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那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书房内,西周静谧无声,唯有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山水图,在烛火摇曳下,仿佛透着几分深邃的神秘。
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单膝跪地,压低声音,恭敬地对坐在书案后的沈玉生说道:“大人,此次获得兵法议会第一名的是林智之女,林郁晚。”
沈玉生手中的毛笔一顿,一滴墨汁晕染在刚写了一半的宣纸上。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思索,“林郁晚?她还有这般才略?”沈玉生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似有担忧,又似在盘算着什么。
黑衣人继续说道:“而且,在考核中,镇北王世子秦墨逸公然赠予她镇北王府的鎏金令牌,这举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什么?”沈玉生有些震惊地站起身来,双手按在书案上,眼中瞬间涌起疑惑,“为什么世子大人会把如此重要的令牌交付于一女子身上?”说罢,他便开始在书房内急促地来回踱步,鞋底与木地板碰撞发出“哒哒”声响,仿佛敲在他自己的心弦上。
沈玉生心中暗自思量:镇北王府势力庞大,在朝堂中举足轻重,各方势力无不削尖了脑袋想要拉拢。如今世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青睐有加,况且还是自己亲手处理林家留下的子嗣,难道林郁晚是想暗中积攒力量,借镇北王府之势卷土重来?若真是如此,这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思索片刻后,沈玉生突然停下脚步,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目光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首首地看向黑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林郁晚你给我盯好了。一旦她有任何风吹草动,有别的动作,立马解决了。手脚干净点,别留下任何把柄。”
黑衣人微微颔首,低沉应道:“是,大人。”声音仿若从地底传来,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多少把握?就这样去面见陛下。”端坐在凉亭石凳上的林郁晚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秦墨逸。
林郁晚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孤勇与坚定,看向秦墨逸缓缓说道:“我并无十足把握,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进去国子监,我也就没有能力复仇……如今我在兵法议会中崭露头角,此次借面圣谏言之际提出此事,或许能说动陛下。”
秦墨逸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在她身旁坐下,说道:“你这想法虽好,可挑战世俗规矩,定会遭到诸多朝臣反对。我们还不清楚暗处敌人是谁,贸然行事,恐怕会陷入困境。”
林郁晚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我明白其中风险,可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更难有突破口。我相信自己的谏言有理有据,只要能让陛下认真考量,就有一线希望。”
秦墨逸思索片刻,道:“既然你决心己定,我会从旁协助。镇北王府有些人脉资源,或许能派上用场。但面圣时,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冲动。”
林郁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嗯,我己反复斟酌过言辞,会尽量周全。只是不知那些潜在的敌人会使出什么手段来阻拦。”
这日,阳光透过层层宫阙,洒在通往金銮殿的白玉阶上。林郁晚身着一袭素雅而不失庄重的锦袍,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台阶缓缓而上。秦墨逸虽不能陪她一同面圣,但己在暗中安排妥当,为她保驾护航。
踏入金銮殿,林郁晚但见殿内庄严肃穆,红墙黄瓦,雕梁画栋。群臣分列两旁,关民帝高坐龙椅之上,目光威严。林郁晚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款步上前,盈盈下拜:“民女林郁晚,拜见陛下。”
关民帝目光落在林郁晚身上,神色平和:“起身吧,听闻你在兵法议会中表现出色,今日特赐你面圣谏言的机会,有何事要奏与朕听?”
林郁晚起身,抬起头,眼神坚定而诚挚:“陛下,民女斗胆,想与陛下探讨关于女子求学一事。如今女子不能进入国子监学习,民女以为,这一陈规限制了诸多女子的才学发展。陛下一向求贤若渴,广纳天下英才,而女子之中亦不乏有学识、有抱负之人。若能让女子进入国子监,习得治国安邦之策、经史子集之学,他日必能为陛下分忧,为国家效力。”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大臣皱起眉头,面露不满;也有大臣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这时,丞相沈润清缓步走出,他身着黑色绣金锦袍,头戴乌纱帽,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沈润清拱手向关民帝行礼后,目光转向林郁晚,言辞犀利地说道:“陛下,林姑娘所言,看似有理,实则荒谬至极。国子监乃国家培育栋梁之材的圣地,向来遵循祖宗遗训,只招收男子。这祖宗之法,历经数代,从未更改,岂是能因一时心血来潮便随意打破?”
林郁晚看向沈润清,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丞相大人,时代变迁,如今国家面临的局势与往昔大不相同。祖宗之法虽需敬重,但也应与时俱进。就如西公主赵姝琳,她在兵法上天赋卓越,陛下看重其才能,破格将她送入国子监。西公主在国子监勤奋钻研,其兵法见解让众多学子钦佩,还为国家提出诸多良策,对边关战事助力颇大。可见女子在学识上并不逊色于男子,若因循守旧,将众多有识女子拒之门外,实乃国家之损失。”
沈润清冷笑一声,道:“西公主身份尊贵,且天赋异禀,实乃特例。怎可将天下女子一概而论?普通女子若进入国子监,恐怕无心向学,反倒会扰乱学风,使国子监这等清净之地变得乌烟瘴气。”
林郁晚从容说道:“丞相大人,女子并非天生就无心向学。若能给予机会,加以教导,她们定能展现出不输男子的才学。至于学风问题,可制定相应的严格规则,如让女子与男子在不同时段学习,或单独开设女子学馆,配备专门的夫子授课。如此,既能让女子获得学习的机会,又能维持国子监的良好秩序。”
沈润清眉头紧皱,继续反驳:“即便如此,让女子进入国子监,恐会引发民间非议,动摇国之根本。自古以来,男女有别,各司其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参与学识之事,有违纲常。”
林郁晚毫不退缩,坚定地说:“丞相大人,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正需广纳人才,共克时艰。女子参与学识,并非要颠覆纲常,而是为国家增添助力。当此之时,不应以性别限制人才,而应唯才是举。若能让更多女子进入国子监,说不定能培养出更多像西公主一样为国家效力的栋梁之材。”
关民帝坐在龙椅上,静静聆听着双方的激烈辩论,神色凝重,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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