明进行为期百年的‘灵泉自治实验’，但你必须 ——”
“我什么都不会做，” 林晚打断他，“除了守护。” 她挥手关闭时空之门，灵泉纹如潮水般退去，“如果百年后你们仍认为灵泉是威胁，我会亲自将核心送到你们面前。但现在，” 她望向远处的灵泉学院，学生们正在用灵泉因子培育抗辐射植物，“请见证人类的选择。”
代表团离开时，舰队的银灰色外壳上多了几道翡翠色的纹路，那是灵泉自愿留下的印记。霍沉舟握住林晚的手，银饰与她的戒指发出柔和的光芒，在雪地上投出交织的影子。
“他们会再来的。” 他轻声说。
“但下次，我们会更强。” 林晚转头，看见弟弟正在教部落长老如何用灵泉净化机械核心，母亲的花苞在他掌心轻轻颤动，“而且，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夜幕降临时，北大荒的天空出现罕见的绿色流星雨。灵泉学院的学生们聚集在广场，看着每一颗流星都拖着翡翠色的尾迹，那是灵泉脉络在宇宙中舒展的模样。
林晚靠在霍沉舟肩头，听着他讲述三千年前景灵泉神殿的星图。远处，灵泉农场的自动灌溉系统正在启动，无数道绿色光柱射向星空，与流星雨交相辉映。
“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今天在时空之门里，我看见无数个我们，在每个时空都相遇、相知、相守。”
霍沉舟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灵泉的每一滴水中，都藏着我们的约定。”
雪终于完全融化，第一株灵泉百合在天台的花盆里绽放。林晚望着星空，握紧手中的银饰碎片，她知道，无论时空如何流转，灵泉的守护者永远不会孤单。而在太阳系边缘，那艘刻着黑市标志的星际飞船上，某个神秘身影正注视着地球的方向，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但此刻，北大荒的春风正带来青草的香气，灵泉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在这个被审判的夜晚，人类文明终于握住了自己的命运之笔，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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