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电站的诱惑与“充电”危机
江城电力局，营销部办公室。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份加急呈送上来的《异常用电及电网波形畸变分析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报告上鲜红的“提请国安部门关注”字样，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睛。
“又是这个老旧小区！又是这个张扬！”陈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从上次同学聚会后，这个老同学的名字就成了他工作里的噩梦。后台监控系统几乎每天都会捕捉到那个地址传来的、极其短暂的、峰值高得离谱的电流波形，像是有个无形的巨兽在间歇性地、疯狂地吞噬着电能！设备查了无数遍，线路也没问题，电表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难道真是见鬼了？”陈默喃喃自语。上头催得紧，要求尽快查明原因并消除隐患。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他肩上。他拿起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张扬那个几乎打不通的号码（张扬在图书馆上班时静音）。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陈默叹了口气，看着报告上张扬那普通的证件照，眼神复杂。老同学，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张扬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电量焦虑”。图书馆的“涓流充电”勉强维持日常，但自从觉醒了“金属控制”和“远程监控”能力后，精神力的消耗呈几何级数增长！尤其是远程监控赵子明那次，短短几分钟，就让他感觉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大脑隐隐作痛。
古籍中关于能量匮乏导致反噬的记载，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变电站那狂暴但高效的能量，如同致命的毒药，散发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深夜，寒风格外凛冽。张扬再次换上了那身深色运动服，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这次里面塞了应急的巧克力和水），如同幽灵般潜行到城郊那个熟悉的110千伏变电站外围。
铁丝网的缺口依旧在（他上次离开时用意念做了伪装）。他熟练地钻入，再次将背脊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外墙上。感受着墙内那奔腾不息的能量洪流，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必须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他闭上眼，双手紧贴墙壁。
吸！
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上次那种被动的承受。他尝试着主动引导、控制！意念如同精密的阀门，试图调节能量涌入的速度和强度！
开始还算顺利。狂暴的能量被稍稍驯服，以一种相对可控的速度涌入，脑海中的光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明亮、凝实，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弥漫全身。他甚至能清晰地“内视”到，那光点内部似乎有细微的结构在缓慢生长、变化…
然而，变故陡生！
当他尝试进一步加大吸收力度，意图冲击某个临界点时，脑海中的光点猛地一颤！仿佛过载的引擎，发出一声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哀鸣！之前吸收的能量瞬间变得狂暴无比，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意念的阀门彻底失控！
“呃啊——！”张扬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耳鸣！
变电站内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现代都市，我靠辐射炼出了精神 监测仪表上的指针疯狂跳动！代表电压的曲线瞬间飙升，远远超出了安全阈值！刺耳的红色警报灯在值班室内疯狂闪烁！尖锐的蜂鸣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卧槽！怎么回事？！”值班员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屏幕上那代表该片区电压的曲线像过山车一样冲顶！“电压异常飙升！波动幅度超过30%！快！启动紧急预案！切断部分负载！通知调度中心！”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控制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几乎在同一时间，变电站方圆几百米内的居民区，灯光剧烈地闪烁起来！几户人家正在使用的电器发出“噼啪”的异响，甚至冒出了青烟！惊呼声、咒骂声在黑夜中此起彼伏。
围墙外，张扬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顺着冰冷的墙壁软软地滑倒在地。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最后残留的感知，是脑海中那光点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电力抢修车）…
彻底昏迷前，他似乎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哎！这儿有个人！快！好像不行了！叫救护车！”
冰冷的雪水混合着泥泞，沾湿了张扬的脸颊。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晃动的车顶棚，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某种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醒了！师傅他醒了！”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大嗓门在旁边响起。
张扬艰难地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脏兮兮反光马甲、戴着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正凑过来，脸上带着关切和如释重负：“小伙子，你可吓死俺们了！大半夜的倒在变电站墙根底下，脸白得跟纸一样！咋回事啊？喝多了？还是…想不开？”
旁边开车的是个年轻点的电力抢修工，从后视镜看了张扬一眼：“王哥，人醒了就好。马上到镇卫生院了。”
救护车？卫生院？张扬心里咯噔一下。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隐隐作痛。脑海中的光点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仿佛随时会熄灭。
“别动别动！躺着！”被称为王哥的抢修工连忙按住他，“你刚才那样子可吓人了，浑身冰凉，怎么叫都没反应！要不是俺们去处理电压波动，抄近道路过那儿，这大冷天的，冻一晚上可不得了！”
电压波动…张扬心里苦笑。果然是玩脱了。他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谢…谢谢师傅…我…我就是…低血糖…老毛病…走着走着…眼前一黑…” 他只能编造一个最普通的理由。
“低血糖啊？那得好好查查！”王哥热心地说，“年纪轻轻的，可得注意身体！等会儿让医生好好看看！”
张扬躺在简陋的镇卫生院病床上，看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心里一片冰凉。这次失控，不仅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引发了真正的电力事故，暴露了位置！电力局那边…恐怕再也糊弄不过去了。陈默…还有那份指向国安的报告…危机，己经不再是暗流，而是汹涌的浪涛，正朝他拍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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