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林与然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也很难过。
随樾近乎绝望,“为什么?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没有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我没出轨,你还是不信我?”
林与然说,“我信,你说了我就信!”
随樾是什么样的人林与然知道,他嘴贱,但是人很正首也清明,他做不出那些朝三暮西的勾当。
林与然的症结不在这。
随樾不解,“那你这么坚持为什么?”
林与然昧着良心说,“你身边美女无数,诱惑那么多,以前没出轨,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我没有安全感,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随樾眼见着有点慌,“没有安全感?你是说前一阵子我出去鬼混吗?”
林与然切了他一声,“你也知道自己是出去鬼混?”
“如果我说,那都是为了气你,你信吗?”
随大公子横行霸道三十年,身边花花蝴蝶无数,连个前女友也没捞着,随樾不认为这是一件光彩的事。
母胎单身狗的脑袋,哪想得出什么高深的招数可用?
再说,林与然油盐不进,随樾也是无计可施。
林与然摇头,“我前一段时间看了春上春树的一本书,里面有一段话,说到了我的心里,他说:我动了离开你的念头不是因为你不好,可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你的世界并不缺我。”
林与然看着随樾木然的脸,接着说,“其实我可以厚着脸皮待在随家的,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状态不好,它会激发我的脆弱,焦躁,和极度不安,会不断现出我人格里最不好的一面,与其和你在一起相互消耗,还是算了吧!”
意思就是说,太晚了!
林与然跟随樾之间的信任崩塌了,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问题,这些加起来大于爱,离婚比解决那些问题要简单得多。
随樾玩砸了。
随樾放开了林与然,颓废地靠在沙发背上。
春上春树是哪根葱,一个日本人也成了随樾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女人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成天不学一点好。
随樾心灰意冷,“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刚刚的接吻又算什么?”
林与然神色不动,“意外。”
她从随樾身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回到卧室,把门关上。
把懵圈的随樾关在了门外。
随樾太低估了女人绝情的程度。
林与然最讨厌别人拿她的真心当筹码,讨厌别人磨她的性子。
她这一路走来,九十九步都是爱,最后一步是尊严。
林与然比随樾想象中的难哄多了。
随樾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挑出一支烟,夹在手上,想点着来着,想着林与然不喜欢他在房间里抽,忍住了。
任何人的出现都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教会你相遇要感恩,离别要放下。
教会你,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是为了成全你的意愿而来的。
教会你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寡淡如水。
随樾把烟夹在手上。
这注定是一个两人都无眠的夜晚。
飞机降落在鹭城国际机场的公务机专属跑道上。
林与然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
这次的云南之行,本应该是他们俩的“告别之旅”,却因为一场地震,还有那些失控的夜晚。
让他和随樾之间理所应当的离婚走向,变得复杂起来。
林与然低头看了眼手机。
落地后很多消息纷至沓来,其中包括离婚律师发来的消息,要跟他们确认办理手续的时间。
随樾就走在林与然身边,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拖着两人的行李,脚步懒散无精打采的样子。
林与然想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但是看到随樾脸上冻了一层寒霜,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寒石,沉默而冰冷。
林与然不敢开口了。
回湖心岛再说吧,那儿暖和一点。
钟叔一如往常来接他们。
汽车穿过圆月大桥。
林与然看着窗外桥底下绝美的风景,这是全亚州第一座全漂浮箱梁的悬索桥,从远处看上去,它就像被一万多根钢线吊在海面上的双塔桥。
车窗外是湍急的车流,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桥下的海沧港码头,堆着层层叠叠的彩色集装箱,一番经济繁荣的忙碌景象。
太阳耀眼,活着真好。
过了圆月大桥,就能看到湖心岛了。
远远地,林与然就看见她家的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宾利,那车牌的号码,林与然很熟悉。
林与然皱眉转头看向随樾,“你叫爷爷来的?”
随樾单手搭在车窗上,神色冷淡地说,“我没那么闲。”
车子刚停稳,别墅大门就开了。
管家陈叔笑眯眯地迎出来,“少爷,少夫人,老爷子等你们半天了。”
林与然心里一沉,老爷子驾到就算了,还带着陈叔,这架势,要命了。
他俩一前一后穿过小花园,绕过圆月一样的小型泳池。
一进门,就看见随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慢悠悠地品着养生茶,见随樾他们夫妻进来,老爷子笑很得慈祥,“回来了?”
林与然乖巧地扯出笑容,“爷爷,您怎么突然来了?”
老爷子放下茶杯,“年纪大了,想孙子孙媳妇了,过来住几天。”
随樾似笑非笑地站在林与然身边,他扫了一眼家里的陈设。
玻璃柜子里多了很多装养生药材的瓶瓶罐罐,家里还点着檀香。
花园里多了几个鸟笼,还有一只在鸡蛋花树下刨土的大狗。
再看老爷子穿着舒适的家居服,连他脚上的鞋子,也是他自己带来的常穿的那一双。
随樾坐到他爷爷对面开始泡茶,淡淡地问,“您打算在这住多久?”
老爷子笑眯眯地看向他,“怎么,不欢迎?”
老爷子一脸无辜,“你们小两口,该不会嫌弃我这老头子碍事吧?”
随樾没接话,只是眼神微冷地瞥了一眼,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陈叔。
陈叔立刻低头,作为随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他早就练就了“选择性失明“的本事。
林与然看这爷孙两一言不合的架势,打圆场,“爷爷,您住这儿,我们当然是欢迎的。”
老爷子高兴了,“还是我孙媳妇懂事,我不能跟你们奶奶住在一起,那老太婆子太烦人。”
林与然,“……”
这个理由,谁又能反驳得了?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陈叔说,“老陈啊,你把我的行李搬去主卧隔壁的那间,离他们近点,晚上起夜方便。”
林与然眼皮一跳,主卧隔壁?!那不是她的小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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