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蜜般淌过医院米白色的大理石走廊,消毒水的气味里浮动着细碎的光斑。护士站的玻璃柜台上,几支雏菊在玻璃瓶里轻轻摇晃,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快看!桑医生来了!"扎着粉色发带的小护士踮起脚尖,钢笔在病历夹上划出一道弧线。其他几个护士也纷纷围拢过来,白大褂上的姓名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们听说了吗?市电视台的记者昨天来采访,桑医生居然说所有功劳都是团队的!"戴圆框眼镜的护士推了推镜片,眼里满是钦佩,"明明是她跑遍深山老林找药材,熬了三天三夜才配出药方......"
病房里的交谈声此起彼伏。靠窗的病床上,李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桑榆的照片——那是刊登在报纸头版的,她穿着白大褂俯身查看患者的侧影。
"闺女,你就像那观音菩萨下凡!"隔壁床的张婶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红布包,"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土鸡蛋,你一定要收下......"
桑榆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几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她推开302病房的门,晨光立刻勾勒出她纤瘦却挺拔的轮廓。正在打点滴的陈阿姨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她眼疾手快地按住。
"别动,小心针头。"桑榆的声音像春日的溪水般温柔,指尖轻搭在陈阿姨腕间的脉搏上。床头柜上摆着她亲手绘制的饮食图谱,旁边还放着半杯温好的中药,褐色的液体表面浮着几片薄荷叶。
走廊另一头,沐风的定制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他特意换上了藏青色西装,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路过护士站时,他听见小护士们的窃窃私语:"那个就是沐氏集团的公子!听说专程来拜访桑医生......"
当他终于在康复病房门口看见桑榆时,时间仿佛静止了。她正蹲在地上,耐心地教一个小男孩做康复训练,白大褂下摆扫过地板,发梢垂落几缕碎发。男孩咯咯的笑声和桑榆温柔的鼓励声,在病房里交织成最动人的旋律。
"桑医生,久仰大名。"沐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递过去一张烫金名片,"我对传统医学很感兴趣,不知能否有幸讨教?"
桑榆抬起头,阳光正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她接过名片时,沐风注意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握笔和抓药留下的痕迹。
医院后花园的紫藤架下,飘落的花瓣轻轻落在石桌上。沐风专注地听着桑榆讲述寻药的经历,当听到她在暴雨中摔下山崖,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千年灵芝时,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
"当时浑身都湿透了,"桑榆的眼睛望向远方,嘴角带着释然的笑,"但当我看到灵芝完好无损时,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清新,让沐风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沾满晨露的野蔷薇。
夕阳西下时,桑榆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值班护士发来的消息,有位危重病人需要紧急会诊。她歉意地起身,白大褂在晚风里轻轻飘动。
"桑医生!"沐风突然叫住她,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精致的檀木盒,"这是家母收藏的百年老参,或许能派上用场。"他的眼神真诚而炽热,像藏着整个夏夜的星光。
桑榆正要推辞,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她轻轻接过盒子,夕阳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谢谢,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沐风站在渐暗的暮色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紫藤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知道,自己与这个女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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