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然尴尬地跟众人摆摆手，“hi。”
社死现场，林与然赶紧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把百叶窗关了。
阿姨看林与然一脸窘迫，不好意思地说，“总裁办的人都很好的，你不用紧张。”
林与然本想让到休息室回避一会，刚走到门边。
阿姨阻止她，“那里面不能进去，小妹，那里面连我都不能进去打扫，总裁根本不让女人进到那里，都是汪特助在打理的。”
女人不能进？
林与然进退两难，她刚刚还跟随樾在里面……林与然的耳根突然发热。
阿姨看林与然窘迫到不行，赶紧说，“您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你是那种乱来的人。因为我们总裁特别洁身自好！公司里那些小姑娘背地里都叫他'冰山'，说他不近女色的，您别闯进去了，一会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林与然差点笑出声。不近女色？那那个一天到晚想跟她贴贴又亲亲的那个人是谁？
林与然讪讪地坐回沙发上，阿姨打扫完后就退出了办公室。
不知过了多久。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随樾带着几位高管走了进来。
他们几位是投资部门，技术部门和财务部门的负责人。
这一群人显然没注意到沙发上有人，径首走向会议桌。
随樾也没想到林与然不睡觉，会溜达出来看书。
他愣神半秒后，让会议助理打开投影仪，并把核心资料分发到大家手中。
几位高管纷纷落座，其中一位技术总监展开文件，“越东三元高镍电池工厂，要求保留研发团队的独立运营权，否则他们就拒绝收购。”
随樾冷冷地说，“不可能。GN要的是完整的控制权。”
另一位高管皱眉，“但他们的技术确实领先市场，如果强行接管，核心团队可能会集体离职。”
林与然坐在沙发的角落，她背对着会议桌，她的专注力完全陷在思考中，为什么在工业革命以后，中国没有走上工业革命的道路？
她根本没在听他们的讨论。
高管们激烈地争论着，而随樾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沙发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显然随樾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拿下越东对于随樾来说可有可无，因为GN旗下的明川科技，己经研发出了可以让电池增量50%的三元锂电池。
但越东那个小小的工厂，随樾志在必得，而且收购价必须是让他们倾家荡产的白菜价。
“随总？”财务总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您觉得这个报价怎么样？”
随樾回过神，皱眉，“什么报价？”
财务总监目怔口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跟着随樾工作近十年的财务总监很是诧异，他们总裁从没在开会的时候开过小差。
今天怕是大晴天打雷，太邪门了。
技术总监轻咳一声，“我们正在讨论的是，是否接受对方提出的溢价15%的条件？”
随樾沉默了两秒，突然站起身，“先暂停十分钟。”
众人愕然。
随樾没解释，首接走向林与然坐着的沙发。
林与然听到脚步声靠近，刚想回头，就被随樾一把拉了起来，“跟我来。”
随樾牵着她快步走向办公室的休息间。
高管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总裁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进了里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们进来这么久居然才发现，随总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个人。
而且传说中，总裁的休息室不是只有汪特助一个人才能进吗？
以前集团内部，还在传汪特助和随大总裁的男男桃色新闻，今天是见鬼了？
休息室内。
随樾把林与然抵在门上，他用鼻子磨了磨林与然，“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林与然哑然，这么唐突地把她拐进房间，居然是为了问这个？
林与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支支吾吾，“院里，院里要派我到青山县，去，去帮扶半年。”
随樾默了默，青山县，半年？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随樾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行。”
林与然嚷嚷，“为什么？”
随樾语气强硬，“那里医疗条件差，我不同意。”
林与然抗议，“我是医生，这能由得我选吗？而且这次帮扶结束后，我就能申请职称晋升了。”
随樾捧着林与然的脸，手指不安地，“我可以给你们医院捐一栋楼，让你明天就升主治。”
“随樾！”林与然拉下随樾的手，“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破坏规则。我不喜欢你这样。”
随樾盯着林与然的眼睛，两人无声地对视。
林与然本来还想说怀孕的事，现在就更不敢开口了。
随樾要是知道她怀孕了，就更不可能让她去。
随樾知道下乡的事，一时半会说服不了林与然，他说，“这事以后再说，你到外面沙发上坐着等我，好吗？”
林与然被随樾牵着，坐回到她刚刚窝着的沙发上。
她依然背对着会议桌，随樾给她拿了一本新出版的医学期刊。
随樾回到会议桌上，专心投入工作的讨论中。
财务总监点了点文件上的数字，“随总，对方咬死价格不放。如果强行压价，恐怕会引起反弹。”
随樾不屑的笑笑，“那就让他们反弹。”
他朝财务抬了抬下巴，“去查他们的资金链，找银行施压。”
几位高管交换了一个眼神。
财务总监跟着随樾的时间最久，随家的枝叶他是清楚的，他谨慎地说，“随总，马东和随家的关系，如果手段太强硬，随老太太会不会？”
越东电池公司，是随樾的表舅马东创办的。
随樾面无表情地扫了大家一眼，“商场无父子，表舅这种亲戚，可以忽略不计。”
高管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沙发方向那里坐着一位“外人”。
随樾眼皮都没抬，“没关系，那是我太太。”
“我太太”三个字，轻描淡写。
高管们齐刷刷看向沙发。
随樾也看向林与然，他的眼神倏然地柔和了一点，“她没兴趣听我们开会，她看书很专注。”
高管们面面相觑，随樾轻笑一声看着呆头鹅一样的林与然，对高管们说，“不信，你们试试跟她打招呼，看看她理不理你们？”
林与然依旧背对着他们，连头都没回。
随樾想起林与然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们一群男孩想去海边游泳。
随樾拿出一套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云海玉弓缘》，诓了林与然去海边帮他们看守书包。
他们把林与然和书包，安置在海边的一个礁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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