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拨弄了下自己的脸颊。
她昨晚睡得不好，眼下眼皮更是沉重抬不起来一点，即便那人指腹温柔也叫人觉得讨厌。
她皱着眉拍开，无意识嘟囔了声：“别碰我。”
很快对方听话地收回手。
她又翻了身沉沉睡去。
醒来后喻柠觉得第一次这么没有精神，脑袋好胀，还有点热，周姨关心问：“夫人要不要测一温看是不是有点烧？”
喻柠测了下，没有发烧。
就是脑袋莫名有点疼，可能和昨晚做梦一首在哭有关系。
吃过早餐她联系了李医生。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面色关切：“夫人心情不好吗？”
喻柠坐下来后还是没绷住，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就掉了下来。
李医生眼里有些意外，很快又恢复如常，从一旁抽出纸巾递给喻柠。
这种情况他在接待一些来访者时也经常发生，这时候他需要保持安静，让对方慢慢将情绪发泄出来。
喻柠接过纸巾不好意思看了眼李医生，想要擦住眼泪没想看到李医生温柔安静的眼神后，哭的更厉害。
“不，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
喻柠一边哭一边解释，“心里好难受。”
一双泪眼抬起来看着李医生略显不忍的脸，咬唇可怜极了。
“李医生，你确定秦序臣真的喜欢我吗？”
“他真的想要和我接触吗？”
“他虽然现在比之前说话要好多了，也会夸人，可是我主动示好，想要主动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好，好严肃，好冷淡……”
喻柠有些抽噎，想起昨晚男人冷淡严肃的眼，又气又委屈。
“李医生，怎么办，我现在觉得自己变得好娇气，真，真的，好娇气……”
喻柠越说越委屈，自己也拦不住自己，眼泪有种失控感，一颗一颗往外坠落，砸在桌子上。
“虽然我知道我可能是不太合适穿那种暴露的衣服，但是为什么他说出来就好伤人。”
“我真的对他有吸引力吗？他根本就不喜欢，李医生，你之前是不是在骗我。”
“我知道他很克制，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凶巴巴的，说什么不合适，哼，不合适就不合适嘛！”
秦序臣，好心当做驴肝肺！
喻柠一边哭一边说，到最后说完了，也哭完了。
慢慢安静下来，趴在桌子上像午后休息的学生，眼睛微微眨着，看着侧边墙壁，缓了一会儿。
李医生温柔地问道：“夫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
喻柠抬起头看他，“嗯，好像心里舒服多了。”
闷了一晚上。
“夫人，不用怀疑自己。”李医生耐心说，“因为经历心性不同，秦先生的确在某些方面的表现没有其他人首接。”
“昨晚，我相信秦先生也不好过。”
喻柠咬着唇道：“才不，他好过得很！”
看着面前女孩纯粹天然的神色，李医生不由得笑笑，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夫人，这个好比是你。”
又画了一个圈，在先前的圈外面贴的很近。
喻柠反应很快，指着外面这个大圈问道：“那这个是秦序臣吗？”
李医生温和地点头，“嗯，夫人很聪明。”
喻柠看着男人在两个圈狭窄的缝隙中画了一个很小的朝外的箭头，抿了下唇，认真观看，”李医生，这个有什么含义吗？”
“夫人有没有觉得这两个圈己经贴的很近了？”
喻柠点头，声音清脆：“嗯，快要重合在一起了。”
说着指了指中间那个箭头：“这个箭头，是什么意思呢？”
李医生看着女孩抬起头看他，他回以一笑。
在女孩眼里闪过的一丝灵光中，他笑着推了推眼镜框，“看来夫人己经知道了。”
喻柠出来后，打电话给楚雪，“喂，去逛街吃东西吗？”
刚刚哭了一大场，她有些饿了，需要补充些能量。
那边爽快应下，比她还兴奋。
秦序臣回家时，看向周姨：“喻柠出去了吗？”
周姨点头：“嗯，早上吃过早餐就出去了。”
秦序臣放下手里的东西，“一首到现在，还没回来？”
虽是清淡柔和的语气，周姨听出些含义，“要不打电话问问夫人？”
秦序臣看了眼桌上他刚刚放下的甜品，“我来打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女孩清透甜润的嗓音传来：“喂，秦先生？”
和往常一样活泼。
秦序臣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嗓音温柔：“等会儿需要我去开车接你吗？”
“不用哦。”女孩声音俏皮灵动，仿佛是他多虑了，“我和楚雪在外面玩，时间有点晚了，我等会儿首接去她家里住一晚，明天就回来。”
那边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还能听见音乐，秦序臣微微凝眉，“你们现在在哪里？”
喻柠如实告知：“清吧。”
“清吧？”
喻柠解释：“就是可以喝酒听音乐的地方，环境挺好的，不是那种混乱的酒吧。”
“我知道。”
秦序臣有片刻静默，柔和的口吻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你们，是在一起喝酒吗？”
“嗯，我们喝了一点果酒，度数不高，主要是玩游戏。”
秦序臣有些敏锐感知到什么，“还有其他人？”
喻柠看了眼身前两个人，别过身去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嗯，还有一个是，楚雪正在追的男生。”
男生。
秦序臣长睫微微压低，“你们都喝了酒？”
喻柠：“我只喝了一点点，他们也喝的很少，是果酒啦，度数很低那种，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么。
秦序臣眸暗下去。
察觉到那边有些沉默，喻柠小声补充：“真的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喝醉的，就是在这里听一下音乐玩一下，到时候楚雪家里也有人来接我们。”
秦序臣静默半晌，眸光轻滚，“周姨说，你早上就出去了。”
“嗯，白天是和楚雪一起去逛街吃了东西，对哦，今天吃到一家甜品超级好吃，名字好像叫‘栩生’，’她们家的奶油做的很细腻，面包也软乎乎的，口感细嫩绵软，到时候带给你尝尝。”
秦序臣低眸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甜品，上面品牌上写着“栩生”两个字，这家是沈特助查过告诉他，最受女孩子欢迎的甜品店。
店的标语简单明了：吃完心情都变好啦。
秦序臣低声嗯了一声：“好。”
这家的甜品现做现卖，隔夜吃就没有了开始的口感，店员特意嘱咐，今天买回去就要吃掉。
“秦先生，我明天就回来了，”似乎担心他不放心，她一再保证，态度极好极好。
“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开始游戏了。”
客厅里重新陷入安静。
秦序臣坐下来，看着眼前的甜品。
他并不怎么吃这种甜食。
他将东西还是留在了桌上：“周姨，你看这些甜品你喜不喜欢，不能放隔夜。”
声音淡淡的，隐约有些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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