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在掌心被攥得发皱,徐骁突然抓起案头虎符,大步迈向宫门。晨光穿透云层,将他踉跄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宫墙上,宛如困兽挣出牢笼。守将看着帝王涣散却炽热的眼神,未敢阻拦——那是三年前铭七重伤昏迷时,徐骁在太医院外徘徊七日七夜的模样。
西北荒漠的风沙裹着驼铃声,徐骁乔装成商贾,腰间玉佩随着颠簸撞出细碎声响。他循着信中梅花印记,穿过三个州府,终于在边境小镇的医馆门前驻足。夕阳给青瓦镀上金边,窗棂透出的剪影让他呼吸骤停——那人正低头研磨草药,玄色束发带垂落肩头,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轮廓。
"这味药该换文火了。"徐骁推门而入,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屋内弥漫着艾草与雪松香,铭七握药杵的手剧烈颤抖,碾好的药粉簌簌洒落。两人隔着药柜对视,窗外风沙卷起枯叶,却卷不动凝滞的时光。
"陛下不该来。"铭七别过脸,耳尖还泛着那日被徐骁咬住时的红意,"臣不过是想让陛下...看清自己的心意。"
徐骁猛地掀翻药柜,陶罐碎裂声中,他将人抵在墙上。帝王腰间的鎏金扳指硌着铭七的腰侧,呼吸灼热:"你可知这两个月朕如何过的?"他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用朱砂画的梅花印记,"每夜都要对着它才能入睡,梦里全是你消失时漫天的雪。"说着,滚烫的泪砸在铭七锁骨,"批阅奏折时总对着空白密折发呆,用膳时尝不出任何滋味,就连深夜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抓的,永远是空荡荡的枕头!"
铭七颤抖着抚上他眼下的青黑,喉间泛起酸涩。出征前,他在营帐中吞下让脉象似死的秘药,又趁乱假死脱身。原以为藏起自己,便能让徐骁放下私情担起江山,却不想每日透过暗卫的信笺,看着那人把自己折磨得形销骨立。御膳房的记录里,徐骁瘦了整整十斤;乾清宫的烛泪,积得比以往三年都多。
"臣认输了。"铭七将脸埋进徐骁颈窝,雪松香混着龙涎香缠绕成结,"若陛下执意要纳妃传嗣..."他突然被吻得说不出话,徐骁扯开他衣领,咬住锁骨下方的柔软:"朕要你在朕身边,看着朕如何守好这江山。"帝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说过要陪朕看遍西时雪,要教朕骑最烈的马,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回程的马车上,徐骁将铭七紧紧圈在怀里。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爱人的衣襟,在对方心口落下细密的吻:"这里只能有朕的印记。"说着,掏出随身带着的朱砂,一笔一划在铭七胸口画下与自己对应的梅花,"这次换你逃不掉了。"
皇城依旧是一片繁华,徐骁的仪仗缓缓驶入宫门。云氏站在后宫的长廊上远远望着,看着那顶遮得严实的软轿,轻轻叹了口气。她早己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影子,而此刻轿帘后十指相扣的温度,才是帝王真正的执念。
暮色漫过紫禁城,徐骁抱着熟睡的铭七走向乾清宫。鎏金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蟠龙柱上,缠绵的轮廓终于不再孤单。当太后听闻消息赶来时,徐骁正为铭七梳理长发,发间簪着的,是他亲自雕刻的并蒂莲玉簪。
"皇儿,后宫之事..."太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徐骁打断。
"母后,"徐骁头也不抬,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后宫按祖制充盈,但朕的心意,此生唯他一人。"他望向熟睡的铭七,眼中满是温柔,"江山与他,朕都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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