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偏殿的软榻上，昌平君眼皮子颤了三颤，终于从昏迷里扒拉着醒了。先是喉咙里发出两声类似破锣生锈的呼噜，接着猛地一睁眼，瞪着头顶绣着云纹的锦帐愣了三秒，突然“嗷”一嗓子嚎了出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把旁边守着的小内侍吓得翻个跟头。
“呜呜呜——我的娘哎——”昌平君一个激灵坐起来，也不管身上盖着的明黄锦被滑到腰际，抬手就往脸上抹，“完了完了全完了！陛下要砍我的头了！郑妃姐姐也要被我连累了！”
他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跟开了唢呐似的，首接穿透偏殿门缝，飘到了主殿里。
“听听，这是杀猪还是哭丧？”嬴政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活了半辈子，见过战场上血流成河，见过朝堂上勾心斗角，唯独没见过一个七尺男儿醒过来就跟开闸的洪水似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连胡子上都挂着晶亮的“丝线”。
刘月放下茶盏，揉了揉被噪音震得发疼的耳朵，眼神里满是“这事儿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的茫然。
她穿越过来当太子太师，跟嬴政混了这么久，自认也算见过世面了，可眼前这场景……昌平君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脑袋往膝盖里猛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个摔了一跤找不着妈的三岁娃娃。
“呜呜呜刘大人…刘太师…我错了啊——”昌平君突然抬起头，一张脸哭得跟调色盘似的，左眼红肿，右眼挂着泪珠，鼻子下面两道“黄河”蜿蜒而下，“我不该在背后说您是‘穿得像书生的异类’……更不该跟那些楚国老酒鬼吹牛，说您……说您看陛下的眼神跟看肉羹似的……呜呜呜我胡说八道啊！”
咳，那是崇拜，崇拜！！！
主殿里，嬴政“噌”地站起来，“他在胡说什么？”
刘月却愣在原地，脑子里“嗡”一声——历史书上那个在楚国故地振臂一呼、差点搅黄了大秦统一大业的昌平君，就是眼前这个哭着喊着承认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还把政治人物比喻成肉羹的……傻蛋？
“陛下，您看他这样儿，”刘月指着偏殿方向，语气里带着点怀疑人生的茫然，“臣突然觉得……就算现在给他十万大军，他可能都得先哭晕过去三次，顺便问问对方有没有纸巾擦鼻涕。
她越想越觉得离谱。历史记载里，昌平君可是秦始皇的表叔，当过秦国丞相，后来还回楚国称王造反呢！
可眼前这位，哭起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嚎出来，她看着一脸无语“说句不好听的，连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的都觉得，自己要是想扯旗造反，成功率都比他高”——至少她不会一紧张就鼻涕眼泪糊脸啊！
“够了！”嬴政忍无可忍，大步流星往偏殿走，刘月赶紧跟上。
推开殿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大秦之祖龙为我俯首》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一股混合着眼泪、鼻涕和药味的“奇妙”气息扑面而来。昌平君正趴在榻边，对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内侍哭诉：“我跟你说啊小兄弟，那天喝酒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多喝了两坛楚酒，脑子就跟被驴踢了似的……现在好了，陛下肯定要把我扔进骊山做苦工，我这细皮嫩肉的……呜呜呜”
见嬴政进来，昌平君吓得一哆嗦，跟装了弹簧似的滚到榻边，“噗通”一声跪地上，膝盖撞得青砖“咚”响：“陛下！陛下饶命啊！臣知道错了！臣不该擅闯椒房殿，不该惹郑妃姐姐生气，更不该在背后编排刘太师啊！”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在青砖上撞得“砰砰”响，没两下就红了一大片。
嬴政看着他这副熊样，原本一肚子的火突然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心的无力感和……想把这货塞回楚地老家的冲动。
“你还有脸提郑妃？”嬴政咬牙切齿，“朕让你在府里面壁，你倒好，跟钻地鼠似的溜进后宫。
昌平君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是……是臣的错……呜呜。”
“来人！”嬴政深吸一口气，压下把昌平君扔出章台宫的冲动，“把他给朕拖下去，送回他的府邸，严加看管！没朕的命令，一根草都不许他放出府去！”
几个内侍如蒙大赦，赶紧上前架起还在哭哭啼啼的昌平君。这货被架起来时还在哀嚎：“陛下！刘大人！臣真的知道错了啊！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我的鼻涕还没擦呢——”
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殿门外。主殿里瞬间清净下来，只剩下嬴政和刘月面面相觑。
“所以，”刘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陛下，臣有个问题，他当初为丞相时是不是也这样？
“……原先…也…没有这么严重……”嬴政走到窗边，看着昌平君被塞进马车的狼狈模样，难得地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不过……他是在装傻？”
刘月挑眉：“装傻？装到把自己装晕，还把擅闯后宫的理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装傻的成本也太高了点吧？
“难说。”嬴政转过身，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深邃，“楚系势力盘根错节，昌平君身为楚国公子，在秦国为臣，本就立场微妙。他今日这副模样，是真蠢还是假痴，还需再查。”
他顿了顿，看向刘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你刚才说你比他造反的可能性大？嗯？刘太师这是……有什么想法？”
刘月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摆手：“陛下说笑了！臣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想那事儿！就是看昌平君哭得太离谱，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呵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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