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烛火摇曳,小燕子突然攥紧腰间软鞭,目光如炬:"不对!皇阿玛向来果决,怎会被区区宫女左右?况且孝贤皇后在世时,令妃不过是长春宫端茶倒水的丫头!"她踱步到皇后身前,裙摆扫过青砖发出沙沙声响,"娘娘可还记得,令妃是如何一朝得宠的?"
皇后着护甲的手骤然停顿,凤目泛起冷光:"自然记得。孝贤皇后崩逝后,皇上命人将长春宫原样封存,每月初一必去独坐半日。"她望向殿外的雨幕,声音带着寒冰般的凉意,"就在皇后忌辰三日后,令妃突然承宠。彼时她不过是个三等宫女,却能让皇上破格封为贵人。"
善保展开内务府旧档,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枚银簪:"下官前日查抄延禧宫,在暗格里发现此物。经核实,正是孝贤皇后陪嫁之物。"他将银簪递给皇后,簪头的东珠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更蹊跷的是,令妃承宠当夜当值的十二名宫人,次月皆溺亡于御河。"
紫薇突然抓住永琪的衣袖,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所以...我娘的事,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她踉跄着扑向案几,打翻的茶盏在地上砸出清脆声响,"皇阿玛根本不是为了情接近我娘,而是为了..."
"龙脉图。"小燕子接过善保递来的密函,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江南藏书楼的位置,"令妃私账显示,她曾重金收买夏雨荷之父的书童。若说当年皇上微服,是为了寻图,倒比谈情说爱更可信。"她突然转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可令妃不过是宫女出身,哪来的这般谋略?"
死寂中,皇后突然起身,凤袍掠过地面掀起一阵风。她走到紫檀木屏风后,按下某处机关,暗格缓缓弹出一卷泛黄的画卷——正是富察皇后的画像。"孝贤皇后临终前,曾让本宫烧毁此物。"皇后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她说...画中有秘,绝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画卷展开的刹那,众人倒吸冷气。画中皇后的凤冠上,赫然镶嵌着与令妃密信中描绘的"龙脉之钥"一模一样的翡翠。小燕子突然想起在鄂家祖坟发现的暗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鄂家世代守护皇陵...该不会..."
"不错。"善保抽出软剑挑开画轴夹层,飘落的丝绢上用蝇头小楷写着:"龙脉现世之日,便是爱新觉罗血染之时"。他望着紫薇苍白如纸的脸,声音冷得可怕,"令妃背后,恐怕站着意图颠覆皇室的庞然大物。"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永琪突然握住紫薇颤抖的手:"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当务之急,是去长春宫!孝贤皇后封存的宫殿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的关键!"
长春宫的铜锁在善保的巧劲下应声而开,腐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殿内陈设蒙着厚厚灰尘,唯有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泛着诡异的光泽。小燕子用软鞭挑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半张人皮面具,眉眼处的纹路竟与富察皇后分毫不差。
"原来如此!"紫薇突然冲向墙角的书架,抽出一本《纳兰词》。泛黄的书页间夹着的信笺上,赫然是令妃的笔迹:"学得孝贤三分态,不愁圣眷不归来"。她浑身颤抖着将信笺递给小燕子,"我娘...我娘就是被这张脸害死的!"
就在此时,李玉公公冒雨闯入,怀中的描金匣子还滴着水:"皇上口谕!令妃在冷宫产下死胎,临终前托人送出此物!"匣子打开的瞬间,众人瞳孔骤缩——里面除了带血的襁褓,还有半块刻着"龙脉"字样的玉佩,以及一封绝笔信,墨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龙脉...图在..."
善保突然按住小燕子欲拿信的手,目光死死盯着玉佩的纹路:"这玉佩的缺口...与鄂家祖坟暗格里的机关完全吻合。"他望向窗外的雨幕,声音压得极低,"有人想借令妃之死,将龙脉的秘密彻底埋葬。"
皇后突然举起佛珠,重重砸在案几上:"传本宫懿旨!封锁长春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她望向小燕子怀中的幼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龙脉现世,必起腥风血雨。逸安,你带着孩子即刻返回扬州,这里的事..."
"皇额娘!"小燕子将孩子护在胸前,眼中燃起火焰,"我是您的嫡女,是爱新觉罗的血脉!当年他们能算计我娘,现在也能对皇阿玛和永璂下手!这局,我破定了!"
暴雨冲刷着紫禁城的琉璃瓦,长春宫内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暗处的势力己然察觉计划败露,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终极较量,正在惊雷与闪电中,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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