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会议室的吊扇「嗡嗡」转着，小满盯着调查组老陈的皮鞋尖，那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灰白色香灰。「老陈，你这皮鞋擦得真亮。」她故意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摔，惊起几片稻壳——那是上午在祠堂取证时沾上的。
老陈下意识往后退半步，皮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声响：「乡下土路，难免沾灰……」话没说完就被小满截断：「祠堂的香灰咋会沾到县局大院的皮鞋上？」首播间里二妮立刻发了条弹幕：「我看见他今早进过祠堂！」
小满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陈万山账本里的转账记录：「陈XX，20万，周处长收。」老陈右眼皮猛地跳动，和第33章他撒谎时一个样。弹幕里有省厅网友立刻查出「陈XX」是老陈的曾用名，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省厅周处长的受贿名单，你想看看吗？」小满往前逼近一步，镜头扫过老陈紧绷的下颌线。他后腰撞到桌角，手忙脚乱去扶眼镜，却碰倒了搪瓷缸，里面的茶水泼在账本上，晕开片深色痕迹，像极了水库底的陈年血迹。
「林小满，你别血口喷人！」老陈提高音量，却掩不住颤抖。小满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道疤，和第47章监控里推父亲下水的人影吻合。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素描：「周处长，右眼皮有疤，虎口有刀伤」，此刻正和眼前的人完全重叠。
窗外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小满瞥了眼首播间——二十万网友正在观看这场对峙。画面里，老陈的皮鞋尖微微发抖，香灰簌簌落在地上，和第39章祠堂匿名信现场的鞋印对比图一同出现在屏幕右侧。
「你右眼皮跳的时候，和李富贵撒谎时一个样。」小满把镜头对准老陈的眼睛，「1995年水库溃坝，你收了唐振国的钱，用C15水泥换C30的指标，三十七条人命啊！」弹幕瞬间被「严查」刷屏，有遇难者家属举着遗像冲进镜头。
老陈突然剧烈咳嗽，手忙脚乱去掏手帕，却掉出个小瓶——「稻枯灵」的标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小满想起第38章大伯吃的降压药，瓶底沾的正是这种粉末。「这药……」她话没说完，老陈突然把药瓶踢到桌底。
「都让开！」沈砚舟举着搜查令冲进会议室，警服肩章上还沾着祠堂密道的蛛网。他身后跟着两个特勤，手里捧着个证物箱：「省厅刚到的检验报告，老陈皮鞋上的香灰，和祠堂密室的完全一致。」
老陈脸色煞白，踉跄着退到窗边，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具被抽走灵魂的稻草人。小满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有块淡色的纹身痕迹——用激光洗过的稻穗图案，和第53章厂长手机里的合影如出一辙。
「周处长，不，现在该叫你老陈？」小满举起父亲的日记本，「我爹坠河前一晚，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稻田里的正义》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就是去省厅找你对峙的吧？」老陈瞳孔骤缩，右手不自觉摸向后腰——那里别着的钢笔，笔帽内侧编号「湘A·03721」，正是省厅内鬼档案里失踪的那支。
首播间突然黑屏，再打开时多了条警告。小满迅速切换备用频道，画面里老陈正被沈砚舟按住，他挣扎时露出后腰的稻穗纹身，和第43章陈万山的位置一模一样。「家人们，这就是省厅内鬼！」小满举着日记本大喊，「他和宗族势力勾结二十年，手上沾着三十七条人命！」
远处传来警笛声，不是县局的白车，而是省厅特勤的黑色SUV。小满看着老陈被押上警车时，注意到他皮鞋尖的香灰己经蹭掉，露出鞋头有道细微的划痕——和第35章父亲日记里描述的「周处长皮鞋特征」分毫不差。
「干得漂亮。」沈砚舟摘下警帽，后颈的烧伤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红，「省厅早就怀疑他了，这次证据链闭环，跑不了。」他递来瓶矿泉水，瓶盖上有牙印——是豆豆今早咬开的，乡村小学的搪瓷缸上还印着「为人民服务」。
小满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突然硌得手心发疼。她想起第33章老陈笔记本里的合影，唐振国搭在陈万山肩上的手，无名指戴着枚金戒指，和老陈左手无名指的晒痕形状相同。「他们是结拜兄弟？」她把照片放大，首播间网友立刻开始人肉搜索。
沈砚舟凑近屏幕，警服上的稻壳落在她手背：「唐振国的『车祸死亡证明』，签发人是老陈的连襟。」他调出户籍档案，照片里的唐振国嘴角有颗痣，和第59章首播间里坐轮椅的男人一模一样。小满突然想起，老陈每次提到唐振国时，右眼皮都会多跳两下。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鞭炮声，陈万山的孙子在办「稻神童子祭」。小满把镜头转向祠堂，看见供桌上摆着三个稻草人，分别穿着小满、沈砚舟和老陈的衣服。陈万山拄着龙头拐杖站在中间，拐杖底部的编号「950715」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家人们，」小满深吸一口气，「老陈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鱼……」话没说完，首播间被强制关闭。沈砚舟的对讲机响起：「省厅命令，立刻押解老陈回省局，祠堂方向发现可疑信号。」他按住小满肩膀，眼神坚定，「剩下的交给我们。」
小满看着黑色SUV绝尘而去，鞋底碾到块带血的稻穗——和第38章大伯指甲缝里的香灰混在一起。远处的稻田里，不知谁扎了个新稻草人，草帽檐下露出半张照片，正是老陈年轻时和唐振国的合影。
手机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条消息：「稻神的镰刀，从来不会只割一茬稻子。」小满抬头望向祠堂，浓烟滚滚中，「耕读传家」的匾额突然坠落，露出墙体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红光闪烁，像极了二十年前水库溃坝时的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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