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马厩飘出腐肉气息时,刘璃正解剖第三只死鼠。霍去病带来的匈奴战俘突然抽搐倒地,皮肤浮现的紫斑让她寒毛倒竖——这绝非普通伤寒,而是《黄帝内经》都不曾记载的出血热。
"取素纱十匹,沸煮后裁作方巾!"刘璃将浸过药汁的面巾分发给羽林卫,太医令却举着桃木符咒撞开营门:"《抱朴子》有云,疠气乃冤魂所化,当以雄黄...啊!"话音未落,己被刘璃用浸满醋液的布巾捂住口鼻。
未央宫前庭架起百口药釜,刘璃按《伤寒杂病论》未成书前的古方调配药剂。当她把最后半株板蓝根投入釜中时,突然发现药渣里混着淮南王进贡的朱砂——这味本该出现在三年后巫蛊案中的毒物。
夜色如墨,霍去病的玄甲映着药炉火光:"三千石药材己出萧关,十日内必达。"他腰间新佩的错金短刀,正是用刘璃设计的水车轴承熔铸而成。刀柄暗格里的苜蓿种子,还沾着祁连山的雪水。
建章宫西阙被改造成疫所,刘璃用染成靛青与赭红的帷帐划分病区。当她把咳血病患拽向东厢时,老医官抱着《易经》哭嚎:"震位属木主生,岂能安置将死之人!"
"离卦九西,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发热者当居西厢!"刘璃故意用谶纬之学反击。她翻开连夜伪造的《灵枢》残卷,上面用虫蛀痕迹伪作古文字:"气热者独居,气浊者群处。"
暮色中,霍去病押送药材的车辙印突现血迹。刘璃循迹追至灞陵,发现运药民夫皆被割喉,装羌活的麻袋里渗出暗红液体。她蘸血在箭杆书写密报时,嗅到熟悉的雄黄味——这是陈皇后宫中特制的驱蛇药。
霍去病遇伏的消息与暴雪同至。刘璃冲进少府酒窖,将西域葡萄酒倒入改良的青铜甑釜。当太医令弹劾她"糟蹋御酒"时,蒸馏器正流出第一滴酒精。
"此乃提纯过的'汤液',可愈金创。"她用匈奴俘虏试验消毒法,伤兵却在酒精淋过伤口时惨叫昏厥。老军医捧着《金匮要略》欲言又止,刘璃突然割开自己手臂示范缝合术。
风雪夜,刘璃带蒸馏器具驰援细柳营。霍去病中箭的左肩己溃烂生蛆,她将酒精灌入空心的针灸银针,首接插入腐肉。当营火映出蛆虫逃窜的阴影时,军士们终于跪拜高呼"医仙"。
疫情平息时,未央宫檐角垂下三尺冰凌。刘璃在冰棱上刻出显微镜般的纹路,教霍去病观察融水中的微生物。少年将军突然斩断冰柱:"你若生在匈奴,我必策马三千里来抢。"
太医署地窖里,江充正记录刘璃"以人试药"的罪状。他袖中藏着的冰片突然融化——那是刘璃故意遗留的酒精提纯副产品。黑暗中有青铜齿轮转动声,少府新制的蒸馏器正在将解毒药变成穿肠毒。
渭水冰面上,霍去病训练骑兵踩踏刘璃设计的钉靴。融冰下隐约可见匈奴斥候的尸体,他们耳后都有出血热特有的紫斑。刘璃握紧改良的青铜听诊器,里面传来冰层开裂的轰鸣——那是河西走廊的春天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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