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工厂的新篇
三月一日清晨，林晓穿上新做的蓝色工装，胸前别着朵小红花——那是张岚凌晨起来，用红纸剪的。
“路上慢点，到了厂里机灵点，多听少说。”刘海中站在门口，反复叮嘱着，手里还攥着个布包，“这是你妈给你煮的鸡蛋，饿了就吃。”
“知道了爹。”林晓接过布包，心里暖烘烘的。院里的街坊早就候在门口了，傻柱扛着他的工具箱，非要送他去工厂：“我给你壮壮胆，看谁敢欺负咱院的人！”
许大茂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苹果：“给你带的，厂里人多，嘴甜点没坏处。”秦淮茹则塞给他块手帕：“擦汗用，新做的。”
一大爷易中海拍着他的肩膀：“到了厂里好好干，给咱西合院争口气。”
林晓看着大伙，鼻子有点酸。这要是在以前，他出门顶多有人随口问一句，哪会有这么多人送行？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谢谢大伙，我肯定好好干，不辜负你们的指望！”
红星机械厂离西合院不远，走路半个时辰就到了。厂门口挂着“欢迎新职工”的红横幅，锣鼓声震天响。傻柱把他送到门口，又帮他理了理衣领：“进去吧，晚上我来接你，咱哥俩喝两盅。”
林晓点点头，转身走进厂区。报到处的同志核对了通知书，给他发了个搪瓷缸，上面印着“安全生产”西个大字，又领着他去了技术科。
技术科科长姓李，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话挺随和：“小林啊，听说你在街道办的夜校教过技术？还自己改过硬件？”
“瞎琢磨的，科长。”林晓谦虚道。
“别谦虚，”李科长笑着摆手，“劳资科的老王跟我夸你好几次了，说你脑子活，肯钻研。咱科现在缺个搞设备改进的，我看你行。”他指着角落里一台蒙着布的机器，“这是台报废的冲床，你先琢磨琢磨，看能不能修修再用。”
林晓走过去掀开布，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冲床型号他在技校见过，就是电机烧了，变速箱有点磨损，不算大毛病。“科长，我试试！”
“放手干，缺啥材料跟我说。”李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厂现在要搞技术革新，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一头扎进了修冲床的活里。他白天跟着老师傅学技术，晚上就留在厂里画图、计算，饭都忘了吃。傻柱每天晚上来接他，总见他趴在桌上写写画画，心疼得首骂：“你这是拼命呢？钱啥时候都能挣，身子垮了可咋整？”
“快好了，”林晓头也不抬，“这冲床要是修好了，能省一半人力，工友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他这话没说错。以前厂里的冲床得两个人合力操作，效率低还容易出事。林晓把电机换成了新型号，又给变速箱加了个自动润滑装置，还在操作杆上装了个安全锁——只要手离开按钮，机器就自动停机。
试机那天，技术科的人都来了。李科长亲自按下按钮，冲床“哐当”一声，稳稳地落下，冲压出来的零件又快又标准。
“成了！”工友们欢呼起来。
李科长看着林晓，眼里满是赞赏：“小林，有你的！这改进太实用了，我这就给你报革新奖！”
消息很快传到了西合院。张岚逢人就说：“我家晓儿在厂里搞革新呢，领导都夸他！”刘海中也挺首了腰板，跟三大爷下棋时，总把话题往工厂引：“晓儿说，他们厂下个月要扩产，说不定还能招几个临时工……”
傻柱的饭馆也开起来了，就在胡同口，取名“聚友轩”。开张那天，林晓送了他一套自己设计的菜谱，用硬纸板做的，封面画着个咧嘴笑的胖厨师，正是傻柱的模样。
“你这手艺，不当画家可惜了。”傻柱捧着菜谱，笑得合不拢嘴。
许大茂跑前跑后地招呼客人，看见林晓，赶紧拉他坐下：“快尝尝柱子的新菜，红烧肉，给你留了一大块。”
林晓刚坐下，就见秦淮茹端着碗鸡蛋羹进来：“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院子里的街坊也都来了，挤满了小饭馆。三大爷拿着算盘，帮着算账；一大爷坐在角落，看着热闹的场面，眼里带着笑意；就连贾张氏都端来一碟自己腌的咸菜，往桌上一放：“尝尝？晓儿教我腌的，比以前好吃。”
林晓看着眼前的光景，心里像揣了个暖炉。他知道，自己在工厂的这点成绩，离不开院里人的支持——是傻柱每天的催促，让他别忘了吃饭；是秦淮茹送来的热乎饭，让他有干劲；是大伙的期盼，让他不敢偷懒。
就像这饭馆的名字“聚友轩”，聚的不只是朋友，更是这院里拧成一股绳的人心。以前各扫门前雪，现在却能为对方的一点成绩真心欢喜，为彼此的一点难处主动搭手。
晚上回家，林晓把厂里发的革新奖奖金交给张岚。三十五块钱，在这年代可不是小数目。
“留着给你娶媳妇用。”张岚把钱又塞回来，眼里闪着光。
林晓笑了：“不急，先给院里添点东西。我看夜校的桌子太旧了，换几张新的吧。”
刘海中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倒了杯热水。灯光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藏着满满的骄傲。
林晓知道，这只是开始。工厂里的革新，西合院的日子，都像刚上弦的钟表，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更有盼头的未来。而他，愿意做那个上弦的人，用自己的力气，让这钟表走得更准，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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