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烟抬腿跨过门槛。
绿莺和云霞跟来。
屋脊上，十个暗卫站成一排，他们踩瓦片往前。
杜秋月和苏婉清对视一眼，她们眼神中有种默契。
阳光照在内院，红墙边摆满恭桶。
几个丫鬟坐在矮凳上，她们拿刷子刷。
杜秋月走近，她挥手：“你们退下！”
“是！”丫鬟们垂着脸转身。
苏婉清捏个帕子捂住嘴，她似笑非笑：“白姑娘今日刷这些恭桶！”
“好好刷，刷完才能用膳！”杜秋月那双眸子泛着戾气，她面色冰冷。
白烟满脸无辜，她握起恭桶放下，拿个刷子刷。
屎臭味在空气中散开，苏婉清同杜秋月转身。
待她们走远，绿莺和云霞走过来，她们也拿刷子刷。
十个暗卫飞下来，他们抢过恭桶忙碌起来。
而后，杜秋月回眸，她浑身泛着狠戾气息：“贱婢！”
“姐姐，听说殿下临走前给她留下十个暗卫，妹妹府中有苏家军，到时再……”
苏婉清做个抹脖子动作，她眼中精光一闪。
随即，杜秋月停下脚步。
苏婉清跟过来，她恶劣地勾勾唇。
后院有个六角亭，地上种满兰花，旁边是忘忧树。
黄色树叶掉下来，杜秋月走近，她脸上阴云密布：“素素死了那么久，她种的兰花和忘忧树还在这！”
“姐姐，她活在殿下心中，我们怎么同殿下争！”苏婉清微微弯腰摘下兰花，她捏碎花瓣再抬手扔。
花瓣纷纷洒洒掉在地上，杜秋月心里升起恨，她这些年备受冷落，早己活成笑柄。
苏婉清抬腿踩碎花瓣，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姐姐我们联手除掉白姑娘，殿下不在府中，我们要她干重活累死她！”
杜秋月取下金钗插在忘忧树树干上，她嘴角勾出怪异的微笑：“除掉她，她必须死！”
王成走过来，他同紫玉小声说：“方才我经过内院，发觉白姑娘己刷完恭桶！”
“真快！”紫玉惊呆了，她走到苏婉清跟前，把王成的话带到。
苏婉清同杜秋月往前走。
红色恭桶摆成一排，白烟带着绿莺和云霞转身。
“站住！”
清脆声响起，白烟回眸，她怔怔地望着。
杜秋月和苏婉清走过来，她连连冷笑。
恭桶足足有五十只，定是有人帮白烟，她才会这么快刷完。
杜秋月阴森一笑：“本宫今夜沐浴，快去挑水！”
“是！”白烟酥麻声响起。
苏婉清捂住嘴打个哈欠，她眼中闪着寒光：“给齐王妃送完水，再给本宫送，本宫也要沐浴！”
“是！”白烟隐忍不发。
苏婉清同杜秋月离开。
王成走过来，他眼底怒气波涛汹涌：“殿下不在府中，别说是王妃，小的也能捏死你！”
“大胆！”云霞走近，她握着鞭子举着。
白烟冷冷地望着他：“你试下！”
“有什么不敢！”王成抓起椅子往前扔。
十个暗卫腾空飞起，他们抓起王成往后拽，他手中椅子掉到地上。
王成趴下后，他抬起两只手，模样狼狈。
白烟走过去，她踩住王成那只手：“你说要捏死我！”
“小的不敢！”王成嘶哑声响起。
白烟递给暗卫们一个眼神：“喂他吃屎，再扔莲池！”
“是！”两个暗卫抓起恭桶倒在王成嘴边，他捂住薄唇，屎和尿落在他耳鼻间。
又有屎尿掉在王成嘴边，他呛几下又吞下，薄唇边挂个蛔虫。
两个暗卫抓起王成扔。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王成落在水中浮浮沉沉没再动弹。
邓妈妈和王成没少害白烟。
她是苏婉清陪房，在书中给苏婉清指点迷离，
后来王成参与进来，他想弄死白烟。
十个暗卫走到水井边，他们挑起扁担往前，木桶晃荡间水洒在青石板地上。
他们忙活一夜，给苏婉清和杜秋月屋里挑满水。
门“咯吱”一声响，白烟走近，她指着地上水缸。
水缸中装满水，紫玉和紫研对视一眼。
苏婉清走近，她看了一眼水缸，连连冷笑：“明日早起，你过来砍柴！”
“是，娘娘！”白烟浅行一礼，她转身离开。
眼下正是子时，屋内挂福字，廊下鱼灯笼翻飞。
杜秋月端坐在上首，她着一袭红色襦裙，手中握个绣棚，眼神中满是期待。
她的夫君在南方治水，不知何日才能回来。
雪莺走近：“启禀娘娘，白姑娘己将水缸添满水！”
“这么快！”杜秋月一惊，她侧躺在美人榻上，眼神冷下来：“本宫乏了，你让白姑娘过来侍疾！”
“是，娘娘！”雪莺转身。
片刻后，雪莺带白烟走过来。
杜秋月轻抬眼皮，她那双眸子透着狠戾：“伺候本宫喝汤药！”
“是！”白烟走近，她握着青花瓷盏，那只手有些颤抖。
杜秋月接过青花瓷盏，她放嘴边抿一口，抬手拍木桌：“你想烫死本宫！”
“回娘娘，奴婢不敢！”白烟垂下头，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绿莺走过来，她看了一眼杜秋月：“娘娘，让奴婢来侍奉你！”
“你个贱婢，哪配伺候娘娘！”雪雁抬手拍过去。
“啪！”
一声脆响，绿莺脸上冒出数条红痕。
白烟跪下，她两手举着青花瓷盏：“请娘娘息怒，是奴婢的错，你不要责罚绿莺！”
“本宫就想罚你！”杜秋月脸色一变，她抓起青花瓷盏往下倒。
滚热汤药洒在白烟手背上，她挺首腰板跪好。
杜秋月起身，她抬眸望了一眼内院，神色冷下来。
不远处长满枯草，杜秋月走两步感觉难受，她递给雪雁一个眼神：“唤白姑娘过来！”
雪雁应了一声，她带白烟走近。
白烟双手交叠放身前行礼，她满脸平静。
“你，明日过来除草！”杜秋月指着这片草地，她带雪雁离开。
白烟脸色煞白，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姑娘！”
绿莺和云霞走近。
“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们！”白烟抿着薄唇，她强忍委屈，仿佛在承受巨大痛苦。
云霞递给暗卫们一个眼神。
十个暗卫站成一排飞到屋脊上，他们隐在夜色中，手中握个恭桶。
须臾，杜秋月走进来，她身上带着淡香，沐浴后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暗卫们抓起瓦片掀开，拿着恭桶倒。
屎尿落下，屋内传来尖叫声。
“啊，是谁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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