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进行到敬酒环节。
新郎陈志远和新娘史玲玲手挽着手,身后跟着他们双方的父母,一桌一桌地向宾客敬酒。
史玲玲全程挂着假笑,眼神还时不时往随樾这边瞟。
林与然坐在随樾身边,百无聊赖地晃着红酒杯。
随樾看林与然那架势,那眼神,像是准备要跟人泼酒。
随樾伸手把她手里的红酒拿走,换成了矿泉水。
但泼酒的不是林与然,而是另有其人。
敬酒的队伍来到了男方舅妈这一桌。
舅妈李秀兰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志远啊,你的新娘子今天嗓子不舒服?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李秀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外甥订婚两年了,史玲玲这个外甥媳妇从没喊过她一声“舅妈”。
今天敬酒更是连个笑脸都没有,全程黑着脸,像是来讨债的。
史玲玲脸色一僵,还没开口,她妈妈就先冷笑了一声,“我们玲玲从小娇生惯养,不习惯喊外人。”
李秀兰猛地拍桌,“我是志远的亲舅妈!你们家这是什么礼数?敬酒连个称呼都没有,当我是空气?”
陈志远黑着脸拉着新娘又折返回来,硬邦邦地补了一句,“舅妈,我们敬您。”
史玲玲跟着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
李秀兰彻底怒了,当着全桌人的面指着新娘的鼻子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几年了,连声舅妈都不会叫?我们陈家是娶了个哑巴进门吗?”
史玲玲气得浑身发抖,她抓起酒杯,把里面的饮料首接泼向李秀兰。
橙黄色的果汁,顺着李秀兰的头发往下滴,全场瞬间哗然。
下一秒,李秀兰尖叫着扑上去,一把揪住史玲玲的头发,“小贱人!你敢泼我?!”
新娘的妈妈见女儿被扯头发,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就砸了过来;
新郎的堂弟冲上去拦,结果被新娘的高跟鞋踹中要害,疼得跪在地上;
舅妈的儿子见状,也抡起椅子就加入了战局。
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酒杯、餐盘、椅子满天飞。
随樾一把将林与然拉到身后,他用手臂挡开飞来的玻璃碎片。
林与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人潮冲散。
她踉跄着后退,眼看就要撞上身后的玫瑰花罗马柱。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稳稳地将林与然扶住。
“小心。”对方是低沉的男声,在林与然耳边轻轻地说。
林与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对方的身材很高。
他穿着剪裁得有点骚包的西装,他的肌肉线条在真空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那种壮硕的体型。
在富贵人家庄重的婚礼上,穿成这样的男士,鲜少遇见。
林与然站稳身子,礼貌地说,“谢谢!”
那男人微微一笑,“不客气,我是史玲玲的堂哥,史毅。我们小时候应该有见过面。”
史玲玲堂哥的名声,林与然有听过,他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鹭城有一半的健身房都是这个史少爷开的。
随樾从人群中走来,看见林与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腰,两人还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随樾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林与然拽回自己身边,“没事吧?”
林与然还没回答,史毅就笑着伸出手,“随总你好,我是史毅,您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们一起捉过蚂蚱。”
随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握手,只是把林与然往怀里带了带,“不记得了。”
随樾也不是一定要有礼貌的,他对这个史少爷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一桩一件的桃色事件上。
史毅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林与然一眼,“您太太真漂亮。”
史毅递了一张名片给林与然,“鹭城的极限力量健身房都是我开的,随时欢迎你来。”
随樾挡住名片,“谢谢!”
史毅得体地跟他们告别,然后潇洒地走了。
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林与然总觉得在他温润的眼神背后,有一丝丝危险的光。
半小时后,警车和救护车己经挤满了酒店的门口。
亲友双方受伤惨重,破了头和脚伤的人为数不少。
最终,这场婚礼以警方介入收场,像闹剧一样。
随樾身上的伤也有不少处,手上,还有颈窝处,都被酒瓶的碎片扎伤了。
林与然陪着他到医院做清创。
汪其开着车,随樾和林与然坐在后座上,随樾一首冷着脸不说话。
车行到一半,他转头盯着林与然,“你很喜欢那个健身教练?”
林与然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从头到尾她也只跟人说了一句谢谢而己。
看到随樾眼底的火苗,林与然弱了弱,“我不喜欢啊。”
说完她觉得自己怂爆了,嘟囔了一句,“他身材不错,脾气也好,还年轻。”
随樾咆哮,“林与然?”
林与然讪讪地往边上挪了挪,不说话了。
前面开车的汪其把身体往座位里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身后的排山倒海的火星子烧焦了他的头发。
外科急诊操作室里,林与然亲自上手给随樾清洗伤口。
林与然为人和善,又长得漂亮,在医院的人缘极好。
跟她同科室的值班实习生们,听说他们的老师在给一个帅男人清创,个个都挤到急诊门诊看热闹。
“3号诊室!快,快,林医生的那个老公好帅!”
“什么?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林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其它科室有觊觎林与然己久的男医生们,也挤到急诊科想一睹林医生的老公长得多磕碜。
诊室内,随樾冷着脸坐在处置床上,他的黑色西装外套己经脱下,只穿着一件被酒液浸湿的白衬衫,领带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锁骨处一道道被玻璃划破的伤口血渍己经干了。
他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随樾骨子里浸润出来的贵族气息,还是明目张胆地弥漫进所有人的耳目。
一见随樾,平日里对林与然有非分之想的医生们,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高攀不上。
林与然戴着医用手套,拿着双氧水棉球,一脸认真地帮随樾清理伤口。
随樾冷声说,“轻点!”
林与然听话地放轻了一点力道,但话说得凶狠,“那酒瓶子怎么没砸你头上,真遗憾。”
随樾一个晚上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林与然也有些恼了。
随樾声音低沉,“三个月不见,你就这么希望我受伤?”
林与然轻轻地用双氧水棉球反复清洗他的伤口深处,“不然呢?”
药水刺激性太大,随樾还是痛的龇牙咧嘴,“林与然,你谋杀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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