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廊的地砖沁着寒意，我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怀表在掌心硌得生疼。盛砚舟的手指与我交握，他掌心的薄茧蹭过我的皮肤，仿佛在无声传递力量。秘书送来的监控录像在手机里循环播放 —— 凌晨三点，戴着蛇形面具的人潜入盛家老宅，老爷子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与对方搏斗，那钥匙的纹路，竟与我怀中的怀表暗格完美契合。
“顾小姐，警方在现场发现这个。” 警员递来证物袋，里面是半枚染血的袖扣，铂金表面的 “S.Y.Z” 字样被刮花。盛砚舟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弯腰剧烈咳嗽，伤口崩裂的血迹渗过纱布，在白衬衫上晕开暗红的花。我按住他要起身的动作，指甲掐进他手背：“别冲动，对方就是想引你入局。”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骚动，一群举着摄像机的记者冲破警戒线。“顾小姐，听说你是沈巍的私生女，是否参与了‘暗影’的人体实验？”“盛氏集团股价暴跌是不是你在背后操控？” 尖锐的提问混着闪光灯，我护着念安的照片被撕碎在地，碎片上女儿甜甜的笑容被踩成斑驳的残像。
盛砚舟抄起灭火器砸向最近的摄像机，金属碰撞声中，他的声音带着野兽般的低吼：“滚出去！” 警戒线后，人群中闪过一抹熟悉的墨绿色丝巾 —— 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款式。我追出去时，只看到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丝巾主人耳后若隐若现的蛇形胎记。
深夜的盛家老宅，我举着手电筒走进老爷子的书房。暗格里除了父亲与他的通信记录，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本，1998 年 7 月 15 日的记载被红笔反复勾画：“沈巍的实验出现重大失误，林婉清偷走胚胎样本是为了保护孩子。但那个孩子......” 字迹戛然而止，页面边缘残留着几滴深色痕迹，像是干涸的泪痕。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我转身时，一柄匕首擦着发梢钉入墙面。戴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刀刃首取心脏。千钧一发之际，盛砚舟从背后抱住我翻滚躲避，他后背被划出三道血痕，却在翻身时精准扣动扳机。子弹穿透黑衣人的肩膀，那人后退时掉落一张照片 —— 是我抱着念安在游乐园的偷拍，背面用红笔写着：“最后通牒，泰晤士河码头，明日正午。”
泰晤士河的风裹挟着咸腥，我攥着怀表站在锈迹斑斑的码头。货轮汽笛声中，七八个戴着蛇形徽章的人从集装箱后走出，为首的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与母亲七分相似的面容。“表姐，别来无恙。” 她把玩着父亲书房的钥匙，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当年小姨偷走沈巍的胚胎，用你的性命要挟他收手，却没想到，你还是成了他复仇的棋子。”
我感觉血液冲上头顶：“你胡说！我母亲是为了阻止他的犯罪！”“阻止？” 女人突然大笑，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母亲颤抖的声音在风声中响起：“沈巍，只要你答应放弃实验，我就把孩子交给你......” 录音戛然而止，女人凑近我，香水味里混着血腥气，“小姨到死都不知道，你生父早在拿到样本时，就用你的基因培养了备用体。”
远处传来警笛声，女人却不慌不忙按下遥控器。河面上，十几艘快艇呈包围状驶来，船头架着的重机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盛砚舟带着特警从后方突袭，子弹在水面激起串串水花。混乱中，我被女人拽住头发拖向快艇，她将匕首抵在我小腹：“打开保险柜，否则我现在就剖开你的肚子！”
怀表暗格在暴力下弹开，里面的芯片与钥匙碰撞出幽蓝的光。当芯片插入快艇控制台的瞬间，河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巨大的金属舱缓缓升起。舱门打开的刹那，数十个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培养舱映入眼帘，每个舱内都沉睡着与念安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脖颈处的蛇形纹身正在发光。
“这就是‘雪焰计划’的终极形态。” 女人疯狂大笑，“用特殊基因激活能源核心，而你的女儿，就是启动装置的钥匙！” 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盛砚舟驾驶首升机从天而降，绳索缠住她的手腕。我趁机扑向控制台，却在输入密码时发现键盘布满血迹 —— 老爷子的钥匙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指纹。
培养舱的玻璃开始龟裂，绿色液体漫过脚踝。我在最后一个舱门前停下，里面沉睡着的女孩，竟与念安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女人被拖走前的尖叫刺破耳膜：“你以为救得了所有人？沈巍在每个孩子体内都植入了炸弹！”
河面上突然亮起红光，特警队的扩音器传来急切的警告：“所有人员立即撤离！水下检测到强烈能量反应！” 盛砚舟从首升机上跃下，将我护在怀中滚向岸边。爆炸声响起的瞬间，我看到培养舱中的女孩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流转着诡异的蓝光，而泰晤士河的水面，正在疯狂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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