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行至湖心,船夫识趣地退到了船尾。徐骁将铭七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看风景。湖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有鱼群跃出水面,惊起一串细碎的涟漪。
“你看那片荷叶。”铭七指着远处一片挨挨挤挤的绿,“底下肯定藏着不少藕。”
徐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忽然低笑:“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采藕。”
“真的?”铭七眼睛亮起来,“我听说采藕要下水,会不会很冷?”
“那时候天暖了。”徐骁捏了捏他的耳垂,指尖的薄茧蹭得他发痒,“我先下去探路,找到最嫩的藕给你。”
铭七想象着徐骁挽着裤腿站在泥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岂不是要变成泥人?”
“只要你喜欢,变成泥人又何妨。”徐骁低头,唇瓣擦过他的唇角,带着清冽的茶香,“再说了,脏了可以洗,要是错过了让你高兴的事,可就补不回来了。”
温热的呼吸拂在唇上,铭七的笑意僵在脸上,脸颊慢慢红透。他能感觉到徐骁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带着熟悉的灼热,让他心跳骤然失序。
“阿骁……”他下意识想偏头,却被徐骁轻轻按住后颈。
“别动。”徐骁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浸了蜜的酒,“让我亲一下。”
这次铭七没有躲。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振翅欲飞的蝶。徐骁的吻落下来时,他甚至微微仰起了脸,带着一丝笨拙的迎合。
唇瓣相触的瞬间,徐骁的心猛地一颤。不同于往日的试探或逗弄,这次的吻带着他压抑了许久的珍视,温柔得几乎要将人融化。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甚至试探着抬起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襟。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徐骁心底的情愫。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小心翼翼地探进去,与他的纠缠在一起。铭七的呼吸乱了,发出细碎的呜咽,却没有半分抗拒,反而像贪恋温暖的小兽,往他怀里缩得更紧。
画舫外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风吹过柳叶的簌簌声,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徐骁的手顺着铭七的脊背慢慢下滑,轻轻揽住他的腰,将他更紧地拥在怀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战栗,不是害怕,而是情动,这认知让他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铭七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唇被吻得水润发亮,眼神迷离地看着徐骁,眼底盛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看得徐骁心头一紧。
“喘不过气了?”徐骁低笑,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带着眷恋的意味。
铭七点点头,又摇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又欺负我。”
“是欺负你。”徐骁承认得坦荡,却收紧了手臂,“谁让你这么乖,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铭七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他知道徐骁的欺负里藏着多少疼惜,就像知道自己明明可以推开,却偏生贪恋这份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
画舫慢慢靠岸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徐骁牵着铭七下船,指尖相触的地方烫得惊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
“晚上想吃什么?”徐骁问他,“让厨房做你喜欢的糖醋鱼?”
铭七摇摇头:“想吃早上的桂花酒汤圆。”
徐骁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就是觉得好吃。”铭七小声说,其实是想起了那个老汉,不知道他的方子写得怎么样了。
徐骁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捏了捏他的脸颊:“好,让厨房做。不过不许多吃,小心又闹肚子。”
铭七红着脸点头,心里却甜滋滋的。
回到住处时,厨房己经开始准备晚膳。徐骁带着铭七回房,让他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拿起梳子,替他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木梳齿轻轻划过发丝,带着徐骁指尖的温度。铭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颊依旧泛红,再看镜中徐骁认真的侧脸,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阿骁,”他忽然开口,“你今天……不用处理公务吗?”
“推了。”徐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笑意,“陪你比较重要。”
铭七的脸更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蜷缩。铜镜里,徐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温柔得像要溢出来。
梳好头发,徐骁从背后轻轻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呼吸拂过颈侧,带着酥麻的痒意。“铭七,”他轻声说,“等处理完江南的事,我带你去塞北好不好?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晚上能看到好多星星。”
铭七的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真的。”徐骁吻了吻他的耳垂
铭七靠在他怀里,想象着塞北的草原和星空,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无论徐骁带他去哪里,他都会跟着,因为只要有徐骁在身边,哪里都是家。
晚膳时,桂花酒汤圆果然端上了桌。白胖的汤圆浸在清亮的汤里,飘着几片干桂花,甜香扑鼻。铭七舀起一个,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熟悉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和那天在街边吃的一样好吃,甚至因为是徐骁特意让人做的,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暖意。
“好吃吗?”徐骁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
铭七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
徐骁也舀起一个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其实他并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可看着铭七满足的样子,觉得这汤圆也变得格外美味。
吃完饭,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赏月。月光皎洁,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徐骁将铭七揽在怀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声音低沉而温柔。
铭七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觉得无比安心。他知道,像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或许并不多,但只要能和徐骁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他也觉得无比珍贵。
“阿骁,”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喜欢你。”
徐骁的歌声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铭七,眼神震惊而惊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铭七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颊通红,却异常认真:“我说,我喜欢你。”
徐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紧紧抱住铭七,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铭七,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铭七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欢喜,因为终于可以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因为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着自己。
月光静静流淌,院子里的桂花香气愈发浓郁。徐骁低头,吻住了铭七的唇,这个吻带着两人压抑了许久的情愫,深沉而炽热,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
在这个温柔的夜色里,没有身份的束缚,没有世俗的眼光,只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和一份坚定不移的爱恋。他们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能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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