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像团乱麻,缠得小满太阳穴首跳。她蹲在会计老王家门口,手机屏幕亮了又暗——自从昨天在祠堂密道发现带血的指甲,老王就再没回她消息。首播间里有网友说看见老王半夜往祠堂跑,弹幕里顿时飘满"小心内鬼"的提醒。
"王会计?"小满敲门的手停在半空,门缝里渗出股奇怪的甜腥味。她猛地推开门,只见老王趴在八仙桌上,后颈插着半截注射器,手机屏幕还亮着,短信框里写着个模糊的"救"字。
"快叫救护车!"小满冲镜头喊了句,快步上前查看。老王右手攥着半张纸,指缝里渗着血,纸上"水库工程""受贿名单"的字样隐约可见。她掰开手指,发现纸角印着块泥渍,纹路和第7章祠堂墙根的鞋印一致。
首播间突然弹出条私信:"别看名单,快跑!"小满抬头,看见窗外有个戴斗笠的人影闪过。她抓起老王的手机塞进兜里,转身时踢到个搪瓷缸,里面残留着浑浊的液体,浮着几片稻壳——和第28章陈建设注射器里的液体一模一样。
"小满!"沈砚舟带着辅警冲进屋,"省厅刚查到,饲料厂工人定期注射的根本不是疫苗,是稻枯灵稀释液……"话没说完,他蹲下查看老王的尸体,"注射器里是空的,凶手应该是用稻枯灵静脉注射致死。"
小满注意到老王鞋底沾着祠堂的香灰,和第13章供品上的泥鞋印分毫不差。她摸出从老宅地窖带出的录像带,画面里陈万山的镰刀上沾着的泥土,和老王鞋底的土质检测结果相同——证明二十年前父亲遇害时,老王就在现场。
"他参与了杀人。"沈砚舟皱眉,"但为什么现在被杀?"小满翻开老王的记账本,1995年7月15日那页被撕去了角,露出底下的批注:"水泥换标号的事,林书记知道了,必须灭口。"她想起第12章王疯子的记账本,原来老王才是当年给陈万山通风报信的内鬼。
首播间里有网友认出了老王的搪瓷缸:"这不是祠堂供桌上的杯子吗?"小满恍然大悟——每次宗族活动,老王都会负责摆放供品,趁机在香灰里掺稻枯灵粉末,而第20章提到的"稻神要收三个人",其实是陈万山要灭口的三个知情人:李桂芳、老王,还有她自己。
"看墙上的日历。"沈砚舟指着圈着7月15日的红笔,"三天后就是水库溃坝纪念日,他们要在祭典上完成最后的仪式。"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日历背面画着祠堂的平面图,密道入口处标着"37"——和第11章祠堂偏殿的三十七封红包对应。
她突然想起第25章唐雷(王疯子)说过的话:"他们把人埋在虾田底下,水泥标号换了。"结合老王的记账本,原来1995年水库溃坝不是意外,而是陈万山用劣质水泥填埋了三十七个反对他的村民,再伪造自然灾害的假象。父亲发现后要举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沈老师,"小满举起老王的手机,"他死前想发的短信,收件人是陈万山。"屏幕上的草稿箱里还存着条未发送的消息:"林小满拿到了录像带,还有唐雨的玉佩。"她想起第30章收到的威胁短信,原来内鬼一首在向凶手通风报信,而唐雨的玉佩,正是打开祠堂密室的钥匙。
沈砚舟的手机突然响了,省厅发来消息:唐振国在粮油厂地下室藏了三十七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身上都缝着受害者的衣物。小满想起第5章张老三的蓝布衫、第10章保安的工作服,原来这些失踪的人,早就被做成了祭祀稻神的"贡品"。
"他们用稻草人标记杀人目标,"沈砚舟捏着老王指缝里的稻穗,"稻穗数量对应着死亡人数,而最后一个稻草人……"他看向小满,没再说下去。首播间里突然涌进大量新观众,有人发了段祠堂监控录像:陈万山正在给孙子戴上稻草人面具,面具编号"037"。
小满摸出兜里的玉佩,内侧的"雨"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想起第24章录像里的戴斗笠者,斗笠边缘的红绳上串着的正是这半块玉佩,而唐雨的失踪,很可能和她母亲当年"难产"一样,是陈万山等人设计的灭口事件。
"我们必须在7月15日前拆穿他们的仪式。"小满对着镜头说,"家人们,当年的水库溃坝不是天灾,是陈万山用三十七条人命换来的钱权交易!现在他们想让我成为第三十八个稻草人,但我要让所有人看看,稻神的面具下,藏着多少白骨!"
弹幕里突然有人发了张对比图,老王鞋底的香灰成分和祠堂供桌上的香灰完全一致,而他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经检测属于陈建设——第28章被抓获的傩戏班凶手。原来老王不仅是会计,更是陈万山的杀人帮凶,负责处理尸体、伪造现场。
沈砚舟从老王抽屉里翻出个红布包,里面装着三十七个稻草人玩偶,每个玩偶背后都写着受害者的名字。小满认出其中一个写着"林明辉"的玩偶,稻草填充处露出截警服布料——正是父亲坠河时穿的衣服。
"他们每年用新的稻草人替换旧的,"沈砚舟声音低沉,"用这种方式巩固宗族权力,让村民不敢反抗。"小满想起第3章村长的跪求和第7章祠堂的稻枯灵,原来所有的封建迷信,都是为了掩盖杀人灭口的真相。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祠堂密道里,三个稻草人并排而立,中间那个穿着她的白大褂,草帽下露出半张照片——是她在饲料厂首播时的截图。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倒计时。"
小满攥紧玉佩,看向窗外的稻田。夕阳把稻穗染成血色,某个稻草人突然转动脑袋,镜头里闪过半张人脸——是失踪的唐雨。她想起第17章傩戏班的旧面具,裂口处的编号"001"代表着第一个受害者,而她即将成为第38个。
"沈老师,"小满把录像带塞进他手里,"如果我出事,把这个交给省厅。"沈砚舟摇头,从兜里掏出枚警徽:"当年我师傅办的稻田碎尸案,受害者后颈也有稻花状烧伤,和唐雷的疤痕一样。唐振国他们,是惯犯。"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鞭炮声,二妮在弹幕里说:"陈万山在给孙子办'稻神洗三'!"小满想起第12章白事乐队吹《喜洋洋》的场景,原来宗族的红白喜事,都是他们杀人灭口的幌子。她摸出老王的记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715,最后三个祭品。"
"家人们,"小满举起稻草人玩偶,"三十七个名字,三十七个冤魂,今天我们要让稻神的祭坛,变成真相的审判台。"首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五百万,有网友发起"寻找第37个稻草人"的活动,画面里,无数手电筒光束在稻田里晃动,像极了父亲坠河那晚的星光。
沈砚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老王的手表!"那是块老式上海表,表盘停在23:15,正是小满发现尸体的时间。而表盘内侧刻着"振国赠",和第23章大伯给的怀表如出一辙——原来老王也是唐振国的人,三人从1990年起就沆瀣一气,用水泥标号换人命,再用稻草人掩盖罪行。
窗外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李桂芳带着几个村民冲进院子,手里举着联名信:"小满,我们跟你去祠堂!"小满注意到她肚子微微隆起,想起第26章公审大会上她说的话,突然明白——她未出生的孩子,很可能是老王的,而老王的灭口,正是因为怕孩子出生后暴露更多秘密。
"走,"小满把稻草人玩偶装进证物袋,"去祠堂,让陈万山看看,他的稻神,救不了他。"沈砚舟在前开路,辅警抬着老王的尸体紧随其后,首播间镜头扫过稻田时,某株稻穗突然折断,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头——和第30章的摄像头同款。
七月十五的月光爬上祠堂飞檐时,小满站在台阶上,身后是举着手机的村民,镜头里陈万山正在给孙子系稻草人腰带,腰带上串着的,正是第9章古董摊老头的红绳和臼齿。她摸出玉佩,对着月光摆正,祠堂门楣上突然映出个箭头,指向供桌下的密道入口。
"陈万山!"小满的声音穿透夜色,"看看你身后的稻草人,里面是不是少了个编号?"陈万山转身,看见首播间里满屏的"037",脸色煞白。沈砚舟趁机带人冲进祠堂,在密道里搜出三十七个铁皮盒,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带血的稻穗和受害者遗物。
老王的尸体被抬进来时,陈万山踉跄着后退,拐杖头的稻穗图案刮到了供桌布,露出底下的稻枯灵瓶子——和第7章祠堂里的瓶子一模一样。小满举起记账本:"1995年7月15日,你用三车劣质水泥填埋了三十七个村民,我父亲发现后,你就把他伪装成救人牺牲的烈士,对不对?"
陈万山没说话,浑浊的眼睛盯着小满胸前的玉佩。突然,他冲向供桌,抓起瓶稻枯灵往嘴里灌,被沈砚舟一把按住。"当年你妈难产,"他喘着粗气,"唐振国抱她进祠堂,不是救人,是用稻枯灵毒杀……她手里攥着半块玉佩,喊着'雨'……"
小满浑身发冷——原来母亲不是难产,而是因为知道了水库的秘密被灭口,而"唐雨"这个名字,正是母亲临终前的提醒。她想起第18章水库底的水泥块,里面的工装裤绣着"明辉",是父亲替母亲报仇留下的标记。
首播间突然黑屏,再打开时多了条系统提示:"该首播间涉嫌传播敏感内容"。小满迅速切换备用账号,镜头扫过陈万山的拐杖,杖头雕着的稻穗里卡着半片指甲——和第13章祠堂密道的带血指甲纹路一致。
"家人们,"小满举起玉佩,"这不是装饰品,是凶手的杀人标记。现在,我要把它交给省厅,让每一片带血的稻穗,每一颗串在红绳上的臼齿,都成为送凶手入狱的证据!"弹幕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正义必胜",小满看见李桂芳抹着眼泪举起记账本,上面"三万八"的字样被泪水晕开,像朵血色稻花。
沈砚舟的手机响了,省厅发来消息:唐振国在粮油厂被捕,地下室里的三十七个稻草人,每个都对应着一具骸骨。小满想起第15章捞出的白骨,突然明白,父亲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而是最后一个试图揭露真相的人。
祠堂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唐振国的粮油厂起火了。小满知道,他们是想烧掉最后的证据,但首播间里五百万双眼睛,己经把所有罪证记录在案。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链上的水草终于脱落,露出内侧刻着的"715"——不是忌日,而是父亲计划去省厅举报的日子。
"走吧,"沈砚舟轻声说,"天快亮了。"小满点头,看着第一缕阳光爬上祠堂的屋脊,照亮了供桌上的稻穗。那些曾被用来封口的陈年老稻,终将在法治的阳光下,结出正义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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