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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丞相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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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然的突然出现,如同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讲堂内那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风华绝代的宁王世子身上,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明诚见到夜君然,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但依旧梗着脖子,强辩道:“世子殿下,下官并非有意冒犯苏院长,只是……此事关系到医学院的声誉,以及众多学子的前途,下官不得不慎重啊!”

夜君然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容依旧温润如玉,却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意图。他走到讲台之上,目光扫过台下众人,随即又转向苏清涵,桃花眼中满是“赞赏”与“心疼”:“清涵为了北境战事,不辞辛劳,冒死犯险,本世子亲眼所见,亦是感佩不己。至于萧将军的伤势,本世子也曾亲自探望,确如清涵所言,己无大碍。某些宵小之辈,道听途说,便在此妄加揣测,搬弄是非,实在是……其心可诛啊!”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赵明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宁王世子竟然会公然为苏清涵撑腰!

夜君然又从袖中取出一封盖有宁王府印信的信函,递给秦老太医,朗声道:“这是本世子派往北境的探子,刚刚传回的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萧大元帅在雁门关大败匈奴,以及苏院长临危受命,救死扶伤的种种事迹。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传阅一番。”

秦老太医接过密报,仔细看了一遍,随即激动得老泪纵横,高声道:“世子殿下所言不虚!苏院长,真乃我大夏之福将!巾帼不让须眉啊!”

有了宁王世子的“亲自作证”,以及宁王府的密报,那些原本还心存疑虑的学员和教习们,此刻都彻底打消了心中的怀疑,看向苏清涵的目光,也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与……狂热!

而那个跳梁小丑赵明诚,则彻底傻了眼,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苏清涵看着夜君然这番“恰到好处”的表演,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这位世子殿下,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啊!他今日此举,看似是在为自己解围,实则却是在向所有人宣示,她苏清涵,是他夜君然护着的人!

不过,苏清涵也懒得与他计较。当务之急,是尽快揪出赵明诚背后的指使之人,彻底肃清医学院内部的隐患。

她对秦老太医使了个眼色。秦老太医心领神会,立刻命人将赵明诚拿下,押到一旁,准备严加审问。

一场针对苏清涵的阴谋,就这样被轻易化解。

苏清涵再次以其过人的智慧和魄力,以及两位权臣的“鼎力相助”,牢牢地掌控了医学院的局面。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医学院的谣言风波刚刚平息之际,相府那边,却又传来了消息。

苏丞相苏宏文,突然“病倒”了!而且,病情似乎还颇为“严重”,卧床不起,汤水不进,甚至还请了宫中的太医前去诊治。

苏清涵得到消息,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苏宏文病倒?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他这分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自己的同情,或者……另有所图吧。

果然,不出苏清涵所料,没过多久,苏宏文便派人前来清涵居,说是“病重垂危”,想在“临死之前”,再见女儿一面。

苏清涵知道,这是苏宏文在向她“示弱”,也是在向她“求救”。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相府一趟。她倒要看看,这位名义上的父亲,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到久违的相府,苏清涵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柳氏伏法,苏清婉被送往家庙之后,这座曾经显赫一时的相府,便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变得萧条而冷清。

苏宏文的卧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他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形容枯槁,看起来确实像是大病了一场。

见到苏清涵,苏宏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苏清涵轻轻按住。

“父亲不必多礼,还是好生歇着吧。”苏清涵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苏宏文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说道:“清涵啊……为父……为父知道,以前……是为父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那苦命的母亲……”

他说着,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仿佛真的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深深的懊悔。

“柳氏那个毒妇……她……她罪有应得……婉儿那个孽障……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苏宏文断断续续地说道,“为父……为父现在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清涵啊,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啊……”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若是换做以前的原主,恐怕早就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原谅他了。

但苏清涵,却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她知道,苏宏文这番“示弱”与“忏悔”,并非真心,而是……另有所图。

果然,苏宏文在“哭诉”了一番之后,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清涵啊……为父听说……宫中……宫中似乎有人在调查……调查以前军粮案和……和北境奸细的事情……还……还说与为父有关……”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苏清涵的脸色,眼中充满了紧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苏清涵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她知道,苏宏文这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当年在军粮案和内奸案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会被人翻出来!他更害怕,自己这个如今圣眷正浓、手握重权的女儿,会“大义灭亲”,将他送上断头台!

所以,他才会演这么一出“父女情深”、“浪子回头”的苦情戏,想用亲情来打动自己,让自己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保住他的官位和性命!

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苏清涵看着苏宏文那张写满“虚伪”与“算计”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对他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冰:“父亲多虑了。父亲乃是国之栋梁,两袖清风,一心为公,又岂会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想来,定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在暗中造谣生事,想陷害父亲罢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父亲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父亲真的问心无愧,又何惧那些流言蜚语呢?”

她这番话,说得绵里藏针,滴水不漏,既没有答应帮助苏宏文,也没有将话说死,反而将皮球,又踢回给了苏宏文。

苏宏文听着苏清涵这番不咸不淡、暗藏机锋的话,心中的那点侥幸,也彻底凉了半截。他知道,这个女儿,己经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和利用的了。

他看着苏清涵那张清丽却又带着一丝嘲讽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无力感与恐惧。

苏清涵没有再与他多言,只是留下几句“保重身体”的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了。

她知道,苏宏文的“示弱”,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而她,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傻地被他利用和欺骗。

只是,苏宏文背后,是否真的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柳氏临死前说的那些关于她母亲死亡的“秘密”,又是否与苏宏文有关?

苏清涵的心中,再次充满了疑云。

她看着相府那高高的围墙,只觉得这座曾经困住她多年的牢笼,如今,也困住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而她,早己挣脱了束缚,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

只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

她走出相府大门,看着门外那辆早己等候多时的、属于宁王世子的华丽马车,以及马车旁那个笑意温柔、眼神却深邃如海的男人,心中却是微微一叹。

看来,她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罢了。

就在她准备上车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父亲保重身体。若真有难处,女儿……自会‘秉公处理’。”

苏清涵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苏宏文卧房的窗棂之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

那句话,究竟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某些藏在暗处的人听的?

苏清涵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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