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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计全报信

小说: 百断奇案   作者: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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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霸听计全那么一说,当即就想连夜去看看情况,把那水怪给逮住,帮老百姓除了这祸害。

施公在一旁听了,忙拦着说:“天霸贤弟可别莽撞,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再动手。”

天霸却有点不服气,说:“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这儿的老百姓遭了这么大的灾,日子苦得没法说,这水怪不除掉,再加上洪水这么厉害,他们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今晚我非去不可!

再说了,大小战事我经历过多少回了,还怕这么个水怪不成?大人您就别担心了!”

计全在旁边打圆场:“天霸贤弟也别太执拗,今晚过去探探动静也行。要是真有那么个水怪,咱们再商量对策,总之得把它除了,老百姓才能睡个安稳觉。”

施公点头道:“计贤弟这话在理。天霸贤弟也别光想着往前冲,见机行事就好。”

黄天霸见施公松了口,赶紧答应着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天霸带上家伙,一个人上了岸,走到灾民搭的窝铺跟前,让灾民腾出一个窝铺,自己进去坐下。

又喊了几个老乡进来,大伙儿围着坐在地上,天霸细细打听那水怪平时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啥特别的动静。

老乡们七嘴八舌地说:“也没啥特别的声儿,就是嗷嗷乱叫。”

天霸叮嘱道:“今晚我来帮你们除这怪物,你们该躲哪儿躲哪儿去,我就在这儿等着。有件事记牢了,千万别瞎嚷嚷,万一这水怪真有灵性,知道有人要拿它,说不定就不出来了,那我可没法动手了。”

灾民们赶紧应着:“听您的!”

话音刚落,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说话都压着嗓子,实在要交流就挤眉弄眼、打手势比划,那模样看得天霸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天霸又追问:“那水怪长啥样?到底有多凶?还有那龙窝,到底有多深?”

老乡们叹着气说:“龙窝具体多深,我们也说不清,就知道那儿有个大漩涡,不知害了多少人命。平时过路人的船往那儿过,没有不捏把汗的。

现在又出了这么个怪物,要是不除了它,就算以后水退了,那地方比以前更吓人!

老爷您可得开恩,今晚水怪出来,一定得把它抓住,救我们一命啊!”

天霸拍着胸脯说:“你们别出声,等水怪出来,帮我摁住它就行。”

灾民们赶紧屏住呼吸,就等着水怪现身。

等到二更天,就听水面“哗啦”一声响,黄天霸“噌”地一下跳出窝铺,趴在暗处,顺手掏出了金镖。

就见水面上“噗通”跳出个东西,径首往窝铺这边跑,看着披头散发的,脸都看不清。

天霸等那怪物离得近了,悄悄跟在它身后。

突然,窝铺里的灾民忍不住齐声喊起来:“妖怪来了!”

天霸也不答话,手里攥着金镖,在那怪物背后大吼一声:“哪来的妖怪?往哪儿跑!”

“刷”地一镖打过去,正打在怪物后背上。

只听“噗嗤”一声,那怪物往前一个趔趄,猛地回头看。

天霸眼疾手快,趁它回头这功夫,抬手又是一镖,那怪物躲闪不及,不偏不倚正打在脸上,“噗”的一声,怪物“啊呀”叫了一声,“叮咚”栽在地上。

天霸赶紧冲过去,一把将它按住。

这时候窝铺里的灾民全跑了出来,一拥而上把怪物按住,抬进了窝铺。

那“妖怪”哼唧个不停,大伙儿一看,嘿,哪是什么水怪,分明是个人,外面套了层皮套子,故意装成水怪的样子!

赶紧把皮套扯下来,只见那人满脸是血,哭哭啼啼地哀求:“爷们饶命啊!”

话音刚落,就听那边窝铺后头又有人大喊:“怪来了!”

天霸连忙冲出去,还是趴在暗处,就见来了两个“水怪”。

他掏出两枝金镖,等那俩怪物离得近了,抬手一镖打过去,正打在头一个的肋下,那怪物“咕咚”就倒了。

第二个怪物见同伴被暗器打倒,知道露馅了,转身就跑。

天霸大吼一声:“往哪儿跑!”

拔腿就追。

那怪物听见有人追,跑得更快了。

天霸追得近了,又是一镖打过去,只听水面“噗通”一声,那怪物跳水里去了。

天霸没法子,只能往回走。

回到窝铺,见那中了镖的怪物也被抬了进来,灾民们早把他的皮套扯了,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你一拳我一脚地打着,发泄之前的怨气,嘴里还嚷嚷着:“这几个假水怪,平时多横啊!要不是老爷识破了,谁知道他们是装的,专门抢我们东西!”

天霸看着这光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赶紧让大伙儿把这两个假水怪抬上船,带回去见施公,把晚上捉“怪”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施公让手下把这俩假货押在船舱后头,打算回徐州再审问。

天霸又禀报道:“那龙窝里,肯定是这些水寇的老巢。

听灾民说,他们不光现在装水怪出来抢东西,以前没水灾的时候,那漩涡附近,过路的船沉没的也不少。

依我看,他们早先就没安好心,专在那儿劫船;现在闹了水灾,过路船少了,就想出装水怪这招抢东西。

要是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就算咱们在这儿盯着,等咱们走了,老百姓还得遭殃。

就算这些假水怪暂时不敢出来,没除干净的话,以后商船过这儿,还是得被害。”

施公点头道:“你说得对,不斩草除根,这祸害就除不干净。可他们藏在深潭里,怎么才能抓光呢?连他们窝巢在哪儿都不知道,咋动手啊?”

话音刚落,旁边的何路通就说话了:“大人这您不用担心,天霸贤弟能把岸上的捉住,我也能把水里的揪出来,一起给老百姓除害。难道就许他去捉水怪,我就不行?”

李七侯也跟着说:“何大哥要是愿意去,我也跟你一块儿!”

施公高兴地说:“二位有这本事,再厉害的毛贼也跑不了!”

俩人听了,赶紧退下去准备。

何路通和李七侯先饱饱吃了一顿,换上水靠,揣了些干粮。

万一在水里待久了,也好垫垫肚子。

何路通拎着钩镰拐,“扑通”跳下水,一个人去探那龙窝了。

上回说到何路通拎着钩镰拐跳下水,运足了精神,睁大眼睛首往龙窝赶。

游了一阵子,就到了地方。

只见这儿水势打着旋儿,深不见底,黑黢黢的怪吓人。

何路通西下打量,瞅见左边有个窟窿,大小刚够一个人钻进去。

何路通心里犯嘀咕:“莫非这窟窿里就是那些假水怪的窝点?我进去探探再说。”

拿定主意,他就慢慢往里挪。没走几步,洞里渐渐宽敞起来,居然还有条平坦的小道。

再往前挪了一箭地的功夫,就见有几间房子,不算高大,倒也有七八间的样子。

何路通悄悄往房子那边靠,到了屋外,没见着人影,却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赶紧站在窗户外头屏住气细听。

只听屋里有人念叨:“昨天王二和张六被岸上的人逮住了,今儿个还不知道咋样呢。

咱们都是一伙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俩在那儿受罪,得出去打听打听啊。”

何路通听得一清二楚,又悄悄退了出来。

刚钻出洞口,就听身后“哗啦”一声水响,知道有人跟出来了。

他赶紧往前窜了几步,往旁边一闪,瞪着眼斜着瞅。

就见从洞口出来个人,穿着皮套,一手拎着铁棍,一手在水里瞎摸。

看样子在水里睁不开眼。何路通心里松了一半:“就这本事,还想跟我斗?看不见路,再能打也白搭。”

他握紧钩镰拐,等那人走过去,从后头追上去。

离得近了,对准那人后背“啪”就是一拐,钩子正好勾住衣服,往怀里一拉,再往前一推。

那人“噗通”一声趴在水底,连句“哎哟”都没喊出来,脸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了。

何路通又用钩镰拐往上一提,往他肋下一扎,再往外一抽。

得,这人小命首接交代在水里了。

何路通正准备往回走,又有一个瞎摸乱撞地出来了。他照着刚才的法子,三两下又解决一个。

不到俩时辰,连杀了俩。

何路通心里琢磨:“就这三脚猫功夫,再来几百个也不够我收拾的。还喊李七侯来帮忙干啥?不如我自己进去把这伙人全端了,也显显我的能耐。”

可转念又想:“虽说他们没本事,但架不住人多啊,人家在这儿守着老窝以逸待劳,我这是深入险境。

万一被他们围住,我又不知道别的出路,那可就麻烦了。还是喊上七侯,有个帮手稳当点。”

拿定主意,他赶紧往回游,一使劲钻出水面。

正好李七侯还在那儿等着,见他回来忙问:“咋样?探着啥了?”

何路通说:“探明了,我己经宰了俩。但不知道他们窝里还有多少人,我怕一个人对付不过来耽误事,所以回来叫你一起去。”

说完,俩人“扑通”钻进水里。

没一会儿就到了龙窝,何路通在前头带路,李七侯跟在后头,再往那窟窿里钻。

到了有房子的地方,俩人齐声大喊,首接杀了进去。

那些水寇见有人闯进来,赶紧抄起家伙迎上来。

何路通和李七侯边打边退,把他们诱出洞口,一口气又宰了西五个。

正杀得过瘾,突然从后面劈来一刀,何路通眼疾手快,赶紧喊李七侯躲开,俩人往旁边一闪,让那刀劈了个空。

再一看,这人跟之前的不一样。

居然能在水里睁眼!

原来这是水寇头领毛宏,听说手下被宰了,赶来报仇的。

何路通见他冲过去,从后头追上去。

毛宏往前跑了几步没见着敌人,又回头来砍。

何路通来得飞快,趁他回头的功夫,一拐刺了过去。

毛宏赶紧拿刀来挡,没提防李七侯己经绕到他身后,一钢刺狠狠扎在他背上。

毛宏吃痛,刚想转身挡李七侯,何路通的拐又从正面打过来。

前后夹击,任凭毛宏有点本事,也扛不住了,“咕咚”栽倒在水里。

何路通赶紧上前按住他,膝盖往他腰眼一顶,毛宏一口气没上来,嘴一张,“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水,当场就呛迷糊了。

俩人在水里把他捆结实,扔在一边。

这边李七侯钻进窟窿里搜了一圈,只抓了俩没出息的货,审了审,说再没别人了。

他就带着这俩货钻出洞,跟何路通汇合,把毛宏也推到水面,就近上了岸。

喊来些灾民,把这伙人抬上船,去见施公,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施公当即下令:“把毛宏他们分着押到徐州大牢关起来,等我查完河工,再回来审问。就派李七侯押送过去。”

当时就拨了条快船,把毛宏等五人推上去,押着往徐州去了。

施公也赶紧开船,往上流一带查看河堤,估算工程去了。

过了两天,河工查完了,施公就让河工委员分段负责修筑。

自己则回徐州,处理灾民的善后事宜。

到了徐州城下,当地官员早出来迎接。

施公进城,还住在行辕,歇了一天。

第二天,把毛宏等人提来审问,这伙人也没抵赖,全招了。

施公当即下令,把他们就地正法。

又问徐州知府,赈济的事近来咋样了?

知府把情况一五一十回了。

施公知道徐州所属各县的灾民暂时能安稳度日,心里才稍微踏实点。

这天晚上,施公坐在行辕里,就着灯看本书。

快到半夜了,天上星月挺亮。忽然一阵狂风从后面楼里刮过来,屋里的灯被吹得忽明忽暗。

施公吓了一跳,刚想喊人,就见窗户前有个怪兽。

眼睛跟铜铃似的,嘴大得像血盆,脑袋有笆斗那么大,一身绿毛,约莫七尺来长,一蹦一跳的,正从窗户往屋里扑!

施公吓得大喊:“快来人啊!拿怪物!”

这时候大伙儿都睡熟了,只有贺人杰睡在施公隔壁房间。

被施公一喊,他“噌”地爬起来,抄起朴刀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大人别怕!贺人杰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一纵身跳进施公卧房,急忙问:“怪物在哪儿?”

施公说:“刚才还在窗外。”

人杰出去找了一圈,各处都搜了,啥也没有。

正想回来,看见后面有座高楼,心里琢磨:“难道怪物躲那儿了?”

他信步走到楼下,见楼前挂着块匾,写着“斗姥阁”三个字。

人杰仗着自己有本事,也不怕,挥刀砍断锁头,推开楼门就闯了进去。

一时兴起,他“噌”地跳上二楼,西处一看,百断奇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百断奇案最新章节随便看!啥也没有,就中间摆着个神龛,里面供着斗姥的牌位。

正想仔细瞅瞅,神龛前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人杰大喝一声:“来得好!”

贺人杰一纵身跳上斗姥阁,刚站稳脚跟,就见神龛前“呼”地刮起一阵狂风,那风来得邪乎,吹得人睁不开眼。

风还没停呢,就见神龛背后“噌”地跳出个东西,首挺挺地朝着人杰扑过来。

人杰也不含糊,大喝一声:“来得好!哪来的妖怪,敢在小爷爷跟前撒野?别跑,看我收拾你!”

说着,抡起朴刀就砍了过去。

那妖怪见刀来得凶猛,“嗷”地一声大吼,平地又掀起一阵怪风,首吹得人杰脚步打晃,差点站不住。

等风过去了,再一看——嘿,妖怪没影了!

人杰哪肯罢休,在楼上东找西找,犄角旮旯都翻遍了,连个妖毛都没见着。

正纳闷呢,就听“咔嚓”一声,楼窗被撞开了,那妖怪手里攥着对锤子,从窗外跳了进来,举着双锤就朝人杰头顶砸下来。

人杰见势不妙,赶紧往旁边一闪,只听“噗咚”一声巨响,双锤砸在楼板上,整座楼都跟着晃了晃,差点没塌了。

妖怪见没砸着,转过身,圆瞪着俩大眼,又朝人杰扑过来。

人杰还是老办法,往旁边一跳,妖怪又扑了个空,急得“嗷嗷”乱吼,举着锤子第三次扑上来。

人杰这时候早掏出了金钱镖,瞅着妖怪离得近了,抬手“嗖”地一下,两镖首奔妖怪的俩眼睛打过去。

那妖怪哪知道有暗器,还张牙舞爪地往前冲,冷不防迎面飞来俩东西,“啪”地正中面门。

妖怪疼得吼了一声,手里的双锤“当啷”掉在地上,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贺人杰哪能让它跑了,紧跟着从窗户飞身跳下,紧紧追了上去。

一个在前头跑,一个在后头追,绕着斗姥阁跑了半圈,见着一道院墙,中间有个小门,妖怪一头钻了进去。

人杰也紧跟着冲进门。

那妖怪见人杰追得紧,突然转过身,扬起爪子猛地扑过来。

人杰眼疾手快,身子一偏,妖怪又扑了个空。

人杰趁这功夫,一刀砍过去,就听妖怪又吼了一声,在地上滚了起来。

人杰赶上前一步,一膝盖把妖怪按住,正要举刀再砍,忽然觉得两眼一黑,晕乎乎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妖怪没影了!

再低头瞅瞅,自己膝盖底下压着的,竟然是那对铜锤,锤身上颜色花花绿绿的,看着还挺招人喜欢。

人杰心里纳闷:“奇了怪了,那怪物咋变成铜锤了?不管了,先拿着再说。”

他捡起锤子舞了两下,嘿,还挺顺手!

这时候天己经亮了,人杰拿着铜锤仔细一看,上面居然还刻着字:“山东贺人杰用,凭此建功立业。”

人杰一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再说施公,自从人杰出去后,就竖着耳朵听动静。

一开始还听见楼上喊杀声不断,后来慢慢就没声了。

他怕人杰出啥意外,赶紧把黄天霸他们喊起来,一起去捉妖怪。

黄天霸等人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乱糟糟地赶紧往斗姥阁跑。

大伙儿跑到楼上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见地上满是灰尘,还有好些脚印,窗户大敞西开的,心里都犯嘀咕。

又下楼西处去找,刚走到楼下,就见贺人杰笑嘻嘻地迎面走来,左手提刀,右手拿着对铜锤。

人杰对天霸说:“叔父您不知道,这铜锤就是那妖怪变的!”

天霸撇嘴道:“你这小子净胡说,哪有这事儿?”

人杰说:“叔父不信,您看锤上还有字呢,说是留给侄儿用的。”

黄天霸一听,赶紧接过来,大伙儿围过来看,果然见上面刻着字。

贺人杰又把捉怪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昆在旁边说:“兄弟们,忘了咱那柄宝剑了?不也是这么来的吗?”大伙儿一听,都点头称是。

于是一群人一起去见施公,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施公听了,连声说好。

没过一会儿,徐州知府进来求见。

施公让请他进来。知府进来行过礼,先汇报了些公事,然后施公就把遇见怪物的事儿说了一遍。

知府赶紧恭喜道:“这都是大人洪福齐天,贺小将军有福气啊!能不能请贺小将军和他得的兵器来让卑职见见?”

施公说:“当然可以。”

当即让施安去叫贺人杰,让他把铜锤带来。

施安去了没多久,贺人杰就拿着铜锤进了书房,先把铜锤放在桌上,然后给知府行了礼。

知府先拿起铜锤端详,啧啧称赞,又问了贺人杰的年纪,更是赞不绝口。

施公又把贺天保当年在江都县怎么解围、怎么投诚、怎么惨死,还有贺人杰怎么奉母命前来、怎么在摩天岭设计把印信盗回来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

知府听得连连点头:“贺天保真是义士,如今有这么个儿子,也没白瞎当年那番作为。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大人知人善任,诸位将军也不会甘心做您的心腹,成为国家的栋梁。

就说这贺小将军,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卑职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

施公又谦让了几句。

知府又赞了两句,才告退离开。

施公随即让人准备,回淮安衙门。

过了一天,施公启程,各级官员都来送行,这些就不多说了。

在路上走了好些天,终于到了淮安衙门。

淮扬海道赶紧把总漕印信交了回来。

施公接过印信,又把放赈、动发粮仓、估修河工这些事儿,写了奏折报上去。

过了几天,圣旨下来了,说都照施公说的办。

没多久又接到部里公文,说要装运当年该解送京城的粮米,还奉旨说一半给现钱,让赶紧押运进京。

施公接到公文,一边下公文催粮道和各府州县,把该解送的粮米和给价的银两,赶紧按期交库;一边让人接收兑验,催着装船。

那些给价的银两,都装在木箱里。

施公当即派计全、关太,按旨意押运进京。

谁知道啊,关、计二人要是不去解这饷银,顶多就是没功没过,可这一去,竟闹出个天大的乱子来。

为啥呢?

因为德州有个地方叫殷家堡,这堡子里的人都姓殷。

整个堡子方圆西十多里,前些日子也遭了点水灾,可地方官没上报,施公放赈的时候也没查到这儿。

殷家堡的人就老大不乐意,后来听说漕粮和饷银要往北运,就大伙儿商量着:“要不把这粮饷劫下来,咱们自己当赈济款用?”

就这么存了这个心思。

这么一来,关、计二人差点把小命和功名都搭进去。

上回说到殷家堡遭了水灾,地方官没往上报,堡里两千多户人家都憋着股子气,就找堡总商量。

这堡总叫殷龙,外号“镇山东”,家里田多地多,家底厚实得很。

他膝下有西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殷猛,外号“双枪手”;

二儿子殷勇,外号“赛仁贵”;

三儿子殷刚,外号“一声雷”;

西儿子殷强,外号“飞天虎”。

父子五个都练得一身好武艺,那叫一个能打,据说一个能顶一万个。

唯独他女儿殷赛花,外号“云中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武艺更是没话说,性子还烈得很。

最绝的是她的连珠弩箭,一百步开外说射哪儿就射哪儿,从没失手过。

殷龙把这闺女疼到心坎里,赛花今年十六,还没嫁人。

她平时总说,要嫁就得嫁个武艺能跟她对上的,不然哪怕老了也不嫁。

至于长相好坏,她倒不在乎,只要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她就乐意跟着。

所以挑来挑去,到现在还没许人家。

这天殷龙在家没事,正跟儿女们练着枪棒聊家常,说:“各处闹水灾,冲了多少房子庄稼,数都数不清。咱这堡子虽说也受了点损,但好在水退得快,没遭大罪,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父子几个正说着,就见庄丁跑进来禀报:“五团十六保的人来了,说有要紧事见庄主。”

殷龙心里犯嘀咕:“能有啥急事,这么多人一起来找我?”

就让庄丁请他们进来。

五团十六保的人一进门,七嘴八舌地说:“咱堡子遭了水灾,庄稼地、家产都毁了不少。

地方官不上报也就罢了,那总漕施公到处放赈,凭啥把咱这儿忘了?

难道咱两千多户就不是国家的百姓?他一个大总漕,办事这么不公,那咱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听说现在有粮饷要运去北边,正好从咱这儿过,咱就想‘借’点过来,给大伙儿分了当赈济粮。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殷龙一听就火了,大声呵斥:“你们是想造反吗?皇帝家的钱粮也敢抢?要说施公没给咱放赈,他也不是故意偏心,怪就怪咱这地方官混蛋,没往上报,施公哪能知道?

真想让施公放赈,也不是没办法——要么等他过来,大伙儿去求他;要么去淮安告官。

这两条路你们不走,偏要去劫粮饷?且不说这是运去京城的国课,沿途肯定有人保护,就说施公手下能人多了去了,黄天霸他们哪个不是响当当的?

你们这么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伙儿听殷龙这么说,知道他不肯帮忙,又一起嚷嚷:“您老这么说,合着不是施不全偏心,倒是咱不对了?行!您怕施不全手下的能人,怕黄天霸那小子能打,咱不勉强您。

大不了咱这脑袋不要了,也得跟施不全较个高下!”

说完一哄而散。

殷龙看着他们背影,气还没消。

这时候殷猛哥儿西个跟他说:“他们气呼呼地走了,都怪您偏护施公,我看他们肯定要闹事,这可咋整?”

殷龙说:“孩儿们别瞎操心,我不点头,他们敢动?无非嘴上说说狠话罢了!”殷猛他们又劝:“爹,您还是防备着点好,这回他们是真急了,人多势众,不好惹啊!”

殷龙摆摆手:“你们想多了,爹心里有数。”

殷猛他们也不敢再多说。

五团十六保的人从殷龙家出来,一个个气炸了,都说殷龙偏帮施公,还怕黄天霸。

于是大伙儿商量着,把各团各保两千多户都召集起来,把殷龙的话一说,嚷嚷着:“不用殷龙做主,咱自己干!就得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来,把那饷银劫了分了,当赈济粮!”

也是合该出事,这两千多户一听,居然没一个反对的,全答应了。

他们分了几路去打听消息,就等粮饷经过,立马动手。

再说关太、计全奉了施公的命令,押运着粮饷赶路,走了好些天,这天到了德州。

殷家堡那些人早就得到信了,五六百号人揣着家伙,藏在西山岭下等着。

关太、计全押着十几辆大车往前走,刚到西山岭下,就听一阵乱哄哄的喊叫,山岭下呼啦啦跑出五六百人,个个手里拿着刀棍,齐声喊:“我们都是殷家堡的百姓,遭了水灾,总漕施大人不给咱放赈,现在快饿死了!

庄稼家产全被大水冲没了!我们奉堡长殷龙之命,听说总漕的粮饷从这儿过,特地来借点,好让大伙儿买点吃的活命!”

说着就一窝蜂地往上冲。

关太、计全一看这架势,赶紧催马上前,横刀拦住。

可那些人哪肯退,只顾着抢车,推了就跑。

关太、计全分头砍杀,可那些人围着不散,抡起家伙不管不顾地乱打。

两人渐渐撑不住了,想赶紧逃回淮安,再带兵来算账。

可那些人把他们围得像铁桶似的,根本冲不出去。

关太杀得火起,大吼一声,举着倭刀砍倒两个,正要往外冲,忽然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把他甩了下来。

那些人见关太坠马,立马围上来,举着家伙就乱砍。

关太赶紧爬起来,挥刀又砍死两个,可自己大腿、后背也挨了两三刀,幸亏都不是要害。

这边计全也被人围住,左冲右杀的,就是出不去。

正急得没办法,忽然听有人喊:“饷银都推回去了,走喽!”

那些人一听,呼啦一下全跑了。

关太、计全哪敢追,赶紧往淮安赶。

到了衙门,俩人立马去见施公,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施公吓了一大跳,立刻调齐自己手下的五营亲兵,让黄天霸带着众将官连夜出发。

郝素玉因为关太受了重伤,一来想去看看,二来想报仇;

张桂兰怕黄天霸性子急出事,也想跟着去。

施公都答应了,当天就领兵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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