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楼的情报网如蛛网般向中原腹地蔓延。经过体系升级,天枢阁送出的每份情报都精准如箭矢,曹操在官渡前线的节节胜利,让刘文刀愈发重视关键情报的一手获取。这日清晨,他着案头袁绍新铸兵器的密报残卷,决定亲自前往汝南山脉探查。
“文姬,此番需你同去。” 刘文刀将青铜令牌系在腰间,北斗纹在晨曦中泛着冷光,“袁绍新造的霹雳车传闻藏在山中工坊,凭你的学识,定能识破机关。”
蔡文姬低头整理着装有《考工记》批注的锦囊,耳尖微微发烫。自从半月前那交汇的深情目光后,两人虽未道破心意,却常在不经意间默契地相视一笑。此刻她轻点头,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公子放心,定不负所托。”
一行十人骑着快马出了许昌城,马蹄踏碎路边新冒头的野蔷薇。行至晌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刘文刀望着远处如巨兽般横亘的汝南山,扬鞭指向山腰一处废弃的道观:“先去那里避雨!”
道观的朱漆大门早己斑驳,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蔡文姬刚踏入门槛,便被横梁上垂下的蛛网惊得后退半步。刘文刀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当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指尖残留的温度让蔡文姬脸颊绯红,慌忙挣脱开来,低头整理被雨水打湿的裙摆。
雨势渐大,道观外传来窸窸窣的响动。刘文刀示意众人戒备,却见三只野狗从断墙处窜过,摇着尾巴消失在雨幕中。他松了口气,转头却见蔡文姬正蹲在神台前,指尖轻抚着褪色的壁画:“公子,这壁画上的机关图,与《鲁班经》中记载的暗门极为相似。”
话音未落,道观外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哨声。刘文刀脸色骤变,抽出腰间龙吟剑挡在蔡文姬身前。二十余名头戴兽皮的山贼举着弯刀破门而入,为首的疤面汉子舔了舔嘴唇:“天枢阁的人?听说你们身上的情报比金子还值钱!”
“保护文姬姑娘!” 刘文刀大喝一声,剑光如练刺向最近的山贼。阿七带着西名死士迅速结成盾阵,将蔡文姬护在中央。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砖上汇成暗红的溪流,刀剑相击的火花在昏暗的道观内闪烁。
蔡文姬躲在盾阵后,从锦囊里掏出一把淬毒的银针。她记得刘文刀曾说过 “暗器可救人于危难”,此刻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一名山贼突破防线扑来,银针脱手而出,正中对方咽喉。但血腥味反而激怒了山贼,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将众人逼至墙角。
刘文刀身上多处负伤,玄色长袍被鲜血浸透。当疤面汉子的弯刀朝着蔡文姬劈下时,他几乎是本能地飞扑过去,左肩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仍挥剑逼退敌人:“快走!从暗门!”
蔡文姬望着他染血的脸庞,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颤抖着按照壁画提示转动烛台,“轰隆” 一声,神台后的石壁缓缓打开。众人且战且退,刚踏入暗道,山贼的箭矢便呼啸而至。刘文刀反手甩出三枚铁蒺藜,趁着敌人慌乱,用力将蔡文姬推进暗道,自己最后一个闪身而入。
暗道内漆黑一片,腐木的气息令人作呕。蔡文姬摸索着前行,突然被凸起的石块绊倒。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落入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温暖怀抱。刘文刀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别怕,我在。” 他撕下衣襟为蔡文姬包扎擦伤的膝盖,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烫得她心脏狂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两人爬出暗道,发现身处一处隐秘的山谷。夕阳的余晖洒在刘文刀苍白的脸上,蔡文姬这才看清他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别动。” 她哽咽着取出金疮药,“你明明伤得这么重,还护着我......”
“因为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刘文刀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他望着蔡文姬泛红的眼眶,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文姬,等回到许昌,我便......”
“别说了。” 蔡文姬用沾满药粉的手捂住他的嘴,“先治好伤。” 但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早己泄露了她的心意。
当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望云楼时,明月己挂中天。阿七望着阁主腰间缠着的绷带,还有蔡文姬发间歪斜的步摇,突然咧嘴笑了:“得嘞!今晚该让厨房炖点补汤!”
此后的日子里,望云楼的烛火常常亮到深夜。刘文刀处理情报时,案头总会适时出现一盏温茶;蔡文姬整理卷宗时,身旁也多了个默默研墨的身影。有时两人不经意间指尖相触,便会相视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比蜜还甜的情意。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中,他们的感情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战火的淬炼下,愈发坚韧而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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