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礼堂的水晶灯晃得小满眯起眼，西装革履的人群里飘着股皮鞋油味。她攥着父亲的警徽，金属边缘磨得发烫——和第61章省里培训课时的触感一样。台上的省长笑容亲切，握手时袖口挽着三道褶，和父亲生前穿警服时的习惯分毫不差。
「林小满同志在乡村治理中的创新模式，值得全省推广！」省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身后大屏幕开始播放「乡村治理首播间」片段。小满盯着画面里自己举着洗钱账本的手，袖口烧伤疤痕和第61章被稻草人划伤的位置重合。当镜头切到祠堂密室里的轮椅时，台下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看那个领导！」沈砚舟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小满余光扫过前排，穿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整理领带，后颈有块淡色的稻穗纹身——激光洗过的痕迹和第70章周永年的纹身如出一辙。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振国赠」的反光里，清晰映出男人颤抖的指尖。
「那是周永年的秘书，叫陈天明。」沈砚舟不知何时站到身后，袖口的钢笔编号「湘A·03721」在灯光下闪了闪，「省厅早就盯上他了。」表彰会继续播放视频，当画面出现第71章首播间里突然转头的稻神面具时，陈天明的肩膀猛地抽搐了一下。
台下响起掌声，小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省长递来荣誉证书时，她看见证书编号「2023080」和第64章保险柜密码「950715」同样是六位数。礼堂后排的窗户开着，远处传来傩戏唱腔——今天老吴头的班子在祠堂外表演《包公铡美》，锣鼓声里混着收割机的轰鸣。
「请林小满同志上台发言。」主持人的声音惊醒了小满。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台，余光瞥见陈天明正在和旁边的人耳语，那人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稻草——和第72章旧仓库里的稻草人材质相同。她深吸一口气，想起第76章大伯墓碑前低垂的稻穗，穗尖暗红此刻在灯光下像块凝血。
「我没啥华丽的话，就是觉得……」小满对着话筒开口，方言口音让台下传来轻笑声，「乡村治理不是唱高调，是得蹲在田埂上看稻穗黄不黄，得坐在祠堂里听老百姓唠嗑。」她想起第62章监狱里唐雨的血书，后颈突然发紧，「就像我爹说的，老百姓心里有杆秤，你真心换真心，才能把路走宽。」
掌声里，小满看见陈天明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沈砚舟的耳麦再次响起：「省厅追踪到陈天明刚才发了条消息，IP地址指向县粮油厂旧仓库。」她捏紧证书边缘，证书上的烫金字「乡村治理典范」和第81章祠堂博物馆的「法治教育基地」牌匾材质相似。
表彰会结束后，小满在走廊遇见陈天明。他正往洗手间走，作者“静澜先生的故事”推荐阅读《稻田里的正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有淡青色纹路——和第79章陈万山被开除族籍时露出的纹身位置一致。「陈秘书好。」小满主动打招呼，对方惊得差点撞上门框，手忙脚乱扶住眼镜：「林、林书记好。」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小满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块老茧，和第66章傩戏班老吴头握烟袋锅的位置相同。「陈秘书常去祠堂听傩戏吧？」她故意提起，陈天明的瞳孔猛地收缩，镜面上的雾气里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沈砚舟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天明匆匆擦过他们，身上飘来股祠堂香灰味。
「省厅马上要对他展开调查。」沈砚舟看着陈天明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个搪瓷缸，缸底刻着「明辉」二字——和第81章他递给小满的杯子一模一样。远处的傩戏唱到高潮，包公的铡刀落下时，礼堂外突然响起消防车鸣笛。小满心里一紧，想起第79章饲料厂起火时浓烟里的稻草人轮廓。
「走，去看看。」沈砚舟拽着她往停车场跑，路过礼堂后门时，小满看见陈天明钻进黑色轿车，车牌尾号「03721」和沈砚舟的钢笔编号完全吻合。轿车疾驰而去，扬起的灰尘里混着几粒稻壳——和第85章检测出致幻剂的稻壳颜色相同。
消防车停在祠堂门口，老吴头正抱着稻神面具往外跑，面具眼洞里掉出张纸条。小满捡起一看，上面用红笔写着「稻神的镰刀永不生锈」，字迹和第85章父亲笔记本里的血书如出一辙。沈砚舟的对讲机传来消息：「陈天明的轿车在粮油厂旧仓库附近失踪。」
祠堂供桌上的法治教育展品被浓烟熏得模糊，母亲的银镯子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小满摸出手机，首播间里网友正在刷屏：「祠堂起火了！」「看见稻草人在火场里跑！」她抬头望向稻田，某株稻穗上的红蜻蜓被火光惊起，翅膀展开时像极了母亲玉佩的稻花——和第81章的自然意象呼应。
「没事的，都在掌控中。」沈砚舟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张，他袖口的三道褶被汗水浸透，露出底下淡色的稻穗纹身——和陈天明后颈的位置分毫不差。小满突然想起第84章省厅档案编号与沈砚舟钢笔的关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火被扑灭时，天边己经泛起暮色。小满蹲在祠堂门口，看着消防队员抬出烧焦的稻草人——它手腕上戴着块手表，表盘「稻神永生」的标志在余烬中格外刺眼。沈砚舟递来瓶矿泉水，瓶身上印着「唐氏粮油」的logo，和第68章陈万山拐杖头的雕花相同。
手机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下一个表彰会，就是你的祭台」。小满删掉消息，抬头看见沈砚舟正在和省厅领导耳语，他后颈的纹身被汗水洇开，隐约显出完整的稻穗图案——和唐振国、陈天明的纹身完全一致。祠堂废墟里，老吴头的傩戏面具嘴角上扬，眼洞里倒映着小满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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