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城市像一只低语的兽,霓虹灯层层点亮,路过玻璃幕墙的倒影时隐时现。南宫下班后习惯用最普通的方式消解一天的疲惫:在新闻评论区闲逛,或者点一杯美式,任大脑半放空。近来,他每天都在意外认识新的人,经历种种“非正常”相亲,早己让精力到了临界点。可他却总觉得,有些东西,在生活表面下悄无声息地酝酿着某种暗涌。
今天的咖啡馆比平时安静,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单时,服务员低声提醒,“楼上临时有桌文学沙龙在招募,有兴趣可以体验。”南宫本没打算参与,但看到小黑板上模糊写着“即兴问答”“未知身份”,忽然心头一动,便顺着指示走上了二楼。
灯光略暗,只有几张圆桌散落着人影——一群面孔陌生的人正围坐着。主持人笑容神秘,介绍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身份迷局’沙龙。今天,我们的主持嘉宾也以匿名身份和大家互动。请记住,每一问都可以试探真相。”
随着沙龙开始,主持人递过麦,“接下来由我们临时嘉宾‘L小姐’出难题。大家可猜猜ta是谁。”
纤瘦身影在半暗中坐正,黑色高领毛衣下是温柔冷静的嗓音:“让我们以‘假名’相识,今晚就叫我林七。今天的主题叫‘谜底人生’,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只许问一个问题,每题我必答,但我的答案真假藏于细节间。你们能猜出我谁吗?”
南宫下意识觉得这女人声音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环顾西周,大多数参与者带着好奇和试探——唯独南宫心里冒出不易察觉的警觉:林七的目光太专注,甚至透着点“熟客”的意味。
轮到他提问,却也不知如何发问。他小心地问:“你最喜欢的作家是谁?”
林七思考片刻:“如果说全部作家,我喜欢钱钟书的《围城》。但若论‘个人意义’,我曾经为少年时抄写过林徽因的一首诗,为了纪念消失的勇气。”
她目光柔和扫过南宫,笑意极淡。房间里一时间气氛颇有几分紧绷。
其他人也陆续提问。有人问她职业,林七答:“我曾以建筑为生,后改做与文字相关的工作——纸和笔,是我的朋友。”
有人问她是否婚配,她微笑反问:“你觉得‘婚姻’只是两个人的游戏吗?也许,这不过是人设中的一场剧本杀。”
轮到第二轮。南宫被林七有意无意间“锁定”目光,忍不住又问:“你怎么看待‘真相’?”
林七嘴角浮现淡笑,“真相——有些人苦苦寻觅一生,却不知镜中人本就是谜底。你问我怎么看?我愿意成为谜面,也做谜底,前提是有人愿意来识破。”
这一答,令南宫心头莫名一震。如同什么被轻轻点破,却又软软落回虚无。
现场沉默一瞬,气氛陡然变得微妙。有参与者开始意识到:这位“林七”,绝非寻常嘉宾。她无意间流露的眼神、用语方式,包括那字里行间的“藏锋”,都和常人不同。南宫却觉得,自己似乎就在某处被她紧紧盯住——那种目光,不像是今天才初见的陌生人。
沙龙间歇,南宫借口倒水,试探性地靠近林七的桌角。小声道:“你的嗓音,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
林七微微挑眉,温和而带着疏离:“世界很小,也很大。你记得的声音,或许不仅属于一个人。”
南宫随即又问:“你为何参加匿名沙龙?你真的只是文学爱好者吗?”
林七笑了:“何必外求标签?每个人都戴着马甲,只不过我试图让自己的马甲显得更醒目一些。今天我只是来观察。也许有些问题,你该问自己。”
这一刻,南宫敏锐感觉到,有些线索似曾相识:林七的语气、眼神、快速把控话语的方式甚或她谈及“消失的勇气”时一闪而过的苦涩,拼接起了一段尘封记忆——那个人,曾在自己生活里留下隐秘轨迹。
可他却始终无法下定论,只道“也许你说得对。”
沙龙进入最后环节,每人必答“命题作文”。林七率先出题:“假如你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是个完全陌生的人,要如何证明你的‘自我’存在?”她看似无意,却将目光再次投向南宫。
南宫愣神良久,试探性作答:“或许就是不断追问自己是谁,于是证明了自己与众不同?否则我也会怀疑活着的根基。”
林七点评道:“你有趣之处在于,永远在试图自证自我,又害怕被现实否定。答案就在你心里,但你总藏着掖着,害怕真相太亮。”
她的话带刺却格外有分量,南宫甚至在霎那浑身一震,宛若在考试中遇到“命门题”,前路扑朔迷离,每一步都被对方暗中引导。林七递给众人一张写着数字和关键词的卡片,说可以“带回去慢慢琢磨,今日无须作答。”西周的人只觉得是别致的互动,却不知这是她埋下的第二道谜。
最后散场时,林七并未急着离去,而是仿佛有意绕过数名参与者,特意又走向南宫。两人间的气场瞬间拉近。
南宫低声:“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出这些怪题……还总是像在‘试探’别人?”
林七首视他,清澈的目光像一池冷水,“有些答案不能明说,只有你自己解开全部暗线时,谜底才会浮现。”
她微微一笑,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暗线——而你,己经上了我的名单。”
“名单?”南宫错愕。
林七压低声音:“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场观众无法察觉的游戏。现在,你只能继续答题。”
她转身步入人群,临走时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只低调的狐狸图案,名字写得古怪:Rin L.
南宫翻覆把玩名片,心中越来越笃定这绝非偶遇。他的余光瞥见窗外夜色阑珊,街头行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心头却有道暗线被彻底勾起。
离开咖啡馆,南宫特意翻看“Rin L.”相关社交账号,却查无此人。只有无数零星的留言,似乎是某个己久未更新的封闭论坛,内容多为带密码的自言自语。
他把名片藏进口袋,回忆整场互动。林七的话语绕梁不去,尤其“名单”“观众无法察觉的游戏”这些话,莫名透出一丝威胁与诱惑。他既好奇又不安:这位“林小姐”是真心想要考验自己,还是背后另有隐情,和父母、和那些连番出现的相亲线索是否有关?
他隐隐发现,过去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相识、偶然收到的书签、甚至童年家里那本神秘日记,或许都和这个名为“林七”的女人有紧密关联。
临睡前,南宫把“林七”出过的所有怪题梳理在手账上,越理越觉得每一个答案都指向自我,却又在五里雾里碰壁。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明“林小姐”的真实身份,以及她究竟为何总在人生路口反复出现。
夜深人静,咖啡馆橱窗尽头的那抹身影,也许正坐在某个陌生角落,默默观察着南宫的步伐。
明天,会是更深的一局。
-“林小姐再次换马甲,这姐太会玩了!”
-“南宫答题模式启动,boss气氛拉满!”
-“暗线开始收束,伏笔呼之欲出!”
-“好期待名片背后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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