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杰在旁边努力找话的自言自语好久沈尽桢也没反应。
他拿起书包，独把那张卷子留在了桌上，“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天色幽暗，晦涩难懂。
沈尽桢没见到想见的人独自生闷气好几个小时，他不是在怪谁，只是抵挡不了情感的侵袭，寂寞被无限放大需求支配着大脑想见她、好想见她。
如果今天听不到关于她的消息，一定又是个难眠的夜晚。昨天给的期望有多大今天的失落就有多深。
九点零两分，不开灯的房间闪烁着一隅手机屏幕光，没过多久没人点开也就自然熄灭下去了。
另一头，蒋秋盯着上半截较为完整的屏幕刷新了一下界面，她找张明杰要了沈尽桢的微信添加后许许没有动静。
十一点半，张明杰打完一个单子点开微信刷着朋友圈。蒋秋加沈尽桢，沈尽桢却没有高兴的跳起来跟他报喜，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中间人当回事了？
要是没有他，他俩都加不上！
于是点开那个备注为“桢少爷”的聊天框，一个电话就弹过去了，准备兴师问罪。
沈尽桢昨晚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就因为护士问蒋秋是不是他女朋友那事，令他高度精神集中到现在疲倦的半梦半醒昏过去了。
电话铃声响起了那一刹，沈尽桢脾气暴躁的想杀人。
接起电话就是，“你有病啊！”
张明杰明明是来邀功无缘被骂心里也不爽快，“你吃火药了你，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就不让蒋秋加你了，白眼狼！”
蒋秋加我？
沈尽桢这才睁大眼睛去看联系人界面，真的有个账号加他，名字叫：“过不去的秋”，头像也是一张关于秋天落叶的风景照，很是哀伤。
“她真的加我了。”沈尽桢到现在看见了还不可思议的喃喃着，这下又不用睡觉了。
张明杰讽道：“那不然呢，一接通就问我有没有病，我真是有病！我干嘛把她、把你微信给她啊！”
“好，谢谢你。”沈尽桢无措教科书式道谢，迫不及待的点了同意，并给她改了个不那么抑郁的备注：越过这个秋。
“就这么一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把我当什么了？”张明杰在那头嚷嚷着，沈尽桢拿着手机目不转睛，不知道她加微信要跟她说什么，很是期待。
一边又敷衍着张明杰：“我给你点个外卖，限时三十分钟，吃什么发代付。”
张明杰一听：“真的？”他立马就打开了美团外卖，“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了。”
随便。
沈尽桢等着蒋秋的消息，十分钟、十五分钟、三十分钟，张明杰点的外卖都吃完了蒋秋也没发来任何一条消息。
要不我给她先发？可是发什么呢？
沈尽桢瞥见旁边的试卷，灵光一闪拍了张照发过去，「有好多我都看不懂，等你跟我讲。」
消息发出去也是迟迟没有回应，他点开蒋秋的朋友圈看着只有一条都动态，又退出来看她回复没有。
这个点，估计是睡觉了吧。
但我依旧希望你这个点能回复我，不能就晚安蒋秋。
那条朋友圈是两年前发的了，大概初中？一张教室一角的照片，大概是临走时拍的。
文案是：希望自己像海，能容纳百川。
心胸宽广、积极向上、坚韧不拔的蒋秋，我该拿你怎么办。
沈尽桢将手机停在蒋秋的朋友圈页面，屏幕光打在他的脸上郁郁寡欢，他好像掉进一个名为蒋秋的海里不想出去。
原来暗恋这么苦。
总对一切事物保持着无聊心态的沈尽桢，开始有一天盼望周一的到来，期待大课间做操，喜欢上国内的早自习和延长自习。
他在学校待得越久就越有机会见她一面，匆匆一面，蒋秋没看见他，沈尽桢却看见她好久了。
他对她的背影越来越熟悉。
暗恋很苦，如果你也这样想，那你根本就不懂我。
有人跟沈尽桢说过：只要你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了，人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会觉得暗恋苦，是因为想得到。
……
等到蒋秋看见沈尽桢的消息时，己经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吃了早饭再返回来拿手机时。
她盯着那条消息想起昨晚辗转反复地看有没有同意时的场景。
好傻啊，蒋秋。他同不同意你在意什么？
快要走到学校蒋秋才对那条消息进行了回复：「我放学会来医院。」
沈尽桢弄了一晚上消息提示音，与qq的特别关心声音一样，跟别人的不同。
过了两分钟，沈尽桢在键盘上打下两行字又删掉，最后犹豫的回复了一个「好。」
这次蒋秋没有请假，所以来得很晚还是跟张明杰一起来的，沈尽桢看见心里莫名有些酸楚翻涌。
讲卷子其他也听不懂，符号像一条条毛毛虫在纸张上蠕动，特别恶心。张明杰虽然没听课，但这些还是认识，蒋秋把简单的选择题讲了他半懂不懂的。
“学霸，你在跟我讲讲这第二题呗，这儿没看懂怎么变化成这个的。”张明杰虚心请教，蒋秋板着脸眼神里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这个就是公式变的，她说很多遍了……
“别讲了，我饿了。”沈尽桢破罐子破摔的躺下去，张杰明说的对别做那种逆袭的梦对说话这人同样有效。
张明杰不死心，幼儿园老师说了他很有学习的天赋的只是不肯学，“学霸，你再……”
“你烦不烦？你不吃别人也要吃。”沈尽桢的话像一根针的戳过来，张明杰立马不问了。
“蒋秋，你想吃什么？”沈尽桢问，“我点个外卖我们三个一起吃。”
蒋秋收拾着书包要离开，沈尽桢手快拽着她的手腕又飞速放开，“现在这么晚了，你跟我们讲题，我理应请你吃饭的。”
“不用了，没耽误多少时间。”蒋秋还是要走，但临走前她说：“真想请我吃饭就把这份心意给自己点点粥喝，等你出院再吃那些重油盐的。”
前天走的时候在前台，护士好像误会了什么还跟她告状说沈尽桢偷吃烧烤，叫她管管。
沈尽桢看向张明杰以为他大嘴巴，张明杰立即否认：“我没说，说了这辈子都接不了单子好吧。”
两人看着外卖，张明杰是真的不想喝粥准备回家，沈尽桢不让他走，张明杰以为他怕一个人，结果：“帮我拿一下外卖。”
“……”
“叫他给你送上来。”
沈尽桢倔强：“不想。”
“……”
就非得麻烦我呗！
张明杰给他把粥拿上来，沈尽桢大少爷架子不小还让伺候打开端水，见他不情愿于是拿出手机给张明杰看：“你不吃炸鸡我就给你退了，省我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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