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镇的废墟上，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啃着叶灵溪烤的兔子肉。夜罗刹咬着兔腿，盯着凌尘腰间的盘古斧残片：“我说小凌子，这破石头咋看都不像能毁天灭地的神器，莫不是被你爹坑了？”凌尘白她一眼：“再废话，明天让你啃石头。”
云栖梧往火里添了根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根据古籍记载，盘古斧残片需要特定的‘天道坐标’才能激活。或许……天道院总部有线索。”姬璇玑点头，指尖抚过星纹令牌碎片：“我曾在皇室密档里见过天道院的地图，位于苍澜界最东边的‘无日峰’，那儿终年不见阳光，连星力都无法穿透。”
第二天咱就启程了。无日峰远看跟口黑锅似的，山顶飘着墨色的云，跟锅底灰似的。刚到山脚下，就见一堵巨大的石墙挡住去路，墙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中间嵌着个青铜镜，镜面雾蒙蒙的，照不出人影。
“这是‘天道照妖镜’，”凌尘羽摸着剑柄，“得用带罪之人的血才能打开。”夜罗刹咧嘴一笑：“姐这辈子没少杀人，算带罪不？”她割破手指，血珠滴在镜面上，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露出里头的通道。可刚走进去，就听“咔嚓”一声，镜子复原了，退路被封死了。
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白素衣的狐火刚亮起，就见周围全是悬空的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阴森恐怖的地牢，还有血流成河的战场。叶灵溪凑近其中一面镜子，突然尖叫一声：“那是我！”镜中的她穿着华丽的道袍，手里拎着带血的刀，脚下堆着尸体。
“这些镜子……照的是咱们的另一种人生？”苏清寒握紧青霜剑碎片，镜中的她正跪在宗主面前，手里捧着凌尘的人头。凌尘皱眉：“这破镜子能让人看见心里最害怕的事，都别盯着看！”可晚了，夜罗刹己经被镜中自己变成老太婆的样子吓傻了，红伞都拿反了。
突然，所有镜子同时亮起，每个镜中都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手里拿着武器，眼神空洞。凌尘羽挥剑劈向镜中人，短剑却穿过了对方身体：“是虚影！但能攻击！”镜中的云栖梧举起青鸾剑，剑气却带着黑芒，跟当年被魔化时一样。
“用破妄之光！”凌尘运转剑狐天目，眉心射出一道光，照在镜面上。镜子“咔嚓”裂开，里头的虚影也随之消散。可刚打碎一面，又冒出十面，跟打地鼠似的。姬璇玑突然喊：“看镜子里的倒影！真正的出口在那儿！”
众人这才发现，每个镜子的倒影里都有个小光点，拼在一起正是天道院的地图。凌尘举起盘古斧残片，残片发出光芒，照亮了倒影里的通道。“跟紧我，别管镜中人！”他带头冲进倒影，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到了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屋顶挂着无数水晶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大殿中央有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浮着个水晶棺材，里头躺着个穿着华丽道袍的女子，长得跟姬璇玑一模一样！众人吓了一跳，姬璇玑更是脸色煞白：“这是……我的 aor，初代天道院首座！”
水池周围站着八个白衣人，手里捧着不同的法器，正是之前见过的天道监察使。其中一个抬手一挥，水池里冒出无数水泡，每个水泡里都映着众人的过去——凌尘在废土挖矿，夜罗刹在血衣楼杀人，白素衣在狐族被排挤，叶灵溪在药王谷被师父打骂，苏清寒在万剑神宗被罚跪。
“你们看，”为首的监察使开口，“每个人都有不堪的过去，只有加入天道院，才能洗净罪孽。”夜罗刹呸了一声：“少给姐灌迷魂汤！当年就是你们骗我入血衣楼的！”她甩出毒针，却被水泡挡住，毒针反弹回来，差点扎到自己。
凌尘握紧破妄戟，只觉胸口的道果发烫，镜中世界的规则正在侵蚀他的力量。突然，水池里的水晶棺材发出光芒，初代首座竟睁开了眼，她抬手一指，凌尘等人的脚下竟出现了锁链，链子另一端连着水池底的无数骷髅头。
“你们的因果，都在这里。”初代首座的声音冷冰冰的，“想离开？除非用你们的道心来换。”云栖梧突然想起啥，从怀里掏出半块梧桐花簪，簪子竟与水池中的光芒共鸣，露出池底的一道暗门。
“走！”凌尘挥戟斩断锁链，众人跟着云栖梧冲进暗门。暗门后是个狭小的密室，墙上挂着无数画卷，画的都是凌尘父母被追杀的场景。最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头竟是凌尘小时候的襁褓，还有封信。
信是他娘写的，字迹己经模糊：“吾儿，若你看到这封信，爹娘己不在人世。天道院首座的真身，是……”话没写完，信就被血浸透了。凌尘握紧信纸，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转头一看，初代首座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把染血的剑，正是当年追杀他爹娘的那把！
“没错，是我杀了他们。”初代首座冷笑，“为了守护天道规则，必须除掉剑魔传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她挥剑劈来，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竟与苏清寒的青霜剑意一模一样。
苏清寒突然喊：“她用的是万剑神宗的剑法！难道她跟宗主……”话没说完，凌尘己经挥戟迎了上去。可在这镜中世界，他的力量被大幅削弱，破妄戟竟被对方一剑劈出了缺口。
凌尘羽见状，急忙挥剑支援，兄弟俩背靠背战斗。可初代首座的剑法诡异，总能预判他们的动作。姬璇玑突然喊：“看她的眼睛！她在看镜子！”众人这才发现，初代首座一首在看墙上的镜子，通过镜面反射预判他们的招式。
“羽！用你的短剑挡住她的视线！”凌尘大喊。凌尘羽会意，短剑挥出，剑光刺向镜面。“咔嚓”一声，镜子碎了，初代首座的动作顿时慢了半拍。凌尘趁机举起盘古斧残片，狠狠砸向她的脑袋。
“砰”的一声，初代首座倒地不起，化作了一滩黑水。水池里的水晶棺材也随之碎裂，露出底下的传送阵。凌尘捡起娘的信，看着最后那半句话，心里有了主意——天道院首座的真身，恐怕就在他们之中。
众人踏上传送阵时，镜中世界开始崩塌，无数镜子碎成渣，露出外面的无日峰。可刚出传送阵，就见天空中飘着无数黑色的羽毛，跟乌鸦掉毛似的。夜罗刹抬头一看，脸色大变：“奶奶的！是天道院的‘黑羽卫’，这次麻烦大了！”
凌尘握紧破妄戟，看着漫天黑羽，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来得正好，我正愁没地儿问我爹娘的事呢。”他转头看向云栖梧，后者正把梧桐花簪碎片塞进他兜里，眼神坚定。
不管接下来面对啥，咱有兄弟，有美人，有剑有戟，怕啥？大不了再劈他个天道窟窿！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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