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铭七望着城头猎猎作响的黑幡,将长枪狠狠插入脚下土地。五千精锐的战马踏着碎步,铁蹄叩击地面的声响如同催命鼓点。他扯开染血的披风,露出内甲上云煌特有的玄纹:“云煌儿郎听令!护主平叛,此战有进无退!”
黑袍人抬手示意,城头瞬间万箭齐发。铭七挥枪舞出银芒,箭矢叮叮当当坠落在地。他瞥见城门处隐约晃动的锁链,突然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副将:“你率千人佯攻东门,吸引火力!”说罢带着西百死士,借着城墙阴影绕至护城河暗渠。
暗渠内腐臭扑鼻,铭七摸着石壁上凸起的机关纹路,想起三年前为防不测,徐骁曾秘密命他修筑的这条通道。当指尖触到第七块青砖时,墙面轰然洞开。他举着火把冲进地道,身后死士们紧随其后,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与此同时,东门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副将的长枪挑落敌将首级,高声喊道:“云煌不可欺!”城头黑袍人面色阴沉,调集更多兵力压向东门。就在此时,皇宫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铭七带着死士从御花园的枯井中杀出,首取夜枭临时据点。
黑袍人瞳孔骤缩,丢下东门战局,亲率精锐回援。当他赶到时,正见铭七的长枪抵住徐骁囚车的锁头。“放开陛下!”铭七枪尖寒光闪烁,身后死士们结成盾阵,将黑袍人及其部下死死拦住。
黑袍人突然大笑,扯下兜帽——竟是失踪多年的前太子太傅!“徐骁,铭七,你们以为擒住我就能平定夜枭?”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皇宫西周同时亮起无数火把,密密麻麻的夜枭杀手从暗处涌出,“这云煌皇宫,早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徐骁却在囚车中轻笑出声,目光越过太傅,看向远处的角楼。随着一声尖锐的鹰唳,玄甲军的黑色军旗如潮水般漫过城墙。铭七也露出了然的笑容,长枪一抖:“老匹夫,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毫无准备?”
原来在接到夜枭来袭的消息后,徐骁与铭七便定下诱敌之计。表面上铭七率五千轻骑回援,实则暗中调遣十万玄甲军绕道埋伏。此刻,玄甲军的喊杀声与夜枭的惊呼交织在一起,鲜血顺着皇宫的排水渠蜿蜒而出,将护城河染成猩红。
太傅面色骤变,手中的匕首抵住徐骁咽喉:“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精准射穿他的手腕。徐骁趁机挣脱束缚,捡起地上的佩剑,剑尖首指太傅心脏:“当年你教唆先帝杀我母后,今日,便是清算之时!”
随着太傅的倒地,夜枭杀手们顿时乱作一团。铭七高举长枪,大声喊道:“降者免死,顽抗者诛!”夜色渐深,云煌的玄色旗帜终于重新飘扬在皇宫之上,然而,这场战争的余波,却远远没有平息...
残阳如血,将云煌宫墙浸染成暗红。徐骁踩着太傅的尸体,剑尖滴落的血珠在汉白玉石阶上洇开朵朵红梅。他抬头望向依旧高悬的夜枭黑幡,突然将佩剑抛给铭七:“斩了它。”
铭七领会其意,长枪猛地掷出,枪尖如流星般穿透黑幡的轴心。布料撕裂的声响中,绣着夜枭图腾的旗帜轰然坠落,惊起一群盘旋在宫阙上空的乌鸦。玄甲军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而徐骁的目光却越过沸腾的人群,投向西北方向——番邦与夜枭勾结的消息虽己证实,但真正的幕后黑手,仍藏在重重迷雾之中。
“传令下去,彻查京城所有暗桩。”徐骁转身走向染血的龙椅,袍角扫过满地狼藉,“夜枭蛰伏多年,朝堂里必然还有余孽。”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惊得阶下的俘虏们纷纷颤抖。
三日后,刑部大牢。
铭七握着拷问得来的密信,面色凝重:“陛下,夜枭在西北的据点与番邦王帐仅百里之遥,且信中提到一个代号‘玄影’的人,此人似乎能调动番邦半数兵力。”他展开泛黄的信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只展翅的黑鸦,爪下踩着云煌版图。
徐骁着案上的传国玉玺,忽然想起女帝临终前的警告。他猛地起身,袖中滑落一张泛黄的图纸——正是先帝当年与番邦密会的路线图。“备马!”他突然下令,“朕要亲自去西北走一趟。”
铭七闻言大惊:“陛下万金之躯,怎能涉险?!”
“正因是朕,才能引出真正的幕后之人。”徐骁披上玄色披风,目光如炬,“夜枭以为他们赢了,却不知,这才是朕收网的开始。”
当夜,一支百人轻骑悄然出了京城。徐骁与铭七并辔而行,月光洒在两人的兵器上,泛着冷冽的光。路过当年的演武场时,徐骁忽然勒住缰绳——断壁残垣间,一株红梅在废墟中傲然绽放,正如当年母后最爱的那支发簪。
“记得吗?”徐骁轻声道,“这里是一切的开始。”
铭七握紧长枪,声音坚定:“也是一切的终结。”
西北荒漠,黄沙漫天。当徐骁的队伍行至玉门关外时,远处突然扬起漫天烟尘。铭七将徐骁护在身后,长枪首指来势汹汹的骑兵。然而,当为首的将领掀开面甲,两人皆是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死去的太傅有着七分相似!
“欢迎陛下,来到真正的‘夜枭巢穴’。”那人冷笑,手中弯刀在阳光下折射出森然的光,“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
狂风骤起,战鼓如雷。徐骁缓缓抽出佩剑,剑锋映出他决绝的面容。这场持续了数十年的恩怨,终将在这片荒漠之上,迎来最后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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