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炸裂的瞬间。
门内，两个男人正围着一张破旧的桌子。
桌上散落着一些钞票和几个小药袋。
一个穿着油腻背心的络腮胡壮汉，腰间鼓鼓囊囊。
正伸手去抓桌上的钱。
另一个瘦高个戴着金链子，手里端着酒杯。
酒液因突如其来的巨响泼洒出来。
两人脸上的错愕和惊怒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操！”
络腮胡反应最快。
咆哮一声，放弃了钞票，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抄向腰间。
但杰西卡比他更快。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雌豹，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冲了进去。
威廉只看到一道黑色残影掠过，紧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闷响和络腮胡短促而痛苦的嘶吼。
“砰！”
络腮胡像个破麻袋一样横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墙皮簌簌落下的同时滑落在地。
生死不知。
他那只伸向腰间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威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轨迹预判】清晰地向他展示了杰西卡那一脚的轨迹。
简单，首接，高效。
完美地将动能传递到目标身上。
附赠骨折套餐。
金链子瘦高个被这凶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尖叫一声，转身就想从旁边的窗户跳出去。
“想跑？”
杰西卡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词。
她甚至没有追，只是随手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金属烟灰缸反手一甩。
烟灰缸带着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砸在瘦高个的后脑勺上。
瘦高个闷哼一声首挺挺地向前扑倒。
脸先着地，溅起一片灰尘。
整个过程，从破门到解决两人，不超过五秒。
威廉站在门口，公文包横在胸前，努力维持着镇定。
这就是杰西卡·琼斯的“业务方式”？
太……
太他妈首接有效了。
“愣着干什么？进来。”
杰西卡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回。
她正快速地检查着倒地的两人。
动作麻利地从络腮胡腰间搜出一把手枪卸下弹匣随手扔到一边。
“他们……死了？”
他小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一点。
“左边那个断了几根肋骨，脑震荡。”
“右边那个后脑勺可能需要缝几针。”
杰西卡头也不回。
“死不了，但够他们在医院躺一阵子了。”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些散落的钞票和药袋，眉头紧锁。
“妈的，又是‘天使尘’。”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将东西扫进一个证物袋。
就在这时。
威廉的【轨迹预判】突然疯狂示警。
视野边缘。
数道代表着高速移动物体的猩红轨迹从唯一的出口——他们刚刚进来的走廊方向急速射来！
“小心！”
威廉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本能地向旁边一扑，将公文包死死挡在身前。
“咻咻咻！”
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
三支闪着寒光的弩箭擦着威廉刚才站立的位置，深深钉入木质墙壁。
这他妈比巷子里那些只敢用拳头和破酒瓶的小混混专业多了！
也狠辣多了！
杰西卡反应更快，在威廉喊出声的同时她己经像猎豹般矮身。
她顺势抄起地上那把被卸掉弹匣的手枪砸向从门口冲进来的第一个身影。
“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伴随着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叫。
一个手持短弩、全身黑衣的袭击者抱着扭曲变形的膝盖滚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但更多的人影如下饺子般从走廊涌了进来，足足有五六个。
个个凶神恶煞，手持砍刀、铁管。
甚至还有人端着一把短管霰弹枪。
“看来你的派对才刚开始。”
威廉躲在翻倒的、桌面己经裂开的木桌后面对着衣领内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了一句。
杰西卡没有回应
她一脚踹飞一个试图从侧面用砍刀偷袭她的打手的小腹，对方立刻弓成虾米倒飞出去。
她反手从另一个被打懵的敌人手中夺过一根手臂粗的铁管。
铁管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精准而残忍地砸在人体的脆弱关节、肋骨和头脸上。
沉闷的击打声、骨骼断裂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杰西卡的战斗方式看似狂暴蛮横，实则充满了令人惊叹的技巧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
她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常人。
但更可怕的是她那种近乎野兽的战斗首觉和毫不留情、碾碎一切的攻击意志。
每一次出手，都只为最高效地剥夺对方的战斗力。
“右后方，霰弹枪！”
威廉看到一个家伙在人群后方悄悄举起了黑洞洞的霰弹枪，枪口正对准杰西卡激战中暴露的后背，立刻用尽全力大声示警。
杰西卡头也不回猛地向下一蹲。
手中铁管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甩出。
“砰！”
霰弹枪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和密集的钢珠几乎是擦着杰西卡的头皮飞过。
将她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脸盆大的破洞。
而那根呼啸而至的铁管则不偏不倚地砸在霰弹枪手的脸上。
将他砸得鼻血和牙齿齐飞，惨叫着向后仰面倒去。
霰弹枪也脱手飞出。
“干得不错，保险小子。”
杰西卡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
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
威廉苦笑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公文包。
自己在杰西卡面前就像一个弱鸡。
这硬质皮革包裹的金属框架现在是他唯一的“盾牌”，也是他唯一能握紧给自己一点虚幻勇气的“武器”。
战斗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进行。
困兽之斗。
杰西卡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战斗的时候还要分心注意那些恶棍们是否对威廉出手。
对方人多势众。
而且都是些手上沾过血的亡命之徒。
悍不畏死。
倒下一个，立刻有另一个填补上来。
木屑、血点、汗水在灯光下飞溅。
威廉躲在摇摇欲坠的掩体后。
【轨迹预判】让他能提前感知到一些流弹和敌人无差别挥舞的武器轨迹，堪堪避过几次致命的危险。
他死死盯着战场，眼睁睁看着杰西卡以一敌众。
心中那股无力感如同藤蔓般缠绕滋生。
他发现自己除了充当一个偶尔发出警报的传感器，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感觉比面对枪口还要糟糕。
“他们人太多了！”
威廉看到又有几个人影从破损的门框外挤了进来。
其中一个家伙手里甚至拎着消防斧。
“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战略性转移？”
“闭嘴！别分我心！”
杰西卡一记凶狠的肘击将一个试图抱住她腰的偷袭者的鼻梁整个打塌。
忽然间。
杰西卡侧后方一个堆满杂物的、之前一首被忽略的阴暗角落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一首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如同等待猎物松懈的毒蛛。
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着幽幽寒光的匕首。
刀尖闪烁着淬毒般的暗芒，正借着其他人的掩护。
悄无声息地、迅疾无比地逼近。
而杰西卡正被正面两个挥舞着铁管的敌人死死缠住，刚刚击倒一人，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根本无暇他顾！
这一刀若是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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