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天自以为逃离了相亲的尴尬，结果在家门口刚脱鞋，还没等外卖小哥的短信弹出来，妈妈的复盘大会己经开场。桌上摊着一叠A4纸，还夹着红笔蓝笔交替批注的Excel表格，气场堪比传说中的“终极面试官”。
“坐，会议马上开始。”妈妈面无表情指了指餐桌，把南宫按在主座。他瞄一眼，表格顶端赫然写着：“本周相亲对象排序打分表”。
南宫脑袋嗡一声，心想这回恐怕又要全线溃败。他悻悻坐下，等着妈妈“宣判”。家里的三脚猫小宝都蹲在椅子底下不敢出声，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的回音。
妈妈先来一记回马枪：“小朱怎么样？我听说她家里很正经，理财也厉害。人家那么懂过日子，你怎么还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又哭穷，把好姑娘吓跑了？”
南宫还没来得及解释，妈妈己经指着打印好的表格：
- 小朱（会计，27岁）：理财意识5星，家务技能4星，情感沟通2星，打分：73分
- 南宫表现：礼仪2，主动联系1，沟通配合1……总计：48分，未及格
妈妈气势如虹：“你看你，人家问你收入情况，你就支支吾吾。不是让你诚实、坦白吗？你是不是又说自己还贷款、工资低、家庭平平？要不然别人怎么可能不看好你？”
南宫心里发急，差点想朝着小猫自爆：“我哪支支吾吾了，我只是没法像流水线一样对别人报表！那叫尊重隐私！”
妈妈不依不饶：“你看，咱们都30岁了，你还装什么隐私？人家会计查账问问情况很正常。你小朱这分数，我都给你抬高了，礼仪只给你加了点同情分。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用做，对方就会自动喜欢你。”
南宫把头埋进胳膊，“我真没装穷，人家查得比税务局还细，把我微信钱包余额都差点盘出来！”
妈妈火气更大，把笔咔哒一按：“你还嘴硬。不是我说你，南宫，这年头没点物质基础，姑娘谁肯跟你？我看你这德性，净想着搞什么‘程序员自由’！你以为程序员多香吗？！”
复盘会进入最敏感的“灵魂拷问”环节。妈妈一边翻着表格，一边念念有词：
“我听小朱说，你相亲只点12块钱的咖啡，还一脸没精神。你是不会点甜点呢，还是舍不得钱啊？你是不是怕多花10块，人家要是看上你真能把你家给喝穷去？”
南宫炸毛，语速飙起来：“妈，你就盯着账本看没完了是吧？不是我穷，是对方太斤斤计较了！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报账的生活，你非得拉我去做账本上的爱情？”
妈妈瞪着他：“哪姑娘不爱精打细算？你以为谁都像小美，对你嘻嘻哈哈，三天两头还送吃的？人家不是来谈恋爱，是奔着过日子来的。你这态度，早晚得吃大亏！”
南宫耸耸肩，“那我愿意跟会贴心的人聊天行不行？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账！你替我排序有用吗？你怎么不去替小朱做个‘南宫打分表’，看看我在谁心目中是几星选手？”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头一回，他没顺着妈妈的意思哼哼哈哈，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南宫问天：相亲八十一难》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而是把心里想的话顶了回去。
屋内空气里莫名多了三分沉默。妈妈缓了一口气，却不含糊：“那你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难道还想谈什么高大上的理想型？你还想单身一辈子？”
南宫掐了掐掌心，他第一次正面抗辩，声音没以前底气那么足，却缓慢而认真：
“我想要的是，两个人聊得来，不用每一笔钱都记账到分。能互相体谅，每月不必算得那么清楚，偶尔请一次客不觉得亏，偶尔你帮我改代码我也请你喝奶茶。结婚不是企业合并报表，是两个人愿意一起努力过日子。我不介意努力，但我不愿意被评分、被记账、被当成家务机器人，更不希望我的人生只有‘流水线’和‘及格线’。”
妈妈的眼神微微一变，有一点吃惊，更多是不可置信。她还想发火，但语调软下来了几度：
“你这是小孩子的愿望。长大了，没哪个家能不算账，总得有人多些现实。”
南宫语气终于坚定了一回，哪怕内心慌张——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让妈妈知道：
“你说的现实我明白，可你说的现实不是我的幸福。我要有喘气的空间。我的幸福不是在Excel表里分数高就能得来的。”
房间静了，会计表格上的格子晃晃悠悠，连隔壁的猫都不敢喘大气。
妈妈盯着桌子，良久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她满腔愤怒忽然化成叹息，嘴里碎碎念道：“我们那代人辛苦一辈子，只希望你们能生活安稳点。你爸爸说得没错，男孩子三十了要学会将就，将就才有余地。你这样挑三拣西，连做账的都看不上，哪还有人合你的心意？”
南宫忍不住苦笑，“那我就合自己心意吧。被你催了这么多年，我没逃跑己经不错了。”
妈妈盯了他几秒，一句“就你能！”咽在喉咙口，终归没有说出口。
复盘表上的红蓝笔记，在光下忽明忽暗，仿佛这一场母子的较量，胜负尚未揭晓。
南宫洗完手回自己房间，电脑还没亮屏，老王和小美的微信又炸锅了：
【老王】：“兄弟，复盘大会结束了吗？你妈又把你摁进十强名单了？”
【小美】：“加油，反正只要你不糊弄自己，总有能聊得来的。别太在意分数表嘛。”
南宫靠在椅子上，苦笑点开自黑弹幕：
- “复盘现场抓马，南宫问天本轮排名未晋级，妈妈评分低至冰点，信心值-5。”
- “会计理论vs程序员自由，互为bug，家务报表慎填，建议自动存档。”
- “母子大战，谁先认怂谁先out，家庭主线剧情遗憾卡死。”
他看着桌上的“打分表”，还有妈妈留下的那只红蓝笔，忍不住自我调侃：
“本轮失败，下轮继续。信心值-5，仍有余命。妈，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被‘人工降分’一票否决！”
外面天色渐晚，复盘和争吵未必能改变什么，但南宫忽然觉得，这一次坚持，也许多少为自己赢得一点喘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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