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内沉香袅袅，含香攥着褪色的帕子，指节泛白如冰。泪珠接连砸在帕上的并蒂莲纹上，晕染出暗红的水痕，倒像是被血浸透的往昔誓言。
"含香！你给本公主听好了！"小燕子突然起身，绣着金线凤凰的裙摆扫过波斯地毯，在含香面前站定。她凤目圆睁，猛地扯开衣襟上的珍珠盘扣，露出内里暗绣五爪金龙的护甲，"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皇阿玛若哪天让我去和亲，哪怕我心里装着善保，也得咬着牙把婚书按上指印！大清是我的家，我绝不能让它因为儿女私情毁于一旦！"
含香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正迎上小燕子灼灼目光。只见对方突然抓起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知道吗？善保那家伙，表面上是军机大臣，背地里就是个大贪官！富得流油，抄他家能抄出三个国库！"
这话惊得屋内侍卫齐刷刷倒吸冷气。善保扶额苦笑，耳垂泛起可疑的红晕，偏偏小燕子浑然不觉，掰着手指数落："可他偏偏就吃我这套！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让他跪算盘绝不敢跪钉板！上次他收了盐商的夜明珠，我首接把珠子砸他脑门上，他还嬉皮笑脸说'夫人砸得真准'！"她突然凑近含香耳畔，压低声音："说句不害臊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婆奴！"
善保干咳两声，上前扯了扯妻子衣袖："夫人，这话传出去..."
"怕什么？"小燕子甩开他的手，转身对暗处伺候的小太监挑眉，"去！把这话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就说我小燕子敢作敢当！"
突然，小燕子像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到含香耳畔，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狡黠："爱情可不能当饭吃啊，只有金钱才是实实在在的。要是哪天你的麦尔丹没钱给你买饭吃，他说不定会让你出卖..."话音未落，含香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
善保急忙上前打圆场："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含香公主与麦尔丹情比金坚，怎会如此。"
小燕子却不依不饶："我这是实话实说！含香，你看看我，有善保这棵摇钱树，要什么有什么，不比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实在多了。"
含香嘴唇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公主，您不懂，我与麦尔丹的感情，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
"我看你就是死脑筋！"小燕子撇撇嘴，正要继续反驳，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跪地禀报："启禀公主、和大人，皇上口谕，宣公主、和大人即刻前往乾清宫。"
小燕子眼睛一亮，突然狡黠地勾唇。她踮脚在善保耳边低语几句，睫毛扑闪间满是算计。善保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轻笑——自家夫人又在谋划什么古灵精怪的计策了。
乾清宫内，乾隆翻看着密探送来的折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小燕子"整治"善保的壮举：罚跪祠堂时塞软垫、抄家私藏翡翠扳指、连波斯猫都取名"贪官"。老皇帝笑得首拍龙案，忽见小燕子蹦蹦跳跳闯进来，把精心设计的计划和盘托出。
三日后，宝月楼外夜色如墨。被"土匪"洗劫一空的麦尔丹，灰头土脸地被悄悄送进宫。见到含香时，他满脸焦急地诉说遭遇，还试图强行带她离开。接下来的三天里，困境中的麦尔丹渐渐褪去深情伪装，开始抱怨含香连累自己，甚至指责她不够果断。
含香蜷缩在角落，望着月光下暴跳如雷的恋人，终于想起小燕子那句刺耳的话。泪水无声滑落，她突然明白：原来再炽热的爱情，在现实的磋磨下，也会露出现实的模样。
作者“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推荐阅读《梦回还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2C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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