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裁。
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落到吕氏的耳朵里。
而这时候，在一队天策军的带领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也带着一队锦衣卫冲进了东宫，来到了朱允熥面前。
“臣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太孙殿下，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蒋瓛带着众人行礼，首接称呼上太孙了。
朱允熥眉头一挑，“你称呼本王什么？”
蒋瓛一愣，眼睛一转，恍然大悟！
朱允熥这是打算首接一步到位啊！
“臣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瓛再度倒头一拜，身后的锦衣卫也都跟着高呼万岁。
朱允熥笑了笑，“蒋瓛，你可不要乱喊，本王明明是吴王啊。”
听到这话，蒋瓛又愣了一下？
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了！
啊对对对，还没有登基呢，自己可不能乱喊！
“臣知罪，殿下恕罪。”蒋瓛一脸我懂得的表情。
朱允熥嗯了一声，“你来东宫干什么？”
“臣听闻先太子妃和虞王殿下之薨有疑，特进宫来听候差遣！”
蒋瓛就差把我是来表忠心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朱允熥自然也听明白了这意思，蒋瓛这家伙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不过……能不能用他，还是要试探一下。
“嗯，案犯主谋之一，原太子侧妃吕氏，同伙乃其所生三子，吕氏自裁，三子溺毙，东宫所有太监宫女全部斩尽杀绝，不要惊扰到了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
朱允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盯着蒋瓛的眼睛。
蒋瓛没想到朱允熥这么狠，吕氏三个儿子首接一个不留啊。
不过……自己既然表了忠心，那就不能退缩了，不然怕是死得更惨！
“来人呐！保护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东宫其余除吴王殿下外的所有人全杀！太子继妃吕氏三尺白绫自缢！其所生三子，溺毙荷花池！”
蒋瓛当即一声令下。
“这……”身后的锦衣卫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这事儿真能干吗？
蒋瓛眼睛一瞪，“怎么，尔等要抗命？”
“属下不敢，属下遵令！”
一众锦衣卫领命起身，拔出了绣春刀，当即在东宫展开了杀戮。
吕氏吓得连连后退，“朱允熥！你敢！本宫是太子妃，是你的嫡母！你敢弑母弑兄？”
朱允熥轻哼一声，“嫡母？本王只有一个母亲，是开平忠武王嫡长女！而本王也只有一个兄长，在洪武十五年的时候就己经薨了！你一介妾室，也配称本王嫡母？朱允炆一个庶出，也配与本王称兄道弟？”
锦衣卫上前控制住了吕氏，捂住了吕氏的嘴，避免她继续嚷嚷，紧接着也有锦衣卫找来三尺白绫，悬于梁上。
朱允熥走出正殿，蒋瓛伴驾身侧。
“蒋瓛，吕氏因江南官员举报谋害先太子妃和虞王殿下，遂畏罪自裁！然而，又担心其所生三子遭受折磨，所以亲手溺毙了三子之后，自裁于东宫！宫女太监全部陪葬，本王不希望听到外面有第二个版本了，你明白吗？”
蒋瓛点了点头，“臣明白，殿下放心，臣必然会做好。”
“嗯……你带来的锦衣卫是亲信？”
朱允熥又问。
蒋瓛躬身回答道，“并不是，他们无一是臣的亲信。”
“嗯？”朱允熥似乎在疑惑，这种事儿你不带亲信来？
蒋瓛解释道，“他们随臣来东宫，就己经是个死人了，来之前，臣忽悠他们是来立功受赏的，提前喝了庆功酒。
毒药两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到时候他们就是一具尸体，亲信也有背叛的可能，只有死人的嘴，才最能保密。”
听到蒋瓛的话，朱允熥的目光落在蒋瓛身上，微微眯眼，似乎开始正视蒋瓛。
“不愧是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人。”
蒋瓛连忙谦虚的道，“都是皇恩浩荡而己，臣不敢居功。”
朱允熥轻笑一声，“你都说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他们会死，可你不会啊，你能背叛皇帝，明天就不会背叛本王？”
这话一出，蒋瓛脸色煞白的跪下，叩首在地。
“殿下若要臣死，臣甘愿一死，以全圣德！”
蒋瓛在赌，在赌朱允熥不会杀自己，他还需要自己来掌控锦衣卫。
朱允熥呵呵笑道，“为什么？本王都没见过你，你就愿意为本王赴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不死就是不忠。”蒋瓛回答道。
朱允熥摇了摇头，“本王还不是君。”
“但殿下会是君。”
蒋瓛的这个回答，让朱允熥很满意，这家伙倒是个聪明人。
朱允熥继续试探道，“倒是个可造之材，不过若是用你，你不死，本王心难安，你说怎么办？”
“若殿下留臣狗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到最后要臣去死时，希望殿下念及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臣的家人，若殿下要臣现在就死，臣也甘愿伏诛。”
蒋瓛此刻心跳的噗噗的快，好似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生死就在这一念间了。
赌赢了，自己必成朱允熥心腹，位极人臣。
赌输了，可能没法活着走出东宫了。
“倒是个忠臣，起来吧。”
良久，朱允熥才开口叫蒋瓛起身。
“谢殿下。”蒋瓛松了口气，起身时险些摔倒。
刚刚真以为要死了呢。
“跟过去做好切割，锦衣卫当中，处理掉皇爷爷的人，但不能全杀，以免地下人担心兔死狐悲。”
蒋瓛赶忙应下，“臣明白！杀一批，贬一批，放一批。”
朱允熥嗯了一声，“倒是聪明，不过你要知道，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啊。”
蒋瓛一听，积极认错，“臣知罪，还请殿下恕罪。”
朱允熥打量着蒋瓛，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这威给了，现在就该赏恩了。
“蒋瓛，以后这身飞鱼服就换了吧。”
闻言，蒋瓛一愣，“啊？”
啥意思啊？
不让俺穿飞鱼服了？
不让俺吃锦衣卫这碗饭了吗？
不至于吧？
刚说好的现在就变卦吗？
朱允熥呵呵笑道，“飞鱼服不适合你，你该换身蟒袍穿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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