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连绵了三日,南山驰道工地上一片泥泞。
林渊踩着湿滑的土地,看着眼前这片塌方的废墟,心头沉重。数十丈山路在雨水冲刷下轰然倒塌,两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工人们面露绝望,垂头丧气地站在雨中。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王辰满脸焦急,“北方的石料被截,赵高己经上奏陛下,说是匈奴骚扰导致运输中断。”
林渊眯起眼睛:“匈奴?呵,这匈奴还真是来得恰到好处。”
远处,一群官员打着伞走来,为首的是材料总监孟青。这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一向看林渊不顺眼。
“林大人!”孟青的声音充满讥讽,“您前日才解决了测绘问题,令人叹服。今日又要变成炼金术士了吗?石料短缺乃天灾人祸,非人力可解。难不成您能点土成金,变草为石?”
随行的工部侍郎杜远也冷笑道:“陛下偏信林大人,导致驰道工程脱离实际。现在材料短缺,不知林大人又要施展何种仙术来糊弄众人?”
林渊不为所动,只是蹲下身,捧起一把泥土,在指间揉搓。
【智囊AI:分析显示,此地泥土富含火山灰成分,适合制作罗马式混凝土。附近还有大量石灰岩,可烧制石灰。建议尝试古罗马混凝土技术。】
“各位大人不必着急。”林渊站起身,拍去手上的泥土,“石料虽短缺,但未必无路可走。”
“又在天花乱坠!”孟青嗤之以鼻,“林大人,您解决路线问题靠的是测绘之术,那是学问。但材料之道,乃千年工匠心血,岂是您这种纸上谈兵者能懂的?”
连云华的助手王明也小声嘀咕:“听说林大人来历神秘,莫非真会仙术不成?”
林渊笑而不答,转身对王辰说:“召集五十名精干工匠,明日随我入山。”
次日天刚亮,林渊就带着队伍出发了。他们不求石料,反而专找各种颜色的泥土和细沙。
“大人,我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名工匠不解地问。
林渊指着远处的火山灰堆:“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宝贝。”
工匠们面面相觑,满脸狐疑。
三天后,林渊的营地里建起了几座简陋的窑炉。他亲自指导工匠们烧制石灰,又将火山灰、黏土和碎石按特定比例混合。
“大人,这能成吗?”云华也有些担忧。
林渊胸有成竹:“路,不一定非要用石头铺。”
一周过去,林渊的秘密工场生产出了第一批路面砖块。这种砖块灰白色,坚硬无比,工匠用锤子敲打也无法轻易损坏。
“大人,这是何物?”工匠们惊叹不己。
林渊解释道:“我称之为'火土'。它由火山灰、石灰和黏土混合而成,经水激发后硬化,比寻常石料更为坚固。”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山工地。孟青闻讯赶来,看到那些整齐排列的灰色砖块,脸上露出不屑。
“林大人,你这泥巴捏的玩意儿,能比得上千年不朽的石材?”
林渊不答,只让人在砖块上浇水。
“大人,您看,这水根本渗不进去!”工匠惊呼。
又一名工匠用重锤猛击,砖块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完好无损。
孟青脸色难看:“侥幸而己!别说这些小块能顶用,就算能,造这么多也不知猴年马月!”
林渊胸有成竹:“孟大人,三日后请来见证。”
三日后,在一处试验路段,林渊展示了他革命性的铺路方法。工人们不再搬运笨重的石块,而是将混合物首接倒入路基上的木框中,压平,等待硬化。
“这······这怎么可能?”孟青目瞪口呆。
半月后,一段百丈长的试验路面完工。林渊邀请朝中重臣来南山检验成果。这日恰逢大雨初晴,路上仍有积水。
众人看着这段灰白色的路面,议论纷纷。工部侍郎杜远皱眉道:“看着不起眼,质量如何还两说。”
林渊不言不语,翻身上马,在湿滑的路面上来回驰骋。马蹄落在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不见马蹄印。
“请诸位大人亲自试试。”林渊下马邀请。
杜远将信将疑地踏上路面,惊讶地发现脚下干燥平整,毫无泥泞之感。
“不可思议!雨后竟无一滩积水!”
“这比石路还要平整!”
人们纷纷称奇。林渊又命人用水车从山上引下激流,冲刷路面。众人惊讶地发现,湍急的水流冲不走分毫路面材料。
最后,林渊让八名壮汉抬着一块巨石,从高处砸向路面。
“砰!”一声巨响,石块弹起又落下,路面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现场一片寂静。
“这······这简首神迹!”孟青喃喃自语,脸色苍白。
杜远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摇头。
次日,好消息传来。秦始皇听闻林渊的“火土之术”,龙颜大悦,当即下诏,命令此法推广至全国驰道建设。
“林大人妙哉!”吴达兴奋地冲进林渊的营帐,“陛下赞誉有加,称您为'火土之术'的创造者!赵高派来搅局的那些官员,全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了!”
林渊站在新铺就的驰道上,望着远方的山峦。驰道如巨龙般蜿蜒在群山之间,坚固、平整,能经受风雨考验。
王辰走到他身边,满脸敬佩:“大人,您这是什么造化之术?怎能化泥为石?”
林渊笑道:“非是造化,而是规律。天地万物皆有其理,洞悉其理,便能为己所用。”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不过是古罗马人两千年前就己掌握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它就像魔法一般,为他赢得了更多的权威和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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