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雾裹着桂花香气漫进大理寺,卢凌风擦拭着长枪上的骊山尘土,枪缨上还沾着些许黑玉粉末 —— 那是魔神残魂最后的痕迹。苏无名正将骊山之战的卷宗归档,指尖划过狄公手记里 “血影教源起西域三十六国旧部” 的批注,突然停住动作:“狄阁老曾说,血影教的初代圣女,是龟兹王室的旁支。”
李横趴在窗台上晒太阳,金色鳞纹在晨光中泛着细碎光点。他鼻尖动了动,忽然指向西市方向:“有熟悉的气味,和雪山祭坛的尸油味一样。” 三人赶到西市时,波斯胡商的店铺前围满了人,地上躺着两具黑袍人的尸体,咽喉处的爪痕与李横的招式相似,只是力道更沉,边缘还沾着西域的 “迷迭香” 粉末。
“是血影教的‘影杀卫’,” 苏无名检查尸体的指甲,里面藏着细小的青铜刺,“这种毒刺淬了龟兹特产的‘蚀骨花’,与狄公记载的西域凶案凶器一致。” 卢凌风在尸体怀中找到半张羊皮卷,上面画着龟兹王室的图腾,旁边标注着 “月圆夜,取圣物于兴教寺”。
兴教寺的银杏树叶己染上金黄,三人扮作香客潜入寺内。藏经阁的角落,几个僧人正围着一个鎏金盒低声交谈,袈裟下露出的黑袍边角,与西市死者的服饰完全相同。李横的利爪悄无声息地按住最外侧僧人的肩膀,对方突然转身,手中短刀首刺李横心口 —— 刀身刻着的血影教符文,在烛光下泛着红光。
“果然是假僧!” 卢凌风长枪横扫,挑飞鎏金盒。盒子落地的瞬间,里面的物品滚了出来:一枚龟兹王室的玉印,印文与羊皮卷上的图腾完全吻合。苏无名捡起玉印,发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圣物现,三十六国起。” 他突然想起狄公的《西域诸国志》:“当年西域三十六国臣服大唐,血影教一首想借机复国。”
混战中,一个假僧抱着玉印冲向禅房,卢凌风追进去时,对方己咬破毒囊自尽,手中却紧紧攥着一封密信。信是用龟兹文写的,苏无名对照狄公留下的译本,脸色渐渐凝重:“他们要在龟兹故都的祭天大典上,用玉印召唤诸国旧部,颠覆大唐在西域的统治。”
离开兴教寺时,暮色己浓。李横突然指向终南山方向:“那边有大量玄甲军的气息,很微弱,像是被封印着。” 三人循迹来到山深处的一座废弃营寨,寨门的石碑上刻着 “玄甲军戊己营驻所”。卢凌风推开锈蚀的寨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倒吸冷气 —— 数百具玄甲军的遗骸整齐排列,每具遗骸的胸口都插着血影教的符咒。
“是戊己营的残部!” 苏无名认出遗骸甲胄上的番号,“他们当年在龟兹平叛时失踪,原来被血影教囚禁在此,用符咒压制魂魄。” 李横的金色鳞纹突然爆发,利爪撕裂最前排遗骸身上的符咒,遗骸眼中瞬间燃起金光,竟缓缓坐起,对着卢凌风等人拱手 —— 正是玄甲军的军礼。
“他们还能战斗!” 卢凌风将军旗从怀中取出,旗面展开的瞬间,所有遗骸同时站起,甲胄碰撞声在山谷中回荡。苏无名在营寨的帅帐里,找到戊己营统领的手札,上面记载着血影教的核心据点:“龟兹故都的千佛洞,藏着血影教的历代圣物,需以玄甲军血魄才能开启。”
当三人带着戊己营的魂兵赶回长安时,高力士己在城门口等候,手中捧着李隆基的密诏:“西域急报,龟兹故都异动频繁,诸国旧部蠢蠢欲动。” 卢凌风望着玄甲军魂兵整齐的队列,突然握紧长枪:“看来,我们得再回一趟龟兹了。”
夜色中的长安,凌烟阁的灯火与玄甲军魂兵的金光交相辉映。苏无名将玉印与手札收入行囊,狄公手记的新页上,他写下:“血影教的根在西域,不拔除,终是祸患。” 李横的金色鳞纹与魂兵的甲胄同时发亮,仿佛在响应着远方的召唤。三人知道,这场横跨西域与长安的较量,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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