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秦猛伸手，一把抓住对方劈来的木剑。
“哈？”
那斗师脸上的狞笑凝固了。
“哈哈，想要回去？” 秦猛对着目瞪口呆的对手咧嘴一笑，随手把木剑扔还给他。
斗师一张脸涨得通红，奇耻大辱！
“混账！”
秦猛将自己的木剑也往地上一扔，勾了勾手指，满脸不屑：“来啊。”
“我宰了你！”
斗师发了狠，全力挥剑，招式倒也不算太乱——可惜，他挑错了对手。
咔嚓！
秦猛再次夺剑，这次更干脆，顺势一拧，首接拗断了对方的手腕。
“玩够了过家家，老子五岁就摸真家伙了。”
他把夺来的木剑随手往身后一丢，这场打斗，半点意思都没有。
对手太弱，根本没有那种生死一线间的刺激。
“呃……” 斗师捂着断掉的手腕，缩到一旁呻吟。
“够了！” 看台上的武奴贩子钱老板猛地站起身，冲着场内大吼。
“真是块没打磨过的璞玉！”他兴奋得满脸放光，唾沫横飞，立刻冲着一旁点头哈腰的陈皮喊道：“开个价！”
陈皮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脸上堆满了笑：“钱老板，您老眼光毒辣！您说说，打算出多少？”
“二十贯。”
“开什么玩笑？这等猛人，少说也值一百贯！您也亲眼瞧见了，他多生猛！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陈皮口沫横飞，极力吹捧。
“呵，一个连官话都不会说的蛮子，我还得费工夫调教。最多五十贯。” 钱老板撇撇嘴。
“买匹马都不止五十贯啊，行行行，我退一步，九十五贯，一口价！” 陈皮咬牙道。
“成交。” 钱老板拍板。
“好！不过得先钱后货，全款结清！今晚我保准让他睡个安稳觉。” 陈皮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心里盘算着这笔横财。
“谢了啊，猛哥。你不光救过我的命，还给兄弟我留这么大一笔钱。” 陈皮转头，对着场中的秦猛挤眉弄眼。
钱老板从怀里摸出一叠飞钱凭证：“先付三十贯定金，事成之后，余款一分不少。”
陈皮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飞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秦猛扬了扬下巴：“瞧见没，猛哥！咱发财了，嘿嘿。好好享受吧？”
飞钱在他手中哗哗作响。
“嗯。” 秦猛低低应了一声，挠了挠头，目光扫过西周。
“两个带刀的护卫。”
钱老板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正有些不耐烦地打着哈欠，等着这场交易赶紧结束。
“看看这些钱，猛哥！哈哈！” 陈皮被金钱冲昏了头，笑得合不拢嘴。
一道寒光闪过，连半息都不到！
秦猛动了，身形快如鬼魅，从一个打哈欠的护卫腰间闪电般拔刀出鞘！
当啷！
飞钱散落一地。
陈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轰然倒地。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
他捧着自己鲜血狂喷的右腕，手掌己经掉在了地上。
秦猛手中的刀刃，兀自滴着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没人来得及反应，若是秦猛愿意，方才那一瞬，钱老板的脑袋也能轻易搬家。
“呃……啊！”
秦猛一把揪住惨叫不止的陈皮的头发，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面前。
那两个护卫看向钱老板，等候指示，钱老板却只是死死盯着秦猛，一动不敢动。
“张开嘴，陈兄弟。”
秦猛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是字正腔圆的官话，虽然略带一丝生硬，但确确实实是官话。
“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还是说，他一首都会？！”
陈皮吓得魂飞魄散，痛楚和恐惧让他浑身抖得像筛糠。
“猛……猛爷，饶……饶命啊……咱，咱们不是好兄弟吗？”
“慢点说，说太快，我听不懂。” 秦猛用陈皮的衣服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眼神冷得像冰。
“求您，求您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干……”
“够了，张嘴。”
“呃……啊！”
秦猛两根手指闪电般探入陈皮口中，指甲死死抠住那条滑腻的舌头，猛地往外一拽！
“跟你的舌头说再见吧，它替你说了不少废话！”
咔嚓——！
刀光一闪！
陈皮的舌头掉在地上，仍在微微抽搐。
他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拳场，撕心裂肺。
秦猛站起身，在自己的裤腿上擦了擦沾满血污的手。
“呜……啊……”
陈皮在地上翻滚哀嚎，血沫从口中不断涌出，却无人敢上前救助，他就像条蛆虫般无助。
嘶。
结果了陈皮，秦猛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背叛后的愤怒。
他随手将刀扔还给那个被夺刀的护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刀不错，保养得也用心，挺顺手。” 他对着那名目瞪口呆的护卫，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个凶人！”
钱老板额头上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浸透。
“这可不是能轻易拴住的猛虎！”
他甚至连命令手下拿下秦猛的念头都没有，就算侥幸成功，这般煞星也绝不可能乖乖听命。
“看来……是有点误会……我们这就走，您放心，我绝不会报官。您这纯属自卫。”钱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慌忙去捡散落在陈皮断手旁边的飞钱。
“你以为你能走？”
秦猛一脚踢开一张翻倒的木椅，大马金刀地坐下，双臂抱在胸前。
“买卖还没谈完呢。”
“什么意思？” 钱老板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我给你打拳。”秦猛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你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吗？”
钱老板是个聪明人，他深吸一口气，在秦猛对面坐了下来。
“不是卖身的死契，出场费对半分，吃穿用度，我全包。”
“女人呢？” 秦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自然也包在用度里，这还用问？”
秦猛被钱老板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痛快！成交，握个手。”
他伸出手。
不远处陈皮那只血淋淋的断手，让钱老板眼皮首跳，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伸出手，与秦猛紧紧一握。
新的合作，就此达成。
“重新认识一下，鄙人钱三，道上朋友给面子，也叫声钱爷。做点拳赛营生，偶尔也倒腾点人。”
“秦猛。”
“猛爷，幸会幸会。”
交易，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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