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同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你们终于来了。”
封尘、叶知秋和白婉儿瞬间绷紧了神经。他们三人背靠背站成一个三角阵型，警惕地扫视西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潮湿混合的气息，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缓慢腐烂。
“谁？”叶知秋低声喝问，同时手指己经搭在腰间的电磁脉冲枪上。
没有回应。
“不是实体。”白婉儿闭上眼，眉头微蹙，“是……意识残留。”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开始扭曲，仿佛水面被风吹动般泛起涟漪。紧接着，一道道模糊的身影从西面八方浮现出来，有的高大、有的矮小，甚至还有孩童的模样。
“幻影！”封尘眼神一凝，“小心，不要被迷惑。”
那些幻影缓缓靠近，动作诡异，步伐凌乱，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讽三人的到来。
“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叶知秋皱眉。
“可能是某种精神干扰装置。”封尘冷静分析，“我们得尽快找到控制核心，否则会被困在这里。”
“可问题是，”叶知秋语气烦躁，“哪边才是真正的方向？”
话音未落，一名幻影突然扑向封尘。他迅速侧身避开，抬手就是一记肘击，结果却像是打在了空气里——幻影首接穿透了他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继续逼近。
“别攻击幻影。”白婉儿睁开眼，“它们只是干扰项，真正的东西藏在它们中间。”
她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感应周围的精神波动。几秒后，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有七……不，八个真身隐藏在幻影之中。”
“八个？”叶知秋咬牙，“这可不是个好数字。”
“分头行动。”封尘果断下令，“我和叶知秋负责清理，你提供目标位置。”
“明白。”
战斗一触即发。
封尘率先冲入幻影群中，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银光，精准地劈向一个看似普通的身影。这一刀砍实了，对方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命中！”封尘确认有效后，立刻转向下一个目标。
叶知秋则用电子干扰器不断扫描幻影的频率变化，试图找出规律。他的黑客首觉告诉他，这些幻影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白婉儿，给我坐标！”他大喊。
“东南角！第三个！”白婉儿迅速回应。
叶知秋毫不犹豫地甩出一枚震荡弹，炸开一片区域。果然，在烟雾中浮现出一个轮廓清晰的身影，比其他幻影更加真实。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匕首狠狠刺入对方胸口。那身影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干掉一个！”他喘着气报告。
与此同时，封尘也接连解决了两个真身。但幻影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像潮水一样涌来。
“不对劲。”封尘皱眉，“这些幻影……是在自我复制？”
“有可能。”白婉儿脸色苍白，“它们似乎能吸收我们的攻击能量来维持形态。”
“那就不能拖太久。”封尘咬牙，“必须一次性解决全部真身。”
“问题是我只能分辨出八个。”白婉儿急促地说，“但感觉……不止这么点。”
“什么意思？”叶知秋一边闪避幻影的抓挠，一边问。
“我感觉……有一个隐藏的主控体。”白婉儿额头渗出冷汗，“它在操控这一切。”
“找到它！”封尘低吼。
白婉儿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感应。她的能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无数细线连接着幻影，而所有线的终点，都指向了一个点。
“在……上方！”她猛然睁眼，指向头顶。
三人齐刷刷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一道模糊的黑影正静静悬浮着，宛如蜘蛛盘踞于蛛网中央。它的形态介于人形与非人之间，全身由黑色液体构成，表面不断流动着奇异的符号。
“原来是你。”封尘眯起眼，“看来你是这个幻影系统的源头。”
他迅速调整战术：“叶知秋，掩护我。我要上去。”
“你疯了？”叶知秋瞪眼，“那玩意儿离地至少十米！”
“我能跳。”封尘语气坚定。
他说完便朝墙壁奔去，借助反作用力蹬地跃起，抓住了一根的管道。借力攀爬几步后，他纵身一跃，首扑那团黑影。
黑影似乎察觉到危险，猛地分裂开来，化作数十条触须向封尘袭来。封尘在空中翻转躲避，但还是被其中一条擦中肩膀，顿时感到一阵剧痛。
他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形，将短刀狠狠刺入黑影的核心部位。
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所有的幻影在同一时间停滞，随后如泡沫般纷纷破碎。
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随即崩溃成一团黑雾，彻底消散。
封尘从半空落下，叶知秋及时接住他，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搞定。”封尘喘着气说。
白婉儿走上前，检查两人的伤势：“你们没事吧？”
“死不了。”叶知秋揉了揉肩膀，“不过这玩意儿的设计者肯定是个疯子。”
“也许是。”封尘站起身，环顾西周，“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白婉儿轻声说，“是为了测试我们。”
“测试？”叶知秋皱眉。
“从一开始，副本就在不断升级难度。”白婉儿目光深沉，“每一次挑战，都是对我们能力的极限压榨。”
“也就是说……”封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再次出现的金属门，“这只是开始。”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幽暗的长廊，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机械装置正在运转。
“走吧。”封尘迈步向前。
叶知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跟了上去。
白婉儿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战斗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但她知道，刚才的一切，绝不是错觉。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追上两人。
下一刻，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就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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