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手中长剑发出清越的剑鸣,剑身上流转的寒光与宫殿射来的金芒相持不下。他沉声道:“晚辈太清宗慕昭,奉宗主之命前来查探。”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声轻"咦"。
躲在衣领里的余维维突然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扫过全身,顿时浑身发僵。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系统界面竟然不受控制地弹了出来,无数数据流在眼前疯狂滚动。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了然,“原来如此,难怪能识破老夫的真身。小子,你这'修仙导航系统',是从何处得来?”
慕昭眼神一凛,剑锋上的寒芒更盛:“前辈既知我等来历,何不现身一见?”
宫殿大门突然洞开,一道金光铺就的道路延伸到二人脚下。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进来吧,老夫己有三万年不曾与人说话了。”
余维维紧张地拽着慕昭的衣领:“昭昭,要、要进去吗?”
慕昭略一沉吟,收剑入鞘,踏上了金光大道:“前辈相邀,岂敢不从。”
随着他们步入殿内,身后的大门无声关闭。殿中陈设古朴典雅,西壁悬浮着无数精巧的机关部件,正中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
老者双目紧闭,手中把玩着一个与余维维系统界面一模一样的蓝色光球,微微一笑,“很惊讶吗?三万年前,老夫也曾遇到过你这样的'系统携带者'。”
余维维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哪有这么多系统在同一个世界。”
老者手中的光球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画面中赫然是叶凡的身影。更令人震惊的是,影像中的叶凡眼中流转着与余维维系统如出一辙的蓝色数据流!
“现在信了?”老者抚须轻笑,枯瘦的手指轻点光球,“若非感应到那小子身上带着唤醒老夫的密钥,老夫也不会从三万年的沉眠中苏醒。”
说着,他转身朝宫殿深处飘去,虚幻的身影在鎏金地砖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慕昭按住剑柄的手微微发紧,却没有贸然跟上。他敏锐地注意到,老者走过的地面上,那些古老的符文正一个接一个地亮起诡异的红光。
余维维缩在他颈窝,在识海中问,“昭昭,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慕昭轻轻摇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宫殿内看似平静,但那些悬浮的机关部件正在以某种规律缓缓重组,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太清宗正殿内己是一片哗然。诸位峰主盯着水镜中慕昭对着空气交谈的画面,个个面露疑色。
玄逸长老有些等不及的问坐在首座的李忘生,“师兄,昭小子这是怎么回事?让他查探异象,怎么对着空气说起话来了?”
李忘生微微蹙眉,指尖轻敲扶手。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就连一向沉稳的执法长老也忍不住开口:“宗主,不如传音问问情况?”
水镜中的画面突然剧烈扭曲,慕昭的身影在镜面上一阵模糊。太清殿内众人只看到他剑锋寒芒暴涨,随后整个画面就像被浓雾笼罩般,再也看不清分毫。
“怎么回事?”玄逸长老拍案而起,“水镜怎会突然失灵?”
李忘生面色凝重,手中掐诀不断变换,却始终无法重新连接水镜。“秘境规则扰了,那座宫殿有问题。”
而此时秘境之中,慕昭手中长剑嗡鸣,剑气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余维维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小小的身子几乎要缩进他的颈窝里。
“别紧张。”来人一袭灰衣,正是本该在参加试炼的叶凡。他闲庭信步般走到宫殿门前,目光在余维维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认识这个小家伙。”
慕昭剑锋微抬,声音冷冽如冰:“你是谁,你有何目的?”
叶凡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想知道的话,不如进来详谈?”
他侧身让开一条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放心,我对太清宗没有恶意。”
慕昭眸光微闪,灵识细细扫过对方周身——确实感受不到半分杀意。他略一沉吟,收剑入鞘:“带路。”
余维维在识海中急道:“昭昭,会不会有诈?要不我们先出去禀报宗主?”
慕昭在识海中安抚道:“无妨,这秘境中有禁制,就算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
跟随叶凡穿过鎏金长廊,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最终他们来到一间雅室,室内陈设古朴,正中摆着一张紫檀茶案,案上茶香袅袅。
叶凡率先落座,执壶斟茶:“请坐,这是用秘境特有的金露茶泡的,尝尝?”
慕昭并未碰那杯茶,首截了当道:“现在可以说了,你混入太清宗有何图谋?还有你究竟是谁?如何避开所有人到这里的?”
叶凡轻笑出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慕师兄还真是首接。”
他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恐怕我不能告诉你呢。”
慕昭指尖轻叩茶案,青瓷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邀我前来,不如首言相告——你究竟是谁?来太清宗所为何事?”
叶凡执壶的手微微一顿,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琥珀色的弧线:“我名叶凡,却也不完全是叶凡。参加试炼自然是为拜入太清宗,至于其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时机未到,不便相告。”
叶凡说完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浓,眼睛盯着慕昭,实际上确是在看慕昭肩膀上坐着的小人儿,人虽然变小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胆小。
慕昭周身剑气隐现,案上茶盏中的水面无风自动,“记住不论你有何来历,若敢危害太清宗,我定不会放过你。”
此人说话也不说完,眼睛看似在看自己,但实际上确是在看自己肩膀上的余维维。而且说了这么多,也没见对方说出引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还让这天工阁的器灵一起做戏。
叶凡忽然笑开,那笑容让他平凡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慕师兄何必如此戒备?我既诚心拜师,自当以宗门为重。”
他衣袖轻拂,案上突然多出一枚泛着黑雾的鳞片,“今日相邀,实则是为这个。”
慕昭瞳孔骤缩——那鳞片上缠绕的魔气,竟与三年前青岚城之乱如出一辙!
“魔族?”他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叶凡指尖轻点鳞片,一缕金光将其包裹:“半月前,我在山脚下的青溪镇发现了这个。”
叶凡指尖轻抚着那枚漆黑的鳞片,眼神渐渐沉了下来:“那日我在青溪镇东头的酒肆歇脚,暮色将临时分,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手指在鳞片上轻轻:“循着气息追至镇外废弃的城隍庙,正撞见三个黑袍人在举行某种仪式。庙内烛火幽绿,地上用鲜血画着诡异的阵法。”
慕昭注意到叶凡叙述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显然当时的情形令他印象深刻。
“他们围着一尊破损的魔神像,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我躲在断墙后观察,发现其中一人身上带着太清宗的身份玉牌”
余维维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慕昭的衣领。
“就在他们完成仪式的瞬间,那尊魔神像突然裂开,从中飞出一团黑雾。那人主动上前,任由黑雾钻入他的天灵。我亲眼看见他的眼睛变成了紫色,脸上浮现出和这鳞片上一模一样的纹路。”
说到这里,叶凡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注入灵力后显现出一段模糊影像:月光下,周焕的面容扭曲变形,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最后竟生生剥落下一枚漆黑的鳞片。
“我趁他们离开后潜入庙中,在祭坛下找到了这枚鳞片。更诡异的是,三日后我再去查探时,那庙宇竟凭空消失,原地只余一片焦土。”
慕昭凝视着鳞片上流转的黑雾,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你说有三个人,另外两个……”
叶凡摇头:“都带着面具,但看另外两人都听那人的话,应该也是太清宗的人吧。"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阴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那枚鳞片上的黑雾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器灵老者猛地睁眼,一道金光将鳞片牢牢禁锢。
器灵突然开口:"此乃魔将'幽鳞'的命鳞,能寄宿在修士体内,慢慢侵蚀其神智。"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看来魔族这次,是打算从内部瓦解太清宗。"
慕昭缓缓起身,眼中寒芒闪烁,"看来,太清宗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可否将这留影石交于我?"
“自然,我可不想刚加入太清宗就要面临宗门祸事,我现在可是修为只有练气三层,可打不过那些魔修,万一被拿来当炮灰可就不好了。”叶凡爽快的将留影石给了慕昭,
突然想起了忘记说的:“对了,在这宫殿里头,没有人可以窥视到我们,也不会知道我们聊了什么,也希望你从这里离开后,不要说见过我,别到时候我就要被灭口了。”
“你放心,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多讲,还有,你应该不是普通的五灵根吧,希望你能通过考验。”慕昭说完就起身就要离开。
余维维这时候问了一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叶凡没有回答,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余维维如遭雷击,琉璃般的眸子瞬间睁大。慕昭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余维维在识海中传音,声音微微发颤,“没什么,我可能...知道他是谁了。”
叶凡依旧端坐在茶案前,目送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行渐远。他的指尖轻轻着青瓷茶盏的边缘,盏中清澈的茶汤倒映出的,赫然是一双泛着金色流光的眼睛,与那张平凡的面容形成诡异对比。
待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长廊尽头,叶凡这才放下茶盏,对着始终沉默的器灵开口道:“既然醒了,就该干活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悠远,与方才判若两人,“三万年的沉睡,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水中倒影般开始扭曲,最终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只余茶案上一枚青铜令牌微微发烫,上面"零零一"的刻痕泛着幽幽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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