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紫苏浅行一礼。
这一日，杜秋月等很久。
楚无痕走近，他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他看了一眼杜秋月，神色淡淡：“孤今日过来，谢王妃给孤房里送人！”
杜秋月轻声开口：“臣妾未给殿下开枝散叶，殿下不必叩谢！”
“那日白姑娘睡的深沉，屋内昏暗，孤没看清她像素素！”楚无痕手指头搭在白瓷盏上。
杜秋月握拳的手颤抖。
廊庑下，苏婉清瞅着屋里，她又气又恨。
她同杜秋月府中争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烟。
“哼！”苏婉清连连冷笑。
香云和香柔递给苏婉清一个眼神，她没再吭声。
午后，丫鬟们走进来，她们放下碗盘，纷纷退到后头。
楚无痕起身往外走。
很快，杜秋月追过来，她绞个紫帕子指向里头：“殿下别走！”
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落在莲池掀起层层水花。
杜秋月入齐王府这些年，她看着楚无痕宠幸苏婉清。
她有怨。
府中人皆知杜秋月空有王妃头衔，她不得宠，楚无痕上次来看她，是一年前。
她嫁入王府两年，还是处子之身。
天大的笑话，杜秋月欲哭无泪，她跪坐在地上，心痛的要裂开。
苏婉清走近，她勾起薄唇冷笑：“姐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个通房分去宠爱！”
“本宫就想她分掉宠爱，也不会便宜你！”杜秋月狠狠地瞪一眼。
话落，杜秋月扬长而去。
苏婉清不会善罢甘休。
卯月当空，树影婆娑。
府中殿宇巍峨，守卫森严，烛火透亮。
楚无痕往前走，他边走边道：“去请白姑娘！”
“回殿下，属下这就去！”冷炎转身离开。
微风吹过，兰花落在青石板地上。
楚无痕捡起兰花，他脑海中浮现个清瘦身影。
不待他多想，他抬腿跨过门槛。
屋内烛火飘渺，楚无痕坐下，他握起兰花掰开。
白烟走近，她浅行一礼：“奴婢参见殿下！”
“伺候孤沐浴！”楚无痕起身，他抬起手。
闻言，白烟拽起盘扣拧开，她又拽住他腰间玉带，抓起衣裳扯。
他身上那件蓝色纱袍跌落下来，只剩下白裤衩。
白烟两手捂住脸，她羞的粉腮透桃红。
楚无痕勾起手指头：“过来，陪孤沐浴！”
“殿下，奴婢不敢！”白烟垂下头，她往后退半步。
他拽起她往前。
水面雾气环绕，兰花飘水中，托盘顺水飘，上头摆着琉璃盏。
酒香在池中飘，楚无痕两手托肩，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白烟跪坐在地上，她垂下头。
于是，楚无痕拽起白烟扯，他那双眸子好似寒潭。
白烟跌落在水中，她乌发如水般泻在身后，白裙湿透后，水滴顺着她发髻跌落。
她一惊，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托盘顺水飘来，楚无痕抓起琉璃盏递过来。
“殿下，不可！”白烟摆手。
他这才知道白烟不喜饮酒。
这些年，楚无痕思念素素，他才会借酒消愁。
楚无痕剑眉一挑，他忧郁声音响起：“给孤揉肩！”
“是！”白烟抬手捏着他的肩膀：“今日有人提恭桶撞向绿莺！”
“那又怎样，不就是个奴婢，不打紧！”楚无痕垂眸，满不在乎。
热气沸腾，酒香和花香混杂在一起。
楚无痕抓起水扔。
水滴落在白烟脸颊边，她脸上红疹子褪去，肌肤能掐出水。
她转过身忙避开眼。
“说，为何要扮丑！”楚无痕握住白烟手心。
白烟一惊，她酥麻声音响起：“烟儿要避宠！”
他大概能猜出由头。
“别怕，孤保护你！”楚无痕抓起兰花花瓣掰开。
她穿到书中，是替原主走完剧情，再除掉害她的那些人。
想到这，白烟抬起头，她语气微顿：“谢殿下！”
翌日，白烟坐在妆奁边，她对镜描眉，铜镜中浮现清瘦脸庞。
这张脸过于娇媚，她不想空有美貌。
随即，白烟握笔在香肩画，又画前脖，脖子画满红痕，红色蜿蜒到胸口。
她画这些，是想好戏上场。
绿莺一惊，她满脸疑惑。
“去外头说殿下昨夜宠幸我！”白烟抓起兰花戴在髻边。
绿莺看了一眼白烟：“是，姑娘！”
说完，绿莺转身往外走。
丫鬟们拿起扫把来回走。
绿莺走过来，她指着屋里：“昨夜殿下宠幸白姑娘！”
“以后白姑娘得宠，可别忘了我们！”有人往前。
又有人走过来，她们说着奉承的话。
香云瞅着院子，她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照在内院，白墙爬满红色的蔷薇花。
苏婉清握着剪子修剪，她似笑非笑。
香云走近，她靠过来小声嘀咕：“启禀娘娘，昨夜白姑娘同殿下鸳鸯浴！”
“本宫不会让她活太久！”苏婉清抓起剪子剪，她一剪，花瓣跌落在草地上，花枝只剩绿叶。
话落，苏婉清走到屋里，她抓起青花瓷瓶扔。
蓝白碎片跌落在地上，香云和香柔不敢吭声。
博古架上立着几个花瓶，苏婉清抓起瓶子扔，她又扔几个。
几只瓶子落地，苏婉清还未解气，她看了一眼香柔：“去请白姑娘！”
“是！”香柔转身往外走。
片刻后，香柔带着白烟走进来，她退到后头。
白烟往前走半步，她浅行一礼。
苏婉清坐下上首，她抬手指过去：“说，殿下昨夜同你说什么！”
“回娘娘，奴婢昨夜劝谏殿下，要殿下过来看娘娘，”白烟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敢逾越娘娘！”
闻言，苏婉清走过来，她抬手拍过去。
“啪！”
一声脆响，那只手打在白烟脸上，她脸颊浮现三根手指头印。
白烟拽起领口往下扯，她勾着手指头指着：“殿下昨夜亲奴婢，奴婢不从，殿下便生扑！”
“你说谎！”苏婉清声音中带着紧张，她摇头。
白烟指着前脖又捻着前胸，红痕在白皙肌肤下若隐若现。
她要激怒苏婉清。
苏婉清握紧拳头，她面不改色：“带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香云和香柔拽起白烟往外走。
绿莺走过来，她看了一眼苏婉清：“求娘娘饶过！”
“大胆贱婢！”苏婉清抬手拍过去。
绿莺跌落在地上。
廊下站满丫鬟，她们都在观望。
绿莺扯着嗓子大声喊：“求你们饶过姑娘！”
两家丁抓起棍子扑。
棍子落在白烟屁股上，她忍住疼，咬紧牙关上演苦肉计。
不远处飞来描金折扇，扇柄划过香柔耳垂，撞在香云手心，回弹到地上。
二人一惊，她们回头望过去。
不等她们嘀咕，后头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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