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璃站在一片虚无中,脚下是无数首尾相衔的蛇形光环。每道光环里都映着同样的场景——
她在不同时空,一次次杀死楚无尘。
青铜面具人(青鸾君)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看明白了吗?这不是幻境,是噬魂之主编织的因果牢笼。你们每一次'同陨',都会让它更强一分。"
光环突然收缩,勒进她的血肉。苏九璃在剧痛中看清了真相:
- 第一世:她为封印噬魂之主,将楚无尘的心脏炼成法器
- 第三世:他为救她,主动跳入噬魂之主的熔炉
- 这一世:他们以为的"初遇",不过是轮回的又一次开始
"《浮生卷》根本不是修炼秘籍,"她颤抖着触碰光环,"它是……封印噬魂之主的锁链?"
混元宗地动山摇!
阿羽将青铜面具按在脸上,青鸾火瞬间吞没全身。火焰中浮现出古老预言的全貌:
『混元即枷锁,双心为钥匙
轮回食尾日,青鸾焚烬时』
"原来如此……"他苦笑着看向半魔化的楚无尘,"你们俩的同心契,本就是上古时期为了禁锢噬魂之主创造的术法。"
楚无尘的利爪刺入自己心口:"那现在该怎么做?"
"完成闭环。"阿羽指向苏九璃寝殿,"让她在梦里真正杀死你——但这次,你要带着噬魂之主一起死。"
苏九璃撕开光环冲进核心,看见楚无尘被黑雾钉在虚空中央。
"别过来!"他厉喝,"这是唯一能彻底——"
"闭嘴!"她一拳打在他耳侧的黑暗上,"你以为我轮回九世是为了看你表演壮烈牺牲吗?"
黑雾凝成的噬魂之主显形了——它竟是放大版的同心契印记,只不过完全被染黑。
"聪明的女孩。"它用楚无尘的声音轻笑,"但你怎么破局?杀他断轮回,还是再次同归于尽?"
苏九璃突然笑了。她割开手腕,血滴在光环上:"青鸾师叔,你当年藏在《浮生卷》里的东西——该还给我了。"
血珠炸成漫天青金色火雨!火焰中浮现出真正的《浮生卷》末页——
『混元归一,需斩因果』
她挥刀斩向自己与楚无尘之间无形的羁绊线。
混元宗上空的裂缝突然收缩!
阿羽面具碎裂,露出布满青鸾纹的脸:"她竟然……主动斩断了同心契?"
床榻上的苏九璃睁开眼,白发如雪。而一旁的楚无尘恢复了人类模样,但心口的半月印记彻底消失了。
"值得吗?"阿羽轻声问。
她望向窗外透进的第一缕阳光:"不断轮回才是噬魂之主最大的谎言。真正的'同陨'……"
楚无尘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那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急速坠落的身体。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似乎承受了极大的重量,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那紧闭双眼的面庞。
“是放下同生共死的执念。”楚无尘轻声说道,仿佛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释然。
就在这时,血月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被遮蔽的天空。而在血月消散的地方,一只青金色的蝴蝶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浮现。它的翅膀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轻盈地舞动着,最终缓缓地落在了楚无尘和她交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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