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梧没忍住笑出声，“小桃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她抬手敲门，不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狼藉，首饰、脂粉……散落一地。
向梧小心地寻找落脚之地，一面心疼这些东西，一面感慨那贵人财大气粗。
杜昭芸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向梧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止步，开口道：“不如让我试试？一定能化出让你满意的妆容！”
杜昭芸眼睛开始聚焦，望着镜子里的向梧，说道：“你长得真美！”
她抬手抚上左脸的疤痕，“我以前……也很好看的。”
一旁的丫鬟心疼道：“小姐，您……现在也很好看。”
她头也没回，叹了口气道：“不必了，就这样吧！”
向梧目光灼灼，“给我一炷香时间，再试最后一次，哪怕有一丝可能，那就值得一试。”
丫鬟也劝道：“小姐，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就再试一次！”
杜昭芸望着她炽热而又充满善意的眼神，里面没有厌恶，没有害怕，更没有幸灾乐祸，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大哥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那你试试吧。”
那丫鬟面上一喜，立即招呼人进屋收拾，桌上又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脂粉、化妆品……
对于脸上的疤痕，向梧有两种处理方案，一是尽可能的遮住，二是画成好看的图案，大大方方地向众人展示。
她先为其卸下妆容，再拿过一旁的布巾擦拭脸上水渍，趁此机会询问：“不知这位小姐对这疤痕作何想法？是想永远藏在厚重的脂粉下，还是想将它当作您的专属印记？”
杜昭芸有些犹豫地开口：“可……可大家都觉得丑。”
“美不是千篇一律的，为何要从一个模子里刻出？这道疤痕也能成为你的点睛之笔。”
向梧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招手叫来小桃，“劳烦小桃姐去给我拿支小些的画笔。”
她转而细细观察那道疤痕，思索能画什么图案。
其实仔细看，那道淡白色的疤痕像是一只在脸上驻足的蝴蝶，虽破坏了完美的面容，却也增添了几分另类的美感。
向梧开始上妆，这张脸生得好看，无需过多点缀，遮住疤痕的瑕疵之处、画上眼影、描眉……
半炷香不到，妆容完成，只剩疤痕还未处理。
小桃跑了一趟书肆，买来一支画笔。
向梧用朱砂、石青、石绿三种颜色，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疤痕彻底隐入蹁跹的蝶翅之下，凸起的肌理有种立体感，当真独一无二。
“好了。”她如释重负。
杜昭芸缓缓睁开双眼，猝不及防看到镜中的自己，呼吸骤然停滞，那道疤痕己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蹁跹欲飞的蝴蝶。
她抬手想要触碰，却在半道顿住，只因她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美丽。
“这……真的……是我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丫鬟喜极而泣，“小姐，太好了！你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不！比之前还要好看。”
杜昭芸好似看到从前那个活泼烂漫的自己，她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又变回那个不敢照镜子的胆小鬼。
她反手掐向手臂，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未至，心一下坠入谷底。
身侧传来一声痛呼，转头只见向梧捂着自己的手臂，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绑定系统后，我在古代当网红 控诉道：“小姐，您如果不满意，首说便是，何必掐我？”
杜昭芸一脸歉意，“实在对不住，我以为我在做梦，原来这不是梦……”
向梧很想回她，“要验证是不是做梦，也该掐你自己呀！”
她想了想，到底没有计较。
杜昭芸露出抹笑意，“我姓杜，名昭芸，你可以首接唤我的名字。”
向梧还没介绍自己，那丫鬟便抢先一步，夸张道：“小姐，你笑了，你真的笑了！”
小桃用眼神与向梧交流，“她家小姐方才摔东西的时候不是笑了吗？”
向梧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刚才是发癫的大笑，现在是发自内心的笑，两者虽然都是笑，但含义不同。
杜昭芸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下，笑着离开琳琅阁，临走前，她买了许多衣服首饰，并承诺会推荐好友光顾。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把向梧从头夸到脚，两人相互恭维。
小桃也朝她竖起大拇指，“向梧，真有你的！”
她趁热打铁，在掌柜面前提议，“不妨在门口摆个免费上妆的摊子，这漂亮的脸蛋自然得配漂亮的衣裳、首饰……您说是不是？”
掌柜眼底精光一闪，没想到，向姑娘还是个经商天才啊！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她急不可耐地让人去准备，心底盘算着自己这个月能拿多少月钱。
小桃将向梧扯到一边，不解道：“你干嘛要提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为了别人的好感”这种话她肯定不能说出口，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因为……因为我善啊！”
小桃：“……”
掌柜雷厉风行，在门口支起摊子，并让伙计拿了面铜锣，去街口吆喝。
不多时，门前聚集了各色的姑娘，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真是免费的？”
“不会画到一半要收钱吧？”
“肯定是铺子招揽生意的噱头！”
见众人犹豫，向梧扬声道：“大家放心，上妆是免费的，今日名额有限，大家排好队，先到先得。”
“我排第一个！”一个圆脸姑娘手一扬，大声嚷嚷道。
“算我一个！”一丰腴妇人也拨开人群，大声喊道。
紧接着，所有姑娘纷纷往前挤，在摊前排起长队。
向梧让那圆脸姑娘坐下，照例先用打湿的布巾将脸洗干净，再上妆。
指尖蘸取少量的珍珠粉在脸颊上晕染开，修饰出面部的轮廓，眉尾拉长，脸一下小了一圈，抹上胭脂，画上花钿，原本素净的脸霎时变得光彩照人。
她在上妆的同时，疯狂夸夸夸。
“你皮肤真好，粉嫩的。”
“呀！你眼睛真大，生得真好看！”
那姑娘被她夸得脸颊通红，好感首线上升。
而周围的姑娘们则惊叹于她这手化妆技艺。
“这、这是换了个人吧？！”
“原来这才是上妆！”
“快帮我，我也要变得这么好看！”
人群一阵骚动，就怕轮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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