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也没去吃饭，她身上就只有五块钱了，像以前一样去外面吃一碗五元的馄饨是足足的，但那家店靠近隔壁小学那边有点远就没去。
沈尽桢没进来整个人散漫的靠在门框看着她收拾，“就来碰碰运气，看你吃饭回来没。”
“你还没吃吧？”蒋秋问他。
沈尽桢盯着她整齐有序的课本，视线转到跟她习惯一样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上，轻飘飘回答着：“我不饿。”
蒋秋走出位置，沈尽桢微微侧身给她让路让她走前面。
蒋秋也没刻意回头，因为他靠得较近，一扭头水平线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处凸起来略带性感的喉结。
沈尽桢穿校服不板正，喜欢把袖子撂到胳膊上，拉链拉到最顶处，他稍稍仰头或伸脖子喉结就爱跑出来乱勾引人。
蒋秋眼神躲闪悠悠把头回正，声音都有点急促，“等会儿去小卖部买着吃吧。”
“嗯。”
沈尽桢单手插兜跟随着蒋秋的步伐，不快不慢不远不近，既不是作为好朋友的亲热也不是处在陌生人的疏离。
算了，她想什么时候解释就解释，又不是一个假名字就要给人判死刑。
说不定蒋婷是小名呢？
走到转角要下楼，蒋秋己经下了好几阶楼梯站在中间，忽然身后日头照耀的影子一动不动。
少年高大观赏性极强的身影全全把她裹住，蒋秋手扶在扶梯往里转身，沈尽桢背着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角快咧过去，然后紧赶慢赶下楼。
少女回味着那个笑，像是被揭穿什么不能看的秘密快速掩饰。
同行下了两层楼，蒋秋才准备好早上的解释，“沈尽桢，其实我叫蒋秋，秋天的秋，不叫蒋婷，那是编了个名字来骗你。”
“一个草字头，一个将来的将？”明明知道，他还是问了。
“嗯，很抱歉，不该骗你。”蒋秋心里夹杂异样，好像跟他说这件事很普通平常，没有浮夸质疑，还反问是哪个蒋让她有了台阶顺着下。
“其实要立马想个假名字告诉对方也挺难的。”
蒋秋一听，他脑回路还真跟别人不一样，这样一说感觉还为他花了心思。
沈尽桢也没生气，还帮她说话，“我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不想跟我扯上太大的关系。”
她没说话，默许了。
下到一楼，庭中栽着己经早开的桃花，各色妖艳的月季，花花绿绿十分好看。
沈尽桢眼前有绝色更吸引他的视线，什么红的粉的赏都没赏一眼。
“如果说恩人是因为那天你救了我，我说的那些话而想要疏远我，我可以收回。但人命关天，每个人就只有一条命，我真的很感激你奋不顾身的来救我，这不是一个平常人能有的决心。”
“其实，我是从国外转过来的，这里是我爸妈的故乡，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感到很陌生，也很孤独。开学第一天能碰见这样一个帮助我的人，让我体会到我妈口中乌城是个好地方。”
“我只是觉得世界上有七十多亿人口，两个人能遇见很不容易，而且我们又有别人比不了的联系，所以很想跟你做朋友。”
蒋秋静静听着他说也为之动容，怪不得一上来就要报答一生，可能跟从小教育也有关吧。
但能做朋友这件事她还没松口，“那你普通话还说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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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秋点了点头，“如果当地人说方言的话，有可能。”
“那你会说本地的方言吗？”
蒋秋一顿，“当然会。”
沈尽桢好奇她说乌城话是什么样子的，他见过她在台上字正腔圆念演讲稿，没遇见过端正严肃外皮下的另一面，或许说方言时会更贴近最真实的她。
普通话交流的好好的，突然要让蒋秋说方言，这比上台发言都紧张，“嗯……本地人还挺爱说方言的，你呆久了基本都能听懂了。”
沈尽桢也没强求，只笑了笑。
“那个，我等会请你喝饮料吧。”蒋秋跟他聊许多，很久没有打开话匣子，似乎也两人熟络了一点。
“为了昨天的事哄我呀？”不知怎地，沈尽桢这句话带着刻意的撩劲儿。
蒋秋也没否认，“嗯。”
“那还真是不巧了，最近戒糖。”
“戒糖？”她还没见过那个男孩子说过戒糖，在印象中欠的人情请饮料最好了，不太贵又足以还人情，那戒糖……
沈尽桢语重心长道：“诶，保持帅气的容颜需要残酷的代价啊。”说得跟不戒糖他就不帅了似的。
蒋秋被逗笑，“够帅了。”
这是沈尽桢第一次见蒋秋这么没有防备，肆无忌惮的从心里开出花来。
虽然他也没见过她笑，但沈尽桢就能确定她是发自内心的，这就像春天的暖风不急不躁，夏天的冰汽水来得刚刚好。
沈尽桢在蒋秋眼前打了个响指，手拿开的瞬间映入眼帘是沈尽桢引以为傲的长相，“有你这句话，都顶两瓶饮料了。”
他比庭中月季灿烂，比桃花，声音也是能酥到骨头里发软。
蒋秋愣住，似乎一首在跳动的机器出错漏了一拍，让她恍惚了。
“我们，赶快去操场吧，学完早点回来。”
沈尽桢目不斜视女孩微红的耳尖，嘴角不约有了微微弧度。
正午太阳刺眼也有不怕晒的同学在操场打篮球，两人站在今早那棵榕树下纠正动作。
沈尽桢没有身为校草的架子，很认真一点也不马虎。
这一点倒在蒋秋眼里把其他男生都比了下去，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是他态度端正又肯低下头来找人学习。
明明手没骨折能伸首，腿也没断也能跳，但其他人就是不好好做操，高一下杨旭叫蒋秋带班上的广播体操时可没少挨批。
十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那些人硬生生拖了几节体育课，后面杨旭以蒋秋喊不动班上同学为由再没给她任何班干部职位。
沈尽桢越做越好，动作也不再错，蒋秋越看越满意不自觉抱着手捏着下巴欣慰的笑了出来。
沈尽桢看见蒋秋在笑他，产生了些怀疑，“笑什么？这个动作很丑吗？”
“没有。”蒋秋看向别处又弹回来，“只是、觉得、高冷校草会好好做操，有些意外。”
高冷校草？还会拿他开玩笑。
“那我觉得，清冷校花做操就很好看啊。”
嗯？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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