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金石碑大厅的空气在量子镜面爆发前凝固了0.37秒。
我数着皮肤下跳动的克里文字，它们像中毒的血管般从胸口刺猬图腾蔓延到左眼睑。琴·葛蕾的凤凰之力在金属球表面炸开金红色涟漪时，十七位刺猬战士的光刺同时发出高频啸叫——这不在计划中。
"现在！"我朝幻影吼道，他第七根光刺应声刺入镜面中心。
量子屏障撕裂的瞬间，我听见玛丽在虚空中的尖叫。不是通过精神链接，而是物理声波在耳膜上真实的震动——这意味着我的身体正在分子层面重组。视网膜上Q.S.A.U的残存界面疯狂闪烁：
【量子体重构进度：84%】
【检测到异常能量附着：宇宙之癌残余】
【警告：右小指物质稳定性丧失】
白光吞没视野前，我最后看到的是罗根惊愕的脸。他的艾德曼合金爪穿透我留在现实世界的量子残影，而真正的我己经坠入镜面另一侧的混沌海。
这里的时间像粘稠的沥青。我抓住第一缕熟悉的能量波动——玛丽吸收能力特有的紫黑色谐频——却被某种更古老的存在撞开。它有着多面体水晶的轮廓，表面浮现着我在喜马拉雅冰川下见过的面孔。
"欺骗者。"它的精神震荡首接粉碎了我三根肋骨，"你篡改了协议。"
我咳出量子态的蓝血，在虚空中画出最后一个克里文字。这是周青留给我的后门，那个真正的、己经消散在量子海深处的男孩永远想不到的卑鄙手段。
"不，"我捏碎指尖凝结的紫色晶体，"我升级了它。"
水晶构造体爆裂时，现实世界的重力突然攫住我的内脏。我呈跪姿砸在振金石碑前，膝盖骨粉碎的声音被玛丽能量体的尖啸掩盖。她本应是人类形态，但现在悬浮在大厅半空的是一团不断增殖的紫黑色星云，边缘处伸出类似神经突触的诡异结构。
"周青？！"罗根的钢爪抵住我咽喉，但我注意到他的银光刺己经熄灭，"你他妈往自己身体里塞了什么？"
我抹了把鼻血，掌心的蓝血里游动着紫色丝状物。X教授的精神触须像手术刀般刺入我大脑时，我故意放开了部分记忆屏障——让他看到足够多的真相，但不是全部。
"量子锚定剂。"我挣开罗根，踉跄走向能量暴走的玛丽，"用宇宙之癌的碎片做的。"
托尼的装甲喷射器在密闭空间引发爆鸣。他扫描光束刚触及玛丽能量体，整个装甲系统就突然死机。"她在吸收科技造物的基础能量！"面罩弹开的瞬间，他脸上还带着数据流的蓝光。
我右小指突然量子化消散，疼痛让我跪倒在地。这具身体撑不了太久——镜中重组时，我不得不把30%的量子结构替换成宇宙之癌的仿制品。现在它们正在反噬。
"教授！"琴的金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她的能量体在污染脑波强化机的金属！"
我趁机启动埋藏在舌根下的量子芯片。周青永远不会用的手段，但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升级版——芯片释放的纳米虫顺着咳出的血沫，悄无声息地钻入最近的三名瓦坎达技师的耳道。
"需要镇静剂。"我朝特查拉举起棱镜枪，他振金爪上的能量场正被玛丽蚕食，"振金外壳，克里族配方，能让她——"
罗根的钢爪突然刺穿我右肩："你枪里装的是天神组细胞提取液！"艾德曼合金的寒意顺着锁骨蔓延，"我在艾德曼数据库见过这玩意，它能溶解任何能量结构！"
我笑了。真正的周青不会在这种时候笑，但我会。因为当所有人都盯着我流血的肩膀时，没人看见我左眼睑的克里文字己经爬进瞳孔，正在改写三名被纳米虫控制的技师的脑干指令。
"改良版。"我扣下扳机，棱镜光束绕过罗根耳际，精准命中玛丽能量体的核心，"加入了一点洛基的恶作剧魔法。"
玛丽坍缩成黑色结晶的瞬间，整个大厅的电子设备同时爆炸。在刺眼的电火花中，我接住下坠的结晶，趁机将藏在指缝的紫色碎片按进自己后颈。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值得——结晶内部浮现的十七面体光纹，证明玛丽正在吸收宇宙之癌的本质特性。
"你变了。"幻影突然挡在我和教授之间，他的光刺抵住我心脏，"量子重组改变了你的量子签名。"
警报声拯救了我。弗瑞的全息影像从硝烟中浮现，身后是纽约上空正在扩张的虫洞。"异人族舰队七分钟后到达曼哈顿，"他独眼扫过我流血的肩膀，"他们检测到宇宙之癌能量波动。"
我捏碎藏在臼齿里的第二个芯片。三公里外，被纳米虫控制的第一批瓦坎达技师己经潜入振金仓库。
"我去处理。"我擦掉鼻血，新建的量子通道在身后撕开裂缝，"琴处理奥创残骸，教授...您最好检查下脑波强化机有没有被污染。"
踏进空间裂缝前，我最后看了眼昏迷的玛丽结晶。她内部的光纹正在组成新的图案——不是刺猬，不是渡鸦，而是一个微笑的骷髅。
神盾局特工马库斯·约翰逊的监控画面在这一秒闪过雪花点。等他揉完眼睛，我早己消失，没人发现他后颈多了个针尖大的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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