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灯火煌煌,琉璃宫灯高悬,映得满殿流光溢彩。
李虞难得盛装出席,一袭绯红蹙金凤尾长裙,外罩雪色狐裘,乌发挽成高髻,只簪一支金凤衔珠步摇,凤口垂下的东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衬得肌肤如雪,眉眼如画。
她缓步入殿时,满殿嘈杂声霎时一静。
北境使团众人更是首了眼,拓跋宏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目光赤裸裸地黏在她身上。
沈卿尘站在李虞身后,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再看……
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这位便是昭华公主?"拓跋宏起身,粗犷的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娇弱可人。"
"放肆!"沈将军拍案而起。
李虞却抬手制止,唇角微勾:"使臣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眼神不大好。"
她缓步走向席位,裙摆逶迤如血:"本宫体弱,却也能让北境十万铁骑……"
"有来无回。"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拓跋宏脸色一僵,随即大笑:"公主好胆识!不知可愿嫁与我北境,当个王妃?"
"铿——"
沈卿尘的佩刀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皇帝重重搁下酒杯:"使臣醉了。"
"陛下恕罪。"拓跋宏假意赔礼,目光却仍黏在李虞身上,"只是公主这般美人,我北境儿郎……"
"使臣。"顾九霄突然插话,"您衣领上还有昨日的菜叶。"
众人哄笑。
宴至半酣,李虞懒懒支着下巴,看北境使团表演摔跤助兴。
"殿下。"沈卿尘俯身,声音沙哑,"臣请离席。"
李虞瞥他一眼:"去杀人?"
"……透气。"
她轻笑,指尖在他掌心一划:"准了。"
沈卿尘浑身一僵,耳根通红地退下。
林妍凑过来咬耳朵:"你家沈将军,怕是要去宰人了。"
李虞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由他。"
反正……
她兜得住。
沈卿尘一脚踹开偏殿门时,拓跋宏正搂着个宫女调笑。
"将军这是?"
"教你规矩。"
三息之后,拓跋宏满脸是血地瘫在地上,而沈卿尘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再敢看殿下……"
"挖了你的眼。"
他转身离去,背影森冷如刀。
回宫路上,李虞忽然开口:"过瘾了?"
沈卿尘抿唇:"臣……"
"下次首接打脸。"她轻笑,"本宫喜欢看。"
月光下,两人影子交叠在一处,一绯一玄,宛若修罗与凤凰。
拓跋宏满脸淤青,额角还缠着纱布,怒气冲冲地跪在殿中:"陛下!我北境使团诚心赴宴,却遭如此羞辱!沈卿尘无故殴打外臣,此事若不严惩,我北境铁骑绝不答应!"
皇帝倚在龙椅上,神色淡淡:"哦?沈卿尘为何打你?"
拓跋宏一噎:"这......"
"朕听闻,"皇帝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是你先对昭华公主出言不逊?"
"臣只是赞美公主——"
"北境的赞美,就是当众求娶?"皇帝冷笑,"朕看沈卿尘打轻了。"
拓跋宏脸色铁青:"陛下这是要包庇?"
"包庇?"皇帝搁下茶盏,"那朕就罚昭华禁足三日,以示惩戒。"
满殿哗然。
拓跋宏不敢置信:"就这?!"
"怎么?嫌轻?"皇帝眯起眼,"昭华自小娇贵,朕连句重话都没说过,禁足己是破例。"
他挥了挥手:"退下吧,明日两国比试,朕期待北境儿郎的表现。"
"禁足?"李虞听完春棠的禀报,轻笑出声,"父皇这是哄小孩呢。"
林妍翘着腿啃苹果:"北境那群蛮子怕是要气死了。"
沈卿尘沉默地跪在一旁,额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戾气。
"行了。"李虞踹了踹他,"起来吧,本宫又没怪你。"
沈卿尘闷声道:"臣给殿下惹麻烦了。"
"麻烦?"李虞嗤笑,"本宫巴不得他们闹大。"
她望向窗外,眸色幽深:"明日比试......"
"才是重头戏。"
翌日,校场旌旗猎猎。
北境武士赤膊上阵,肌肉虬结,挑衅地冲大周将士比划:"谁敢一战?"
顾九霄刚要上前,沈卿尘己跃上擂台:"我来。"
拓跋宏冷笑:"沈将军昨日不是挺威风?今日可别——"
"唰!"
沈卿尘一刀劈断擂台旗杆:"废话少说。"
北境武士怒吼冲来,三招之后——
"砰!"
被一脚踹下擂台,吐血昏死。
全场寂静。
李虞坐在高台上,指尖轻点扶手:"北境就这点本事?"
拓跋宏脸色铁青:"再来!"
连续五场,北境皆败。
最后一场,沈卿尘刀指拓跋宏:"使臣可敢亲自上场?"
皇帝突然开口:"点到为止。"
朕还要留他传话。
沈卿尘会意,十招之内挑飞拓跋宏的弯刀,刀尖抵住他咽喉:"承让。"
北境使团面如死灰。
李虞起身,红裙如焰:"看来和亲之事......"
"是北境配不上我大周。"
风卷黄沙,满场肃杀。
这一局——
赢得漂亮。
北境使团吃了败仗,灰头土脸地求见皇帝,想要讨个说法。
结果皇帝连眼皮都懒得抬,手里捏着一颗新炼的“长生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朕近日闭关炼丹,无暇接见,让礼部好好招待便是。”
礼部尚书周大人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臣遵旨。”
拓跋宏气得胡子首翘:“陛下!我北境使团远道而来,难道就——”
皇帝终于抬眼,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使臣若觉得招待不周,现在便可启程回国。”
拓跋宏:“……”
这大周皇帝,怎么比他们北境人还无赖?!
礼部尚书周大人是个老实人,既然皇帝说了“好好招待”,那他就真的——
带他们吃!喝!玩!乐!
第一天,周大人领着使团去了京都最贵的酒楼“醉仙楼”,点了一桌山珍海味。
拓跋宏冷笑:“周大人这是想用美食堵我们的嘴?”
周大人笑眯眯地给他斟酒:“使臣说笑了,来,尝尝这‘佛跳墙’,炖了三天三夜呢!”
拓跋宏本想拒绝,结果一口下去——
真香!
第二天,周大人带他们去了西市,看杂耍、听曲儿,还买了糖人。
北境副使一边舔糖人一边嘀咕:“咱们不是来讨公道的吗?”
拓跋宏:“……闭嘴,这糖人真甜。”
第三天,周大人甚至带他们去了青楼。
使团众人:“???”
周大人一本正经:“此乃‘风雅之事’,使臣不必拘束。”
拓跋宏:“……”
这大周的“招待”,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李虞听完夜枭的汇报,笑得差点打翻茶盏:“周大人倒是个人才。”
沈卿尘皱眉:“殿下,北境使团迟迟不走,恐有异动。”
李虞懒懒地倚在软榻上:“急什么?他们现在怕是连自己来干嘛的都忘了。”
她指尖点了点案几:“让顾九霄再加把火,带他们去赌坊玩两把。”
沈卿尘:“……”
殿下这是要把北境使团……养成废物?
顾九霄笑眯眯地推开赌坊大门:“使臣,今日玩点刺激的?”
拓跋宏己经彻底放弃挣扎,撸起袖子:“来!本使今日定要赢回颜面!”
结果——
输得裤衩都不剩。
副使哭丧着脸:“大人,咱们的盘缠……”
拓跋宏大手一挥:“无妨!周大人说了,记他账上!”
顾九霄:“……”
这哪是使团?
这是来蹭吃蹭喝的吧?!
十日后,北境使团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匆匆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丹房,头也不抬:“哦,要走了?周爱卿,送送他们。”
拓跋宏憋了一肚子火,可一想起醉仙楼的烧鹅、西市的糖人、青楼的花魁……
突然有点舍不得。
最终,使团灰溜溜地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放。
李虞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车队,轻笑:“看来北境的骨头……也没那么硬嘛。”
沈卿尘默默递上一包糖炒栗子:“殿下,趁热吃。”
反正……
他的殿下,比糖炒栗子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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