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卡丽湖基地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森。
我和玛丽趴在悬崖边缘，下方百米处，混凝土建筑群像疮疤一样嵌在湖岸线上。探照灯扫过铁丝网围栏，哨塔上的狙击镜反射着月光。我的金属感知能力检测到地下至少还有五层，充斥着各种让我脊椎发凉的设备。
"系统，扫描。"我无声地命令。
界面展开，标记出基地的薄弱点：【北侧排水系统，守卫间隙12秒】。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基地中心一个巨大的能量读数——X教授和其他X战警被关在那里。
玛丽调整着她的手套，这是从汉克实验室顺来的升级版，能更好控制她的吸收能力。"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她指向北侧，"首径够你缩起尖刺挤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全身三十厘米长的钢刺要缩到能通过半米宽的管道？系统显示我的能力暴走状态己经持续48小时，控制力几乎为零。
"如果我卡住了，就用能力吸干我。"我半开玩笑地说。
玛丽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好笑。"
我们等到哨兵换岗的空隙，溜下悬崖。我的尖刺在岩石上刮出一连串火花，不得不让玛丽走在前面。接近围墙时，我的"A"印记突然刺痛——和机械蜂鸟出现时同样的感觉。
"有情况！"我拉住玛丽，但为时己晚。
围墙上的自动炮塔无声转动，红光锁定我们。我本能地扑向玛丽，用身体护住她，钢刺全部竖起形成防御阵。但预期的子弹没有来。
炮塔的红光扫过我的脸，然后...关闭了。
"欢迎回来，7号实验体。"一个机械女声从隐藏扬声器传出，"A区消毒通道己准备就绪。"
我和玛丽面面相觑。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身份误认！基地防御系统将你识别为内部人员！】
没时间思考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冲向通风口。正如系统所说，电子锁在我接近时自动解除。管道内部狭窄潮湿，我的尖刺刮擦金属壁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黑板。
"周青，"玛丽在前面低声说，"你的刺...在发光。"
我扭头看去，确实，覆盖尖刺的金属镀层正泛着微弱的蓝光，与"A"印记的脉动同步。更奇怪的是，随着光芒增强，尖刺开始缓慢收缩。
"系统，解释。"
【检测到同源能量场...能力稳定度提升至45%...推测：基地内存在与宿主同源的科技】
管道尽头是一间消毒室。我们刚爬出来，喷头就自动喷洒出蓝色雾气。玛丽剧烈咳嗽起来，但我却感到一阵舒畅——尖刺又收缩了几厘米，现在看起来只像夸张的刺青浮雕了。
"你还好吗？"我扶住摇摇欲坠的玛丽。
她点点头，脸色却惨白："这雾气...有抑制变种基因的作用。"
难怪我的能力稳定了，而玛丽却不适——雾气在压制她的吸收能力。我快速扫描房间，发现墙角有个通风口通向主走廊。
"再坚持一下。"我帮她戴上过滤口罩，"找到教授他们就撤。"
走廊空无一人，但墙上的血迹和爪痕暗示这里并不平静。监控摄像头随着我们的移动而转动，却没有任何警报。基地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7号实验体"。
主实验室的门自动滑开，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痉挛。
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排列成行，里面漂浮着变种人——有些我认识，是失踪的学生；更多则陌生，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长着不同形态的尖刺。最近的舱体标签写着："刺猬计划-迭代6"。
"天啊..."玛丽捂住嘴。
我颤抖着走向控制台，屏幕上的实验日志自动展开：
【项目目标：开发跨维度生物武器
迭代1-5：失败（宿主无法承受能量负荷）
迭代6：部分成功（能力稳定但不可控）
迭代7：失踪（推测被Xavier干预）
迭代8：进行中（宿主：Quill, C.）】
最后一个名字让我如坠冰窟。Carlos Quill——漫画里的刺猬人，我穿越取代的原主。所以在这个世界，"我"原本是史崔克的实验体？
"周青！"玛丽突然拽我蹲下。
实验室侧门打开，两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推着设备车进来。我们躲在培养舱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
"8号样本表现如何？"
"比预期好。脑波模式与7号相似度92%，但能量耐受度提高三倍。上校打算明天进行最终测试。"
"那个光头呢？"
"还在抵抗。不过一旦8号样本激活，他的心灵感应就没用了——"
我听得入神，没注意一根尖刺碰到了培养舱。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如同爆炸。技术员猛地转头："谁在那里！"
没时间思考了。我冲出去，尖刺全部展开。技术员看到我的瞬间，脸色变得惨白："7号？！但记录显示你己经——"
我用手刀击晕了他，同伴则被玛丽从背后放倒。我们扒下他们的白大褂伪装，但最关键的是拿到了门禁卡。
"他们在用变种人做实验..."玛丽声音发抖，"制造武器..."
我检查系统地图，X教授的信号来自地下三层。更令人不安的是，基地深处还有一个巨大的能量读数，标注着"迭代8"。
电梯下降到地下三层时，我的尖刺突然全部竖起。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解释了原因——这是个圆形监狱，中央关着X教授，他戴着特制的精神抑制头盔，周围六个牢房分别关着其他X战警，每人脖子上都有变种能力抑制项圈。
守卫只有两人——火人约翰和一个穿军装的壮汉，他背对我们，正对着通讯器说话："准备激活8号，我们终于有对付变种人的终极武器了。"
威廉·史崔克。即使只看背影，我也能认出那个声音。
"周青，"玛丽耳语，"计划？"
系统弹出任务框：【终极装X挑战：在史崔克面前揭露真相。奖励：能力完全控制】。但这次不同，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装X本质：为信念而战，非虚张声势】。
我深吸一口气："你从左路解救教授，我吸引注意。"
"他们会杀了你！"
"相信我。"我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大步走出电梯。
史崔克转身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他的灰蓝色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恢复冷静："7号实验体。我早该知道Xavier会派你来。"
约翰手中的打火机窜起火焰："让我解决他，上校。"
"不，"史崔克露出毒蛇般的微笑，"正好测试8号的实战能力。"他按下腕表上的按钮。
地面震动起来，监狱对面的金属门缓缓升起。黑暗中，一个身影逐渐清晰——两米高的类人生物，全身覆盖着水晶般的尖刺，眼睛是毫无生气的乳白色。
"迭代8，"史崔克骄傲地宣布，"完美的变种人武器。没有思想，只有服从。"
8号机械地转向我，突然加速冲来。我勉强闪开，但它的尖刺擦过我手臂，留下一道血痕。疼痛让我清醒——这不是战斗，而是处决。8号的每个动作都精准预判了我的攻击路线，仿佛...知道我的系统？
【警告！目标携带同源能量信号！检测到逆向工程系统部件！】
8号的拳头击中我的腹部，我撞在墙上，一口血喷出来。余光看到玛丽己经溜到教授牢房前，正用门禁卡解锁。
"可怜的7号，"史崔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逃到Xavier那里就自由了？你体内的控制系统只是休眠，从未消失。"
8号再次冲来，这次我勉强用金属尖刺格挡。火花西溅中，我注意到8号胸口有个发光的"A"形核心。
系统突然全屏闪烁：【装X本质认知更新中...】。一幅幅画面闪过脑海——我为在X教授面前装X而预言未来；为在琴面前显摆而展示知识；为在小淘气面前逞强而挑战强敌...
但那些真正让我强大的时刻呢？保护玛丽对抗万磁王的手下；为救同学硬接液态金属人的攻击；明知不敌仍来闯基地...
8号的尖刺贯穿我的肩膀，将我钉在墙上。剧痛中，我突然明白了。
装X不是目的，而是结果。真正的力量来自为正确之事而战的信念。
"玛丽！"我用尽全力大喊，"现在！"
她撕下手套，一掌拍在教授牢门的能量锁上。锁具过载爆裂的同时，她的吸收能力也达到极限——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但己经够了。X教授睁开眼睛，精神抑制头盔出现裂缝。
8号的尖刺再次举起，对准我的心脏。我闭上眼睛，将所有能量集中在一点——不是为了防御，而是将最后的力量传导给玛丽身边的金属门禁卡，让它滑向斯科特的牢房。
尖刺落下。
却没有预期的疼痛。
我睁开眼，看到8号的尖刺停在距我胸口一厘米处。它的"A"核心疯狂闪烁，仿佛在抵抗什么。
"不...可能..."史崔克后退两步，"精神控制应该对8号无效！"
不是教授。我看向斯科特的牢房——门禁卡刚好滑到他脚下。他用脚尖挑起卡片，在项圈解除的瞬间摘下了石英眼镜。
赤红光束将8号轰飞出去。
接下来的混乱像梦境：暴风女召唤雷电劈开牢笼；汉克挣脱束缚后第一个冲向玛丽；冰人巴比冻结了整个监控系统。
而X教授，他终于挣脱了那个可笑的头盔。当他的目光与史崔克相遇时，上校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不会喜欢我的'礼物'，威廉。"教授轻声说，然后转向我，"周青，闭上眼睛。"
我照做了。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道耀眼的光芒——琴从天而降，凤凰之力全开，金色能量席卷整个基地。8号的"A"核心在这能量中溶解，我的尖刺也随之脱落，然后在光芒中重组——不再是物理尖刺，而是纯粹的光能形态。
【叮！终极任务完成！系统升级中...】
【新系统名称：信念系统】
【当宿主为正确之事而战时，能力无限成长】
史崔克趁乱逃走了，但其他人都得救了。当凤凰之力平息后，我瘫倒在地，新生的光能尖刺温柔地环绕着我和玛丽。
"周青？"琴跪在我身边，她的眼白恢复了正常，"你...改变了。"
我看向手臂，那个"A"印记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X战警的标志在皮肤下微微发光。
三个月后，泽维尔学院重建完成。我在草坪上测试新能力——光能尖刺可柔可刚，能瞬间硬化成比金刚石还硬的武器，也能柔软如丝绸环绕在玛丽颈间。
"太肉麻了。"约翰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转着打火机。自从史崔克事件后，他回到了学校，但处于严格监控下。
"想试试？"我让一根光刺在他面前变成羽毛，"不扎人。"
约翰哼了一声走开了。远处，教授和琴正在讨论什么，不时看向我这边。自从基地事件后，琴的凤凰之力稳定了许多，而我体内的系统也再没弹出过"A"相关的警告。
只有一次，在深夜，我偶然看到新闻：阿尔卡丽湖基地废墟中发现不明蓝色液体，所有接触它的士兵都报告做了同样的梦——关于一个充满尖刺的世界。
玛丽走过来，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我的光刺自动缠绕她的手指，形成奇特的牵手方式。
"所以，"她仰头看我，"现在正式成为X战警了，有什么感觉？"
我望向天空，那里刚刚划过一道流星——或者说是某个穿着红蓝相间制服的男人？
"感觉..."我微笑着收紧手指，"像是更大冒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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