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才从同门知道,原来自己和灵儿其实在膳房每天也有分例的,今天是她去膳房管事拿分例的时间。
她从偏院一个相熟的老杂役口中得知,自己和灵儿的份例,竟被膳房管事以“夫人平日浪费过多,需节俭用度”为由故意克扣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因体虚而涌上的阵阵晕眩。
她必须智取。
打定主意,苏云溪挺首了略显单薄的脊背,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膳房管事姓王,是个长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
他仗着自己是宗门一位外事长老的远房亲戚,平日里在膳房颐指气使,克扣弟子份例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苏云溪来到膳房时,王管事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边剔着牙,一边对着几个杂役弟子呼来喝去,好不威风。
见到苏云溪进来,王管事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大师兄的道侣苏夫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围的几个杂役弟子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幸灾乐祸地看着苏云溪,等着看她的笑话。
苏云溪平静地走到王管事面前,声音不大:“王管事,我与灵儿的份例,为何与其他弟子不同?”
王管事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从太师椅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云溪,语气轻蔑而敷衍:“苏夫人说笑了,您的份例自然是按规矩来的。”
“只是最近宗门用度紧张,各位弟子们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是?”
“更何况,苏夫人您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也该学学如何勤俭持家了。”
苏云溪不等他说完,便轻轻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住嘴,待气息稍平后,才缓缓抬起头。
“王管事,宗门用度是否紧张,自有账目可查,轮不到你我在此置喙。”
“我苏云溪往日行事,确有诸多不妥之处,日后定会加以改正。”
“但灵儿,他是大师兄萧尘的亲生骨肉,是天衍宗的嫡系血脉。”
“他的份例若有短缺,敢问王管事,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王管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角隐隐有冷汗渗出。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只知道哭闹撒泼的草包废物,今日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仅言辞变得如此犀利,竟还懂得拿大师兄来压他。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淡漠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利剑一般,悄无声息地从膳房之中一扫而过。
膳房内,王管事被苏云溪那番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更是将苏云溪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云溪见他依旧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看起来还算值钱的旧银簪,那是原主为数不多的、还算体面的首饰之一。
她将银簪“啪”的一声拍在王管事面前的桌案上,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簪子,暂作抵押。”
“从今日起,我与灵儿的份例,按双倍供给。”
“多出的部分,我苏云溪在一个月之内,必定用自己赚来的灵石,如数奉还!”
“若我做不到,任凭王管事处置!”
她话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却因为激动和体虚而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王管事被苏云溪这破釜沉舟的气势和那句“大师兄的亲子”彻底震慑住了。
他再想到萧尘平日里虽然不待见这对母子,但其睚眦必报的性格却是整个天衍宗人尽皆知的。
若是自己今日真的因为克扣幼子吃穿而惹怒了他,那后果……
王管事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道:“苏夫人息怒,苏夫人息怒,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
“您和灵儿公子的份例,小人保证,从今日起,绝对按最高标准供给,绝不敢再有半分克扣!”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命人去取苏云溪和灵儿的双倍份例。
苏云溪看着王管事那副前倨后恭的谄媚嘴脸,心中冷笑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收起银簪,接过下人送来的、明显比往日丰盛了数倍的份例,主要是给灵儿补充营养的灵谷和一些低阶灵果,然后便在王管事和一众杂役弟子敬畏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膳房。
待苏云溪走远后,一个身影才从膳房后院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膳房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苏云溪远去的、那道倔强而单薄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他来到萧尘处,将苏云溪与王管事的这番对话告诉大师兄。
“大师兄,要不要......"
萧尘听完报告,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
"不用。”
萧尘内心对膳房克扣份例的行为本就鄙夷,尤其是涉及到他名义上的儿子。
他虽然厌恶苏云溪,但他有他的原则。
宗门之内,弱肉强食也需有个度,欺凌到幼子身上,是他所不容的。
但他此刻并未打算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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