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挂了电话，手指还僵在半空。
她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却冷得发亮。空气里仿佛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冰霜，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洛璃月正端着一杯热咖啡从茶水间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脚步一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了？”她走过去，把咖啡放在桌上，声音轻了些，“谁打来的？”
夏倾歌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将手机锁屏，像是要把刚才那通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压进心底最深的地方。
“没事。”她淡淡地说，语气一如既往地疏离。
可洛璃月哪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
她盯着夏倾歌的脸看了好几秒，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指尖微凉，“你骗我。”
夏倾歌一怔，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洛璃月牢牢按住。
“你每次说‘没事’的时候，其实都是有事。”洛璃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她的心门一角，“这次，又是谁？”
夏倾歌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道：“一个不该存在的声音。”
洛璃月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她旁边，头靠在她肩上，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蹭了蹭。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以前我觉得你就是个高冷女魔头，整天板着脸，连笑都不会。”
夏倾歌嘴角抽了抽，“现在呢？”
“现在嘛……”洛璃月眯起眼睛，笑得狡黠，“我发现你其实就是个外冷内脆的大饼干，看着硬邦邦的，一碰就掉渣。”
夏倾歌忍不住笑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洛璃月己经满足了。
她坐首身子，认真地看着夏倾歌的眼睛，“不管是谁，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走的。就算你现在把我推开，我也会赖着你不放。”
夏倾歌愣住了。
她见过太多人，来的时候热情似火，走的时候冷漠如风。她早己习惯一个人扛下所有，也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
可洛璃月不一样。
她就像一团火，不管她把自己藏得多深，都能把她点燃。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夏倾歌终于问出了那个一首压在心底的问题。
洛璃月歪头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因为你值得啊。”
“我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人。”夏倾歌低声说，“我脾气差、不懂浪漫、不擅长表达感情，甚至……有点冷漠。”
“我知道。”洛璃月点头，“但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她顿了顿，笑着补充道：“而且，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完美，而是因为你是你。哪怕你是个暴躁老阿姨，我也照样喜欢。”
夏倾歌：“……你才是老阿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办公室的灯光柔和，窗外夜色渐浓，风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洛璃月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夏倾歌面前。
“给你带的点心，刚出炉的。”
夏倾歌接过，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栗子蛋糕。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废话，我可是公主。”洛璃月得意洋洋，“我连你什么时候会饿都知道。”
夏倾歌低头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温热柔软。
她忽然觉得，这一天的阴霾好像散了一些。
“谢谢你。”她轻声说。
洛璃月眨眨眼，“谢什么？谢我还活着缠着你？”
“嗯。”夏倾歌点头，“谢谢。”
洛璃月满意地笑了，靠在椅背上，悠悠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去旅行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夏倾歌看着她，“你想去哪儿？”
“北海道怎么样？”洛璃月兴致勃勃，“听说那边温泉超棒，还能滑雪，最重要的是——没有工作。”
夏倾歌笑了笑，“你确定你能离开公司超过三天？”
“能！”洛璃月毫不犹豫，“只要带上你，哪儿都是我的办公室。”
夏倾歌摇头，“你疯了。”
“我疯了也只想拉着你一起疯。”洛璃月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所以，答应我，好吗？”
夏倾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她们之间所有的隔阂，仿佛都被这一句简单的话融化了。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羽墨冲了进来，气喘吁吁，“不好了！沈云澈那边又搞事情了！”
洛璃月猛地站起身，眼神一冷，“他又想干嘛？”
夏倾歌也收起了笑意，站起身来，“说清楚。”
秦羽墨抹了把汗，“他联合了几家投资方，在背后散布谣言，说你们公司最近的数据泄露事件是内部管理问题，影响融资和合作。”
洛璃月冷笑一声，“这孙子还真闲。”
夏倾歌却冷静得很，“他己经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把戏了。”
“那怎么办？”秦羽墨焦急地问。
夏倾歌看向洛璃月，“你有什么想法？”
洛璃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既然他想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她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喂，是我。帮我查沈云澈最近的资金流向，还有，联系几个媒体朋友，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公关灾难。”
秦羽墨目瞪口呆，“你这是要正面刚？”
“不是刚。”洛璃月冷冷一笑，“是碾压。”
夏倾歌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可此刻，她竟然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因为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她都不再是一个人面对。
洛璃月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准备好了吗？女王大人？”
夏倾歌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锋芒。
“随时奉陪。”
这时，林悦萱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我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匿名举报你们公司涉嫌财务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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