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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女帝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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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戌时三刻(深夜近八点)。

窗外的雷暴正攀上顶峰。暴雨如同亿万颗冰冷的弹丸,疯狂地砸在行辕的屋顶、庭院、瓦当之上,汇集成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轰鸣巨响!惨白的电光如同巨神挥舞的利刃,一次次撕裂浓墨般的夜空,瞬间将世界照得一片森然惨白,又在瞬间重归更深的黑暗。每一次惊雷炸响,都仿佛在行辕的梁柱上滚过,震得门窗簌簌发抖。狂风从窗棂的缝隙中强行挤入,带着冰凉的湿气和雨腥味,卷得静室内的纱灯疯狂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剧烈地晃动、扭曲,如同鬼魅乱舞。

静室内,药味、血腥气、衰败的气息混合着暴雨带来的湿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叶红鲤躺在榻上,惨白的脸在明灭的光影中更显脆弱,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萧玄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他依旧僵坐在矮凳上,双手死死攥着那半块冰冷的宫禁令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令牌边缘断裂的锐利处,深深嵌入了他的掌心,留下几道细微却刺目的血痕,他却浑然不觉。

【云妃…冷宫…巫蛊案…秘宝…钥匙…】 这些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灼着他的脑海。令牌上那个残缺的“云”字,在每一次惨白的电光映照下,都仿佛化作了深宫幽影中一张模糊而哀怨的脸孔,无声地诉说着十几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宫廷风暴。幽冥教、镇北王…这些凶残的对手,他们追寻的所谓秘宝,竟与先帝后宫最讳莫如深的禁忌紧密相连!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浑浊、还要凶险百倍!

巨大的压力、对叶红鲤生死的担忧、以及对这深不见底的漩涡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蟒,死死缠绕着萧玄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只觉得头脑昏沉,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叩响,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显得极其微弱。亲兵队长赵虎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蓑衣,水珠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门口汇成一小滩水渍。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却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神色。

“大人!” 赵虎的声音在雷雨轰鸣中努力拔高,“京城…京城八百里加急密件!陛下…陛下亲笔!”

【陛下?!】 萧玄混沌的思绪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赵虎手中那个用多层油布严密包裹、还带着雨水湿痕的小小信匣!

在这种时候?暴雨倾盆?雷暴肆虐?女帝陛下竟然发来八百里加急密件?!是江南漕运和特区的事有变?还是…京城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巨大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萧玄!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一把夺过那个冰冷的信匣!手指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他粗暴地撕开一层层防水的油布,露出里面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明黄、触手温润的龙纹玉盒!玉盒上贴着三道朱砂封印,封泥上清晰地盖着传国玉玺的印痕!

萧玄的心跳如同擂鼓!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雨腥味的冰冷空气,用指甲小心地挑开封印,掀开了玉盒的盖子。

里面没有圣旨,没有公文。

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龙涎香气的素白宣纸。

萧玄颤抖着手指,展开那张薄薄的纸。

纸上,是女帝秦昭雪那熟悉的、力透纸背、却又带着一丝罕见…不,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笔迹。只有一行字,墨迹淋漓,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书写者落笔时的心绪:

“江南雨甚烦?京中蟹黄包新出笼。”

轰——!!!

一道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的恐怖巨雷,恰在此时于行辕正上方炸响!整个静室都在剧烈摇晃!纱灯的火苗疯狂跳动,几乎熄灭!巨大的声浪震得萧玄耳膜嗡嗡作响,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然而,这毁天灭地的雷声,却远不及他手中那张薄纸上短短一行字带来的冲击力万分之一!

【江南雨甚烦?京中蟹黄包新出笼。】

不是严厉的训示。

不是繁冗的政务。

甚至不是关于漕运、关于特区、关于军械案的任何指示!

只是一句…家常?一句问候?一句…带着烟火气的、近乎温柔的…思念?

萧玄如同被这道无形的惊雷狠狠劈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到了极致!

【陛下…您…您被夺舍了?!】 这是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也是最荒诞的念头!那个在宣政殿上威严冷峻、在奏章批红时杀伐果断、在借他心声指点江山时算无遗策的年轻女帝…竟然…竟然会写这样一句话?!这画风不对啊!

巨大的反差带来的冲击,瞬间冲垮了他心中那因为宫禁令牌、因为秘宝、因为叶红鲤重伤而堆积起来的、如同山峦般的沉重压力!那些惊悚、愤怒、恐惧、焦虑…在这句轻飘飘、却又重逾万钧的“家常话”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他仿佛能看到,在那深宫御书房里,烛火通明。女帝陛下批阅完堆积如山的奏章,或许刚刚处置了某个不开眼的臣子,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印记。窗外,是否也下着雨?她提起笔,不是写下关乎国运的诏书,而是…鬼使神差地…写下了这样一行字?她写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是带着一丝疲惫的无奈?还是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笑意?

【江南雨甚烦?】 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她自己?那“烦”字里,是否也藏着她对江南这摊浑水、对他这条总想躺平咸鱼的…一丝无奈和牵挂?

【京中蟹黄包新出笼。】 这…这算什么?!是提醒他别忘了本职工作(吃货)?还是…一种极其隐晦的…“等你回来”?

“噗通!”

萧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首挺挺地跌坐回冰冷的矮凳上!手中那张薄薄的、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的宣纸飘然滑落,被他下意识地、死死地攥在手心,揉成了一团!

他低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压力,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名为“荒谬”和“不知所措”的情绪洪流,瞬间将他这条只想躺平的咸鱼彻底淹没!

他想笑。笑这帝王心术的深不可测,笑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关怀”。可嘴角扯了扯,却比哭还难看。

他想哭。哭自己这水深火热的处境,哭叶红鲤的生死未卜,哭那深不见底的宫闱秘辛。可眼眶干涩,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更想嚎叫!对着窗外那狂暴的雷雨,对着这该死的命运嚎叫:【陛下!您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我这边都快被秘宝、剧毒、藩王、幽冥教搞死了!您…您给我来个蟹黄包?!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他如同灵魂出窍,咸鱼的灵魂在雷暴中凌乱飘荡。他一会儿觉得这可能是女帝某种高深莫测的帝王心术(比如用温情麻痹他好让他继续卖命),一会儿又觉得这纯粹是陛下批奏章批昏了头随手乱写的…但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几乎被他忽略的声音却在悄悄嘀咕:万一…万一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惦记呢?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会惦记一条咸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就在他心神剧震、精分现场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门口。赵虎还保持着躬身呈递的姿势,但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敬畏、茫然、以及拼命憋笑的古怪扭曲!显然,这位忠心的亲兵队长虽然没看到信的内容,但从自家大人这副见了鬼般失魂落魄、又哭又笑(虽然没哭出来)的模样,也猜到了那“密件”的内容…绝对非同凡响!

苏晚晴也站在一旁,她显然看到了萧玄那失态的全过程。这位新任市舶使脸上的惊愕和凝重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了然?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洞察了某种天大秘密般的玩味笑意。她看着萧玄死死攥在手里、揉成一团的那张纸,又看看他失魂落魄坐在矮凳上、对着昏迷的叶红鲤发呆的侧影,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她惯常的温婉平静。只是那清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复杂的光芒。

窗外的雷暴依旧在疯狂肆虐,雨点砸落的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静室内,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纱灯的火苗在狂风中挣扎摇曳,光影在萧玄那张写满“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懵逼脸上明灭不定。

他攥着那封揉皱的“情书”(?),看着榻上命悬一线的叶红鲤,再看看窗外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暴雨…

一股比被灾民围堵、比被镇北王盯上、比被幽冥教追杀…更加深沉、更加无力的绝望感,如同这漫天冰冷的雨水,将他这条金光闪闪的咸鱼,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这江南的雨…是停不了了。这躺平的梦…是彻底碎了。还有这要命的“惦记”…陛下,求放过啊!】 咸鱼的灵魂,在雷暴中发出了无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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