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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跳广场舞:妈圈领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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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的生活刚刚从“家庭批斗夜”的冲击中过渡出来,还没等情绪彻底舒缓,突然又接到林清渺的微信:“本周末要不要出来散步?我妈组织了个小区广场舞,有相亲环节,咱们去凑个热闹?”

南宫以为是开玩笑,结果林清渺发来一张“某某小区单身交友广场”的海报——海报上写着“舞动青春,缘分来袭!”还有大号字体:“欢迎优质男嘉宾参与,领神等你来邂逅。”

他正想拒绝,林清渺又来一句:“我妈说你上回帮忙哄小北有爱心,这次一定要试试跳舞。我保证在,绝不让你尴尬~”

南宫哭笑不得,可想着家里气氛压抑,去广场上“下乡体验”一把,也许能换个心情。于是硬着头皮答应:“我只会在小角落里乱蹦两下,不要让我领舞就行。”

傍晚,春江花园广场热闹非凡,音响的动感旋律从头顶劈头盖脸砸来。一圈街坊老太、穿着考究的“妈圈女神”、还有十几位被“拎”来的剩男剩女依次点卯。林清渺领着南宫入场,她母亲远远招手,那神情像是逮住了什么走失的娃娃。

南宫换上宽松运动服,本想着低调蹲在队伍一边,不料还是被热情的阿姨们挤到主队列。主持人是个话痨大姐,先来一通“单身不要怕,今夜就是你的主场”口号,然后带领男女嘉宾分边站队。

更令人压力山大的,是那块“领神”专属位置:身穿亮金色舞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刘阿姨(就是林清渺的妈妈本人)镇场中央,气场堪比天团女队长。“本场活动舞曲难度不大,男生们请勇敢走入舞池哦!”她话音刚落就点了南宫的名:“来!南宫,第一个跟我打一轮‘舞王接龙’。”

南宫头皮发麻,刚想婉拒,林清渺在旁憋笑递来个无声鼓励的眼神:“来吧,不比汉服道长难!”

音乐一响,全场的目光集中在“领神”与“舞王新人”身上。南宫脑瓜嗡嗡震,动作极不协调地照着队形舞蹈。刘阿姨示范舞步轻松自如,南宫一边跟着摇摆,一边偷看西周,幻想能瞬间变透明。

身后阿姨们拱火:“小伙子腰很灵活呀!”

南宫一脚迈错,差点踩到旁边大哥的鞋,硬生生扭成一只电动小熊。

这时主持人大姐突然放慢节奏,大声宣布:“第二轮——男女嘉宾互选搭档,跳《小苹果》!大家拉手围圈,优质男生优先挑选!”

刘阿姨面带“慈母般”的笑容——“南宫,你要不要先选?”

林清渺立刻帮腔“和我跳吧”,却反被刘阿姨拉下场:“你都熟,换个伙伴体验新鲜感!”

南宫进退维谷,被刘阿姨按在身旁,两人手拉手扭腰旋转。地面摩擦声混着大妈们嬉笑:“看这对儿多配!”

一不小心,南宫被转得晕头转向,本能地松手想后退,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妈妈竟然出现在人群对面,脸上挂着尴尬又得体的“社交笑容”。

只听一声震耳的“咦——”

南宫的母亲不知何时加入了旁观队伍,这一刻正好和刘阿姨西目相对。两位妈妈身形一僵,异口同声地说:“原来你家孩子也来跳了?”

南宫仿佛踩到雷区,脚下发麻。母亲几天来的气闷仿佛都凝聚在此刻的表情里,她压低声音在儿子耳边碎碎念:“怎么连跳这种舞都不告诉我?你是来找对象还是丢脸?”

主持人捕捉到气氛,反应超级迅速:“哎呀,这不是传说中的‘双妈齐聚’吗?来来,咱们来个亲家母合舞!”

众阿姨鼓掌,大爷们吹口哨,整个舞池的笑声都快飞上天了。南宫满脸通红,小声说:“妈,咱回家吧。”母亲板着脸,但又拗不过“妈圈友谊”的合照邀请,于是她与刘阿姨、南宫三人被一把推进C位。

快门“咔嚓”,一张“妈圈领舞三人行”就此诞生。

接下来的半小时,南宫彻底接受社死现实。原本的相亲舞顺利滑向家庭联谊局,各家妈妈轮番向主持人推销自家儿女:“这孩子没对象,工作也稳,脾气老好!”

最“社牛”的阿姨拉着南宫跳了两圈华尔兹,还悄悄问他:“你愿意去我们对面小区的聚会么?有不少邻家女神哦~”

林清渺远远冲他竖大拇指:“今天社死升级了,勇气十颗星!下回让你跳探戈怎么样?”

南宫强撑微笑,心里大呼救命,脚下却有种熬到头的释然。

舞会快结束时,刘阿姨小声对南宫说:“别怕丢人啊,年轻人得多看看妈妈们的世界,多出来,才知道人生多少种可能。”

母亲神情松动一些,说教变成低级调:“跳得还行,但下次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吗?……其实,妈妈只是想多看你一点,多陪你看看热闹的样子。”

南宫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这一场“社死”,没那么丢人了。广场的晚风吹着,争吵和沉闷逐渐被流动的歌声和邻里人情消解。

夜深散场,南宫和妈妈慢慢走回家。一老一少谁都没再提家庭批斗夜的伤疤,只谈了谈跳舞和队伍里的八卦。空气里残留着芦苇香和早点摊的大葱饼味,一切都比日常多了点烟火,少了点压抑。

回到家,南宫收到小美的语音:“听说你今天跳舞炸场啦?苟住,广场舞社死是成‘妈圈达人’的最终关。”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留下一句:“和妈妈一起‘丢脸’,原来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广场舞的魔力,不只是跳给别人,也是跳给自己和亲情一点新的弹性吧。”

夜里,南宫在成长App写下:

“家庭不是审判台,也不是逃不掉的囚笼。有时候,一场尴尬的集体舞会,比千言万语更能带着关系松弛下来。

爱,是人丢开遮羞布以后,被看到的‘真实’和手忙脚乱后的坦诚。

社死不可怕,妈妈的世界、自己的世界,这样偶尔交错一下,也算彼此成长的冒险。”

远处广场还在放歌,南宫想:或许,人生最治愈的时刻都写在那些集体尴尬、狼狈幽默里,而和妈妈的关系,也在笑场和舞步里,慢慢变得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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