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的祠堂密道泛着潮气,沈砚舟的防爆灯扫过雕花梁柱时,小满突然抓住他手腕——梁柱上的彩绘剥落处,露出半朵稻花图案,和母亲日记里画的「稻花祭」符号一模一样。录像带在老式放映机里转动,雪花屏后突然跳出母亲的脸,身后正是这根梁柱。
「小满,要是你看到这段录像,妈妈可能己经不在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攥着半块玉佩,「唐振国和陈万山他们,用扶贫款修了豆腐渣水库,你爸爸要去举报,他们就说要拿咱们的孩子祭稻神……」画面晃动得厉害,小满看见自己周岁时穿的红肚兜挂在稻草人上,祠堂供桌上摆着带血的镰刀。
沈砚舟的对讲机沙沙响:「省厅查到1995年的水利拨款被挪用了三百万。」小满点头,目光落在录像带里唐振国的军装上——他左胸别着的钢笔,笔帽刻着「湘A·03721」,和沈砚舟现在用的那支磨痕一致。母亲突然被推倒在地,镜头里闪过陈万山的脸,他后颈的稻穗纹身还没激光洗过,颜色比第70章周永年的更深。
「明辉不肯改图纸,」唐振国的声音从录像外传来,「那就让他女儿当祭品,反正产婆己经改了记录,双胞胎死一个算什么?」小满攥紧手里的玉佩,想起第65章大伯遗书中「产婆被买通」的记载,接生婆签字栏的县医院公章还盖得歪歪斜斜——那是陈万山老婆的字迹。
画面里的母亲被绑上稻草人,陈万山的镰刀挥下时,镜头突然被稻穗遮挡。小满却在晃动的画面里看见,自己被放在祠堂密道的婴儿床上,床头刻着「雨满」二字——和第72章旧仓库里的刻痕分毫不差。沈砚舟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警服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在灯光下泛白,和小满袖口的稻草人划伤处位置对称。
「这卷录像带是在祠堂保险柜里发现的,」沈砚舟低声说,「编号950715,和你母亲遇难日期一致。」小满想起第64章首播间里掉出的录像带,当时画面被稻穗挡住的部分,此刻在另一卷录像里补全了:陈万山的镰刀落下时,父亲突然冲进祠堂,警徽上的麦穗蹭掉了稻草人身上的稻壳。
密道深处传来傩戏唱腔,唱的是《孟姜女哭长城》,和第61章村口表演的《稻神嫁女》调子混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小满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在录像机电光下映出倒影,「赠」字最后一笔的缺口,和第72章婴儿床沿「满」字的缺口刚好拼合——原来这对战友信物,早就被埋下罪恶的标记。
「当年你父亲把你藏在密道,自己引开凶手,」沈砚舟关掉放映机,密道陷入黑暗,「唐振国追出去时,正好撞上水库溃坝……」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饲料厂方向又起火了。小满打开手机电筒,光束照在密道墙上的「不孝者入此门」刻字上,发现「孝」字右下角有块新鲜的凿痕,露出底下的「钱」字偏旁。
首播间突然弹出条私信:「稻神的祭品,总要凑成双」,发件人ID「祠堂密道」。小满删掉消息时,注意到手机电量只剩19%,和第67章DNA报告上的「99.9%」形成刺眼对比。沈砚舟己经往密道外走,突然回头:「小满,你看这地面……」
手电光扫过潮湿的青砖,缝隙里嵌着粒带血的稻穗——和第62章唐雨在监狱里掏出的那根一模一样。小满蹲下身,发现稻穗根部沾着香灰,和祠堂供桌、第69章井底记账本上的成分相同。她突然想起第71章首播间里,唐振国从供桌底下钻出来时,轮椅碾过的带血稻穗,原来都是从这条密道运上去的。
「该走了,」沈砚舟递来块手帕,「省厅在饲料厂仓库发现了新证据。」小满点头,起身时膝盖撞在婴儿床沿,疼得倒吸冷气。黑暗中,她摸到床栏内侧刻着行小字:「雨满平安」,字体和父亲笔记本里的字迹一致——那是他在卧底时偷偷刻下的祝福。
密道外的祠堂里,老吴头正在收拾傩戏道具,烟袋锅子磕在「陈万山 宗族基金」的账本上,磕出个小坑。小满经过供桌时,看见新供的米糕上又多了个泥脚印,和第71章的鞋印方向相反,像是有人刚从密道里出来。沈砚舟的对讲机再次响起:「唐振国的秘书骸骨检测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和你父亲失踪同一天……」
小满望着祠堂外金黄的稻田,突然觉得每一株稻穗都像举着镰刀的手臂。手机震动,省厅发来条消息:「周永年交代,唐振国还有个『稻神双子祭』的计划」。她攥紧玉佩,听见远处打谷机的轰鸣里,混着傩戏班敲打的「咚咚」声,像极了母亲录像带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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