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刀着从暗影阁木屋缴获的《望云楼破袭图》,指尖抚过图上标注的机关位置,那些用朱砂勾勒的线条,精准得仿佛有人拿着尺子丈量过每一处角落。案头铜漏 “滴答” 作响,他望着跳动的烛火,瞳孔微微收缩 —— 能掌握如此机密的,绝非仅凭外部窥探。
“阿七,明日召集全体眼线,就说要演练新的联络暗号。” 刘文刀将舆图卷好,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喜怒。当副将领命离开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素绢,借着月光写下密密麻麻的字迹。现代心理学中的微表情分析、信息错漏追踪法,此刻都化作他手中无形的武器。
次日辰时,望云楼校场被薄雾笼罩。百名眼线身着粗布短打,整齐列队。刘文刀手持青铜令旗立于高台,目光扫过众人时,特意在几个面相生涩的新面孔上多停留了半息。“诸位,近日局势变幻莫测,旧有的联络暗号己不再安全。” 他挥旗示意蔡文姬捧出木匣,“匣中是新编的三十六个密语,每人随机抽取,三日后在此复述。若有差错……” 话音未落,场中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蔡文姬素手轻扬,木匣开启的瞬间,飘出淡淡艾草香 —— 那是刘文刀特意命人添加的镇定剂,为的就是观察众人在放松状态下的真实反应。一名负责传递情报的年轻信鸽接过竹简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刘文刀记在心底。
当晚,刘文刀在书房设下第二重陷阱。他将三份不同版本的假情报,分别告知阿七、蔡文姬,以及负责许昌城郊布防的分据点头目张奎。三份情报都声称 “曹操将在三日后突袭袁绍粮草辎重”,但细节各有差异:阿七得到的版本里,突袭时间是子时;蔡文姬的版本中,领军将领是夏侯惇;而张奎那份,却将地点错写成了官渡以北的乌巢 —— 要知道,真正的乌巢在官渡以南。
“公子,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 蔡文姬望着烛火中刘文刀紧绷的下颌线,轻声问道,“若消息不慎流出,恐会影响曹营部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刘文刀将狼毫重重搁在砚台,墨汁溅起的水花在羊皮纸上晕染,“天枢阁必须是铁板一块,否则再坚固的城墙,也会从内部崩塌。”
接下来的三日,刘文刀表面如常处理情报,实则暗中观察众人动向。他发现张奎频繁出入城西一家不起眼的酒肆,每次离开时都会往墙缝里塞些东西。而那名年轻信鸽,竟开始在深夜绕远路送信,路线与往常大相径庭。
第三日深夜,当张奎再次鬼鬼祟祟地靠近酒肆,早己埋伏多时的阿七带人将其围住。从他怀中搜出的密信上,“子时突袭、夏侯惇领军” 等错误细节赫然在目,而信尾的乌鸦火漆印,正是暗影阁的标志。
“说!何时被收买的?” 阿七的佩刀抵在张奎喉间,刀刃映出他扭曲的面孔。
张奎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半月前... 他们绑架了我妻儿,用这封信要挟我...” 他哆哆嗦嗦掏出泛黄的信纸,上面用血写着 “不从,全家陪葬”。原来,暗影阁残党在覆灭前,早己通过威逼利诱,在天枢阁埋下了棋子。
但刘文刀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他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将校场改成临时审讯室。蔡文姬以整理卷宗为名,仔细核查所有眼线的籍贯、亲友关系;阿七则带着心腹,暗中监视那些与张奎往来密切的人。而刘文刀自己,则亲自设计了一场 “信任试炼”。
他将剩余眼线分成五组,每组分配看似重要却暗藏玄机的 “任务”:有的要去传递根本不存在的密信,有的被要求在限定时间内绘制虚假的城防图,还有的需要在茶馆散播特定谣言。在任务执行过程中,他安排亲信暗中观察,记录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又有两名眼线露出马脚。其中一人在绘制城防图时,特意避开了真正的防御重点;另一人在散播谣言时,反复向几个可疑的茶客强调细节。当他们被带到刘文刀面前时,起初还试图狡辩,但在铁证面前,最终只能认罪。
为了彻底杜绝隐患,刘文刀颁布了新的铁律:所有情报传递必须经过三重加密,每个据点每旬更换一次联络暗号;新加入的眼线需有三名老成员担保,且经过三个月的考察期;天枢阁内设立监察司,由蔡文姬亲自掌管,专门负责内部审查。
处理完这一切,己是黎明时分。刘文刀站在望云楼顶层,看着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寒风掠过他疲惫却坚定的面庞,腰间北斗纹玉佩在晨光中闪烁。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的,是内部的蛀虫。而天枢阁想要屹立不倒,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将任何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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